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孙山早早起床,跟着村长等一众族老到祠祭拜祖先。
村长密密麻麻的话语,孙山一句都听不懂。
村长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叩拜插香,跟着村长游走,等一切忙完,已经到中午了。
孙伯民请一众族老到家里吃饭。
吃过饭之后,大家聚集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干活,为明天的宴席做准备。
孙家老宅茫茫绿绿,热闹非凡。
孙伯民做统筹,永哥儿到成为助理,有什么琐粹的事,都永哥儿来做。
而永哥儿的阿爹孙三叔正在悠哉悠哉地嗑瓜子,他整日缠着孙大姑,主要目的是让孙大姑给广哥儿介绍媳妇。
孙三叔前一秒还悠闲地吃茶,后一秒变成苦瓜脸:“大姐,我家的广哥年纪大了,也该时候找门亲事了。哎,他阿爹阿娘无能,找不到好姑娘,大姐,你帮我留意一下呗。”
孙三婶正在剥浸泡过的干笋,脖子伸得长长的,明目张胆地偷听。
她现在明白了,有什么事就让孙三叔冲到前面,他是孙家人,说什么都没人怪。
她是外来媳妇,说错话会被怪罪。
孙大姑抱着白白胖胖的小光女,眉毛挑了挑,白了一眼孙三叔:“广哥儿的亲事,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做大姑的做主,怎么也是你们做父母的找。”
孙三叔立即反驳:“大姐,广哥儿可在你那边干活,哎,你找方便。我们也就只能找个乡下姑娘。”
孙大姑皱着眉头说:“乡下姑娘怎么了?你大姐我还不是乡下姑娘。”
孙三叔急了,语气飞快地说:“大姐,哎呦,你不同的。那些乡下姑娘怎能跟你比。”
孙三叔像极村里的三姑六婆,扯着孙大姑要找儿媳。
另一边的孙二婶也跟孙二叔说要帮庆哥儿找媳妇。
庆哥儿比广哥儿还大一岁,小雪都嫁人了,做哥哥还未娶媳妇,孙二叔和孙二婶非常着急。
如果不是因为小雪夫婿条件好,年纪也比庆哥儿大,急着成亲,孙二婶和孙二叔怎么也不会让小雪越过庆哥儿先出嫁的。
好女婿错过就没有了,为了闺女幸福,只好委屈庆哥儿。
此时的孙山则领着德哥儿到柑橘林看柑橘和花圃。
孙伯民特意在橘子园旁边买一块地种年花。
花铺打理得非常不错,孙家的年花品种也比以前多了。
德哥儿不情不愿地说:“山子,花圃有什么好看的,你想看就临过年回来看,那时候才开花。现在只有绿油油一片,可看不出花样。”
德哥儿想在孙家老宅跟大家吹水,不想冒着日头陪孙山来看花树。
要是开花还能看看,一片片绿叶子有什么好看的。
孙山也不想带着德哥儿过来,跟孙伯民说一声去看一看花圃,孙伯民就安排德哥儿陪同了。
孙伯民可不放心孙山独自一人出去。
孙山不理会德哥儿的抱怨,反正他又不敢私自离开的。
仔细检查年花,发现种得非常好。
听孙伯民说,永哥儿会种花,以后就让永哥儿继承家里的花圃。
毕竟孙山已经是读书人了,不需要种花了。
孙三叔和孙三婶对于孙伯民的决定,举手举脚赞同。
之所以不吵着安排永哥儿去府城干活,那是因为夫妻俩发现永哥儿种花赚得比在府城的广哥儿还多。
在府城干活除了好听外,没有比种花更有前途。
种得一手好花,是一门技术活。
就算家里不种花,给大户人家种花也能活。
孙三叔和孙三婶也不明白他的大哥孙伯民什么时候开始会种花的,而且还种得那么有特色。
开出的花又大朵又鲜艳又色彩缤纷。
想着他以前为什么不种花,分家后才开始种。
孙三叔和孙三婶觉得孙伯民藏私,只不过这些话他们打死都不敢说。
孙三叔和孙三婶正演绎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孙山仔细检查一遍花圃,再查看柑橘林。
这两年,孙山也帮忙育种育树苗。
毕竟老树会老去,而且还容易生病,容易绝收。
孙伯民也就是这两年才愿意松一丁点手让孙山折腾他们孙家的柑橘园。
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地,孙山想着要不要买下来呢?
也不知道是公家还是官府的?得找块山地再造一个柑橘林。
德哥儿疑惑地看着孙山时而皱眉时而微笑。
不解地问:“山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种花还有种果苗的?”
好似山子无所谓不能,什么都能干。
听二哥说,家里的年花其实是山子教的,大伯只不过动手。
德哥儿非常好奇孙山什么时候会干农活的。
孙山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漫不经心地说:“看书就懂了。”
简单的一句话把德哥儿气得嘟起嘴。
看书就懂,说得好简单。天下看书的人多了,为什么还那么多人不懂呢。
德哥儿不纠结这个问题,他拍了拍孙山的小肩膀说:“山子,你现在是秀才老爷了,你什么请我做管家。我告诉你,我现在算账可厉害了,我还特意请教小郑夫子如何才能算得好,嘿嘿,我已经把本领学会了。
你放心,请我干活,吃不了亏,上不了当,请我,你捡到宝了。”
孙山赶紧摇头说:“不请,你不稳重,又会吹水,而且字写得不好,不想请你。”
德哥儿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地说:“山子,你说话不算话,你当初说请我做秀才老爷的管家。”
孙山继续摇头说:“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老爷管家的,不稳重,不靠谱。”
德哥儿立即反驳:“也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秀才老爷的。”
孙山一噎。
德哥儿继续说:“年轻的秀才老爷,就要配年轻的秀才老爷管家,山子,你请我就对了,不请我,你可要后悔呢。”
孙山摆了摆手说:“你算账好不好,我问一问郑伯父就行了,要是他说你可以出师,我就请你。”
德哥儿听到孙山要找郑大郎,顿时紧张了,支支吾吾地说:“哪里用得着问郑舅舅,问我就行了,我算账可厉害了,每次都算对。”
孙山看到德哥儿眼神闪躲,就知道他还算不好,刚才那些话都是吹牛。
挺了挺胸膛,语气坚定地说:“我肯定要问你的夫子,好不好,等我问过就知道了。我现在不跟你多说,你说好未必是好,夫子说呢好,才是真的好。”
德哥儿更心虚了,缠着孙山莫要找郑大郎,孙山理也不理他,看完花圃,看完果园,便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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