霍西临望着窗外,怔怔出神,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如果颜惜穗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真的不会后悔一辈子吗?”霍母担忧地说道:“你父亲走得早,母亲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年轻的时候忙于工作,对你多有疏忽,我也自知对不起你,尤其是发生了那起车祸……”

    “妈,那件事情不要再提了。”霍西临冷声打断。

    “好好好,妈妈不提了。”霍母也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提起那起车祸,儿子总是刻意回避,好像有什么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妈妈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你可以幸福,尤其是在选择伴侣这件事情上,关乎你的一生,你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啊。”

    “妈你放心,错犯一次就够了,我绝不可能犯第二次,我很庆幸我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霍西临说完,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霍母看着儿子的背影,以为他是想通了,打算和颜惜穗和好。

    然而,霍西临只是去给护工打招呼,让她好好照顾颜惜穗,而后就离开了。

    “妈,我先走了,颜惜穗就麻烦您照顾一下,有什么事你再给我打电话。”说完,霍西临已经匆匆离开。

    霍母:“……”

    颜惜穗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只有护工和霍母守在她的床前。

    她虚弱的问道:“干妈,临哥呢?”

    “他刚刚离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处理一下。”霍母怕颜惜穗多想,于是找了个借口敷衍她。

    颜惜穗一下子就委屈地哭了:“什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比我的生死还要重要吗?”

    “别哭别哭!”霍母吓得连忙安抚:“你刚脱离危险,又刚做了手术,可不能情绪激动,我马上把人给你叫回来,乖啊。”

    霍母说完,走出了病房去给霍西临打电话:“上飞机了吗?”

    “在路上,还没有。”霍西临回道。

    “小穗醒了,我不管你什么事情多着急,你先回来看看她。”

    “她既然醒了就代表没事了,我回去也没用。”霍西临干脆直接的拒绝。

    霍母差点被气死:“她哭得很厉害,你还是赶紧回来安抚一下,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信你这辈子能够安心!”

    霍母说完,不等霍西临做出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她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

    不管他和颜惜穗之间有什么恩怨,在他心里一定是在乎她的,否则也不会听说颜惜穗做手术特意跑回来一趟,等着她脱离了危险期才离开。

    果然霍母预料得不错,没多久霍西临就返还回来。

    颜惜穗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哭得泣不成声,嘴上还戴着氧气罩,手背上还插着针头,身上还带着心电图,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模样很是卑微可怜。

    霍西临连忙上去扶住她:“别动,你不想活了?”

    “如果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颜惜穗抓着霍西临的胳膊:“临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好好养病,我们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霍西临暗自叹息一口气,淡漠的对她说道。

    颜惜穗垂下眼眸,可怜地说道:“我知道,等我的病好了,你就不会再理我了。”

    “不会,就算我们的事情过去了,以后你还是霍家的人,我会把你当妹妹,会把你当家人。”霍西临说道。

    “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想当你的妹妹。”

    颜惜穗忽然抬头,问道:“你喜欢上许清岁了吗?”

    霍西临沉默不语。

    “你喜欢她什么?”颜惜穗情绪开始失控:“因为她长得像我,所以你才喜欢她的对不对?”

    冷汗从额角冒出来,颜惜穗的唇瓣发青,脸色开始发白,她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脏:“为什么你宁愿接受一个替身,也不愿意接受我?”

    颜惜穗话音刚落,人就昏死在了病床上。

    霍西临眉心狂跳,连忙叫来医生护士。

    人再一次推进了手术室进行抢救。

    “要不然你就和许清岁断了,小穗铁了心要跟你在一起,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霍母为难的说道。

    她也没想到,颜惜穗会这样激进,目睹了全程,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儿子被颜惜穗缠上到底是对还是错。

    霍西临靠在墙壁上,脸上很疲惫,他并没有回应母亲的提议。

    许清岁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期间霍西临一次都没有出现过,陪在她身边的只有秦放和霍西临安排的护工。

    这段时间霍西临每天都会给她发送消息,询问她的恢复情况,许清岁也如实回答,但除此之外,两人之间就没有话题了。

    她还记得她醒来的那天,霍西临握着她的手,坚定地说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一直到她康复了为止。

    只是没想到一个有关于颜惜穗的电话就将他叫回了国内,她现在都快出院了,看样子他是不会再过来了。

    心里有失落,还有难过。

    但好在她有自知之明,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那份痴心妄想注定要永远永远的埋藏在心底了,她要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配合霍西临演好戏,直到他不再需要她的那一天。

    这一刻,许清岁内心很复杂,她既希望分道扬镳的那一天能快点到来,这样她就不用待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的拉扯煎熬。

    可她又希望那一天能来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她还是惦念着他的那份温暖。

    “怎么哭了?”秦放拎着保温盒走进来,一眼便看见许清岁红彤彤的双眼,焦急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马上把医生叫来。”

    许清岁摇摇头:“没有不舒服,秦哥,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秦放本就是聪明人,听许清岁说没事,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堵得慌。

    “我问过医生了,你其他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这腿上的伤还得再养养,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你本来还有旧伤。你就安心在医院里住着,别总想着外面的事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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