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摆脱了那帮土匪的巢穴,瑶瑶踏着下山的路径,步伐轻快如风中摇曳的柳枝。谢茯苓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生怕她那娇小的身影在崎岖的山路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倒。

    原本一行人下行山路时的气氛还算是轻松,然而行至半山腰,却遭遇了另一波突如其来的土匪袭击。

    “你们这伙人给我停下!竟然敢绑架我们兄弟,还敢如此逍遥地走下山,你们这是找死!”

    众人一愣,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这帮土匪定是清水寨的无疑。

    相传清风寨与清水寨素来势同水火,没想到今日传言成了真。

    瑶瑶此时却显得异常大胆,她那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毫无惧色。

    “你们是谁?报上名来!”

    清水寨的匪首冷笑一声,嘲讽道:“一群废物,连一个小丫头都要抢着说话!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清水寨的廖东磊是也!

    你们抓了我兄弟,下山溜之大吉,做梦吧!”

    “原来你们就是清水寨的匪徒!你们把清风寨的人当兄弟,但他们却把你们视作仇敌。

    你们不知道吧,我们其实并非要下山离去,而是要前往你们的藏身之处,将你们一网打尽!

    清水寨的位置,他们已经透露给我们了!”

    瑶瑶用她那童稚而故作老成的语调,说出了一番挑拨离间的话语。

    被堵住嘴巴的清风寨土匪们只能愤怒地瞪大眼睛,无法反驳。

    廖东磊闻言,却立刻信以为真。他认为,成人或许会说谎,但孩子定不会撒谎。

    想到自己把清风寨的人当作兄弟,却得到这样的背叛,廖东磊怒火中烧。

    “齐孟州,我视你如兄弟,你竟这样对待我们?!

    今天不杀你,我廖东磊誓不为人!”

    说着,他挥舞起手中的大刀,直朝清风寨的齐孟州砍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连始作俑者瑶瑶也愣住了。

    她只是想稍微挑拨一下,怎么对方竟然真的相信了!

    官兵首领见状,连忙挺身而出,挡住了狂怒的廖东磊,同时指挥手下趁机将土匪们制服。

    清水寨的土匪们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心想要报复清风寨的土匪,以至于忽略了官兵的存在。

    于是,官兵们趁机顺利地将他们一一擒拿。

    瑶瑶不经意间挑拨离间,却似乎间接做了一件好事,她那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丝困惑。

    官兵首领赞许地向她竖起了大拇指,瑶瑶羞涩地笑了笑。

    然而,清水寨并非倾巢而出,还有一部分土匪留守老巢。

    为了防止剩余的土匪再来拦截,众人加快了脚步,下山速度显着提升。

    终于顺利下山,众人松了一口气。瑶瑶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辆停着的马车,以及旁边的两名守卫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

    瑶瑶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天真,她好奇地询问官兵首领:“首领叔叔,那辆马车是不是你们在路上捡到的呀?”

    “确实是在院前村附近捡到的,那是你们家的马车吗?”“应该是的,我能上去看看吗?”

    官兵首领并未对瑶瑶的提问感到不悦,反而温和地回应:“可以,你过去看看吧。”

    一旁的衙役首领,原以为瑶瑶是在喊他,却发现并非如此,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的神色。

    桂嬷嬷陪伴着瑶瑶来到马车旁,仔细查看。车内已被土匪们洗劫一空,所幸,她们又将失窃的物品一一寻回。此刻,除了固定的桌子,马车内部几乎空无一物。

    幸运的是,车内的暗格依旧完好无损。瑶瑶轻巧地爬进车内,打开暗格,发现里面的宝物安然无恙。

    官兵们骑马而来,此刻抓获了众多土匪,骑马变得不太方便。于是,一部分官兵步行押解着一串串被捆绑的土匪,另一部分衙役和裴家的家仆步行,而剩下的人则继续骑马或乘坐马车。

    瑶瑶和裴老夫人,两位嬷嬷和两位丫鬟,舒适地坐在马车内。瑶瑶感到有些饿,便从暗格中取出食物,分给众人享用。

    稍稍填饱肚子后,瑶瑶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窥视。沿途的庄稼和土地显得干枯,一片凄凉。土地干裂,庄稼枯萎。

    年幼的瑶瑶并未多想,她放下窗帘,便钻进祖母的怀抱,闭上眼睛,安然入睡。

    然而,谢茯苓借助瑶瑶的视角,发现了这片土地的危机。自从她认识瑶瑶以来,这片土地上从未下过雨。土地的干涸程度,已逼近开裂,这种程度的干旱并非几日无雨所能造成。

    她心中忧虑,开始考虑是否需要帮助瑶瑶他们储备更多的物资。一旦旱灾降临,所需的物资将会十分庞大。

    瑶瑶一行人乘坐马车,不久便抵达了万安县。县城的街头冷清萧条,偶尔有几位百姓经过,他们的面容憔悴,形容枯槁。

    官兵驾着马车来到县令府门前停下,瑶瑶被桂嬷嬷抱下车,她仰着小脑袋,好奇地打量四周。

    很快,县令府的大门敞开,一位身材肥胖,穿着官服的男子走了出来。他那大腹便便的模样,让人一眼便知他是万安县的县令。

    官兵向县令行礼,恭敬地介绍:“大人,这位是裴老夫人,这位是裴小姐,此次我们能够顺利擒获土匪,全靠她们的福气。”

    司徒尉县令肥胖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他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在裴家祖母和孙女身上打量。

    “裴家?不知道两位与忠勇侯裴缙霄有何瓜葛?本官听闻裴家已被抄家流放,不知道两位……”

    裴老夫人从容不迫地解释:“县令大人,老身正是裴缙霄的母亲,这位是他的女儿。我们目前正处在流放途中,途径院前村时,不幸遭遇村民与清风寨土匪的勾结,被引入地道,抓至清水寨。幸亏我的孙女儿机智过人,提前醒来并唤醒了我们,还发现了地道。”

    “尊贵的大人,老身深知孙女与吾等此刻身处罪责之中,不宜在此地久留。

    待押解我们的官差到来,吾等定会即刻启程,大人请放宽心怀。”

    裴老夫人感受到了司徒尉体内隐约的不满与丝丝恶意,却仍保持着淡然的神态,缓缓道出这番话语。

    司徒尉听罢,他那双眯成一线的眼眸微微上扬,油腻且肥胖的面庞上绽放出一抹笑意。

    “原来是裴将军的亲人啊!老夫人误会了,本官并非不愿两位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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