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因为有了她的出现,幸福才有了具象化。

    没有人知道,在过去的日子里,霍西临的世界都是黑白灰三个颜色,可是在有许清岁的日子里,他世界才逐渐变得五彩缤纷。

    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这一刻的拥有,他恨不得让时间定格。

    第二日依旧晴空万里,霍西临和许清岁并不着急回去,他带着她去乘坐了火车,在慢悠悠的轰鸣声中,火车一路向北,穿过冰天雪地,穿过崎岖的丛林,穿过山峰,山的那一面,一座又一座被厚雪覆盖的小房子,挂着大红的灯笼,贴着对联,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中。

    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人们穿梭在小镇里,卖食物的摊贩上冒着腾腾热气,人间烟火不过如此。

    火车到站,霍西临牵着许清岁的手,两人跟随着游客的步伐一起下了火车,他们从街头逛到街尾,什么好吃的都尝过一遍,吃饱喝足,许清岁看着厚厚的积雪,玩心大起,拾起一捧搓成一个圆球,趁着霍西临不注意,朝他后背扔去。

    啪的一声,雪球在他黑色的羽绒服上绽放得四分五裂。

    “好啊,你敢使坏!”霍西临也学着她的样子,朝她扔来了一个雪球。

    许清岁下意识的躲闪,可是他手准极好,不管怎么躲都会被他扔到,好在穿得厚实,雪球砸在身上一点也不疼。

    许清岁不甘示弱,两人便这样有来有回的玩了起来,不一会儿,队伍逐渐长大,许许多多的年轻人和小孩子都加入了这场混战。

    玩累了,霍西临朝许清岁使了个眼色,她瞬间明白,两人悄无声息地从战场脱离了出来。

    跑到远离人群的地方,许清岁直接在积雪上躺下,看着远处漫天飞舞的雪球,以及被砸得哇哇乱叫的人们,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日真是畅快!”笑够了,她忍不住发出感叹。

    霍西临也顺势在她身边躺下,两人头挨着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刺眼的阳光似乎在这一刻也变得柔和。

    普通人羡慕他们有钱,可只有他们知道,这样清闲的时光,都是偷来的,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苦衷,和无能为力的烦恼。

    他伸出手,紧紧地握着许清岁的手。

    两人相视而笑。

    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像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纯粹而快乐。

    “哈切!”许清岁鼻子痒,忍不住打出一个喷嚏。

    霍西临如临大敌,连忙起身站起,把许清岁从雪地里拉了起来:“不舒服?”

    “没有,可能是雪花飘到鼻子上了,有点痒。”许清岁说道。

    她并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她现在整个人舒服极了。

    见她没事,霍西临总算是放下心来,叮嘱道:“天气冷,刚才我们玩雪仗出了寒,一冷一热最容易感冒,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这种被人当小孩子照顾的感觉,让许清岁的心里暖洋洋的,她连连点头:“嗯!”

    “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晚上的这里,更漂亮,让你也感受一下。”

    他们订了一间位于城镇中心的名宿,房间内部的布局很有年代感,家具物件都是七八十年代的,但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让人仿佛回到了那个年代。

    冬天的天气与夏天不太一样,太阳刚下山,天转眼就漆黑一片。

    小镇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五颜六色的灯光为小镇增添了别样的风采,一座一座小屋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比白天更加梦幻。

    天空忽然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许清岁忍不住拿出手机录起了视频。

    霍西临点燃了炉子,两人围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听着茶水在茶壶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响,惬意而幸福。

    第二天一早,许清岁浑身滚烫,迷迷糊糊中,听到霍西临在叫她的名字,她睁开眼睛,只感到浑身乏力,而且酸痛异常。

    “你发烧了,我去买了些药,你先吃了看看,不行我们去医院。”霍西临把许清岁扶了起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把温水和药递到她的嘴边。

    许清岁乖乖听话,把药吞了下去,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她被热醒,整个人犹如置身于火炉中,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一股气热腾空而起,她整个人都在冒烟。霍西临见状,又将被子给她捂了回去。

    “好热啊,让我透口气吧。”许清岁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说这话是撒娇的口吻。

    “感觉怎么样。”霍西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应该是退烧了。”

    “我感觉身上有劲儿了,也不疼了。”她吸了吸鼻子,目前只能用嘴巴呼吸,如实说道:“就是鼻子还有些堵。”

    霍西临放心地点点头,让她腾出手来驱散被子里的热气,说道:“那没事了,坚持吃药,过两天应该就能好利索了。”

    在小镇待了两天,等许清岁彻底恢复之后,两人才打道回府。

    美好的时光总是格外的短暂,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北方停留了好几天,不足一周便是年节,再舍不得也时候回去了。

    霍西临给许清岁订了机票,将她送去了机场。

    许清岁疑惑的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处理,等过年的时候我就回去了。”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吻:“乖,你先回去,等我。”

    所以,他是因为工作的事情才来这座城市的,并不是为了她?

    这个认知让许清岁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浇灭了这么日子燃起来的所有激情。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乖乖地点点头,然后和他做了道别,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机场。

    直到在看不见霍西临的地方,她才湿润了眼眶。

    许清岁知道自己生病了,她太在乎了,霍西临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到她的神经,而这种在乎,其实是一种病态。

    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好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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