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前我特意先去了一趟冯楠所在的医院,人还是没有醒,医生说冯楠严重的营养不良,身体还有基础病,所以目前的状况还在观察中。
我给林翔打了电话,林翔说已经通知了冯楠的亲属来异地料理。
看着冯楠骨瘦如柴的样子,很难跟荟萃亭那个意气风发的大叔形象相提并论。
如果当初他知道丁有生干的事情之后,就彻底远离,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了?晶晶也不会受到殃及。
坐上回b市的火车,我迫不及待的给我妈打电话。
“妈,我今天回去,你们是不是在我和师哥的宿舍呢?”
“没有,敬之给我们租了个房子,特别大,就在那个锦绣小区,他说你知道这个小区。”我妈听到我的声音很开心。
“向荣啊,你爸想你了,他想和你说几句。”
“好,妈你把电话给我爸。”
“儿子,今天回家呀?”好多年没听到我爸的声音了,话筒里刚一传来,瞬间击中了我的泪点。
“爸,您怎么样?儿子给你带了好东西,你在家等我。”我极力的控制着情绪。
“行,我让你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晚上敬之下班回来,咱们一起吃。”我爸的声音喜悦中夹杂着疲惫。
“爸,把电话给我妈吧,我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到b市了,你先休息一会儿。”
我妈接过电话问我还有什么事,她要去做饭,我告诉她,我姐最近也要来看我,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可以坐在一起好好团圆。
我妈的声音在电话里带着哭腔,一个劲儿跟我说好。
父母的心愿一直很简单,一家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聊聊天,儿孙满堂。
可是往往就是这么简单的心愿却很难实现。
结束了和我妈的通话刚想小眯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是林皓。
“林哥,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想死我了!”我很惊喜。
“向荣,哈哈,这么想我啊!说的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很受用,哈哈!”林皓的声音一点没变。
“林哥,你去哪发财了?杳无音信的。你知道不知道老袁让我做了你的位置?这通乱的,闹鬼的、没人的、还有告状索赔的,这还没完呢,还有三家没去上呢,特派员还要来检查,我一个脑袋好几个大!”我如实的抱怨着。
“向荣,这是好事啊!我走的时候就想过,如果集团把你提拔上来,那算他们眼不瞎,如果不是,而且再把你弄走,那这个集团气数也就要尽了。”林皓为我感到高兴。
“林哥,你现在忙什么呢到底?”我又问。
“我啊,自己干,老本行,正在洽谈一个项目,是个商业物业,如果谈成了,能赚点钱,嘻嘻。”林皓明显很开心。
“太好了!林哥,你当初可是说了,要带我走,我随时候命!”我也很高兴。
“向荣,你看你,咋还像小孩似的呢,你现在是大区总了,年薪至少30吧?你来我这,我现在连10都给不了,这事儿我能干吗?我当然是希望有兄弟帮衬,但是可以有很多形式,等我有能力给你高于现在的薪资了,我肯定上门去请你来!”林皓很实诚。
“林哥,我”我还想表态。
“兄弟,不要说那么多,哥知道你的为人,咱们俩之间不需要解释那么多。等我需要你的时候,我知道,就算是我不给你钱,你也会来的。”林皓阻止我下面的话。
“好,林哥,那我就先祝你马到功成了!”我也笑哈哈的跟林皓寒暄起来。
结束通话后,我困意全无,干物业这些年,我的收获很多,但也有失去,比如说我爸。
不行!我就不信了我学的可是医术,怎么就不能帮自己的父亲了吗?
即便不能根治,我让他没有痛苦或者减轻他的痛苦,再好一点,我帮他延长走的时间,这些是可以有的啊!
打定主意,我不再那么悲观,给师哥发了条信息:今晚回家吃大餐。
很快王敬之就给我回:胡汉三回来收刮了!
我嘿嘿嘿的笑起来,这个时候,就只有跟王敬之逗逗闷子能解压。
锦绣的大房子确实好,格局宽敞明亮,阳光满满,王敬之给租的是二楼,方便老人没事锻炼个身体,走楼梯。
我妈看到我就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就哭开了,在我这个高大的儿子面前,她俨然是一个瘦小的、需要我保护的样子了。
我抱住我老妈,忽然就想起小时候她抱着我,给我擦嘴、喂我吃饭。
“妈,你看你,儿子回来,你咋还哭了。”我一边说一边给我妈擦眼泪。
王敬之在旁边看的好眼热。
我爸也站在旁边,他从小就给我严父的一面,表情拘谨,但是又很想也跟我亲近。
我主动走过去,抱了抱我爸,这一抱我的心一揪,我爸怎么瘦成了这样了,骨瘦如柴。
“爸,儿子回来了,好久不见!”我忍着、再忍着,还是哭了出来。
“回来就好,来,吃饭!”我爸还是保持着父亲的姿态,拍拍我,示意我不要哭。
我妈做了四个菜,都是我爱吃的,我悄咪咪看看王敬之,这家伙在我走的这段时间应该是累坏了。
“师哥,这杯饮料我干了,爸和妈的事你费心了!”我喝光了杯子里的饮料。
我妈和我爸也都感激的看着王敬之,给王敬之搞的好不自在。
“向荣,你看你,出去转一圈咋还变得这么滑头了,这都是自己家的事情,我不是你师哥吗?师父走的时候跟我说了,要我当自己弟弟一样照顾你。”
我妈一听到我姥爷,就又开始抹泪。
“妈,您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善感,儿子回来你不高兴啊!”
“高兴,高兴,来吧,吃吧!”我妈微笑着招呼我们吃饭。
我爸吃的很少,时不时的咳嗽,王敬之给我递眼色,意思饭后有话说。
饭桌上我给我爸妈讲着这些年遇到的趣事儿,跟他们说着我每一次的“解决”,我爸的眼睛里终于有了欣慰。
可能他也没想到,他这个没上过大学的儿子能当这么大的官儿吧。
“向荣,不要骄傲,能干一阵儿没什么,能干很久,才说明你行。”我爸的观点虽然很土,但是很朴实,很实用。
“爸,你放心吧!现在你们住的这里,就是我第一个战斗阵地,我对这里是很有感情的。当时平息跳楼女业主风波、拆除违建,还有偷窥的3号,都是这里的。”我回忆着。
“向荣啊,妈平时出门,总有个老大姐跟我笑,还和我打招呼,她说你给她治好了心脏病啊?”我妈询问我。
“哦,是那个心衰的大娘,对,她有心衰的毛病,我给她写了一个长期调养的药方。”
“儿子,敬之最近给我喝的汤药也不错,晚上不再是成宿的睡不着了。”我爸说。
我看看王敬之,“师哥,我俩一会儿真得切磋一下这药方,我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好啊,叔叔这个病完全可以通过中医做一些改善的。”王敬之很自信,也无形中证实了我的想法,不是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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