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愁容地回到车厢里,无奈地看着梅姐,梅姐却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不就是饿几顿饭嘛,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们到了蜀地,咱们可以好好吃上几顿,把这些天欠下的都给补上。”
一旁的小蒂也兴奋地点头附和道:“对啊,我早就听说蜀地有很多美味佳肴呢!真让人期待啊!”
然而,当我看到小蒂那张长满麻子的脸时,顿时觉得食欲全无,原本饥肠辘辘的感觉也瞬间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时,车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我叮嘱二人,千万不要出来。随后出车厢查看。
原来是长安城里的一些溃军,沿路逃了过来。
众军立刻围了上去,有的端着热气腾腾的肉汤,有的递着香气四溢的饼子。溃兵们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后,得知皇帝在此,他们那如风中残烛般的心总算是定了下来。
这时,一人忽然开口:“贼兵破城了吗?东城那边情况如何?”
这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如潮水般围了过来。
“南城情况怎样?”
“百姓是否安全撤离?”
一名小将慌慌张张地冲过来,抓住溃兵急切地问道:“樊川那边怎么样?”
溃兵嘴里咀嚼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两眼又如死灰般恢复了无神。小将心急如焚间,拔出佩刀,架在溃兵脖子上,大吼道:“你他么快说啊,樊川到底怎么样了?”
溃兵突然发出一声如夜枭般的嚎叫,接着如孩童般大哭起来:“都死了,都死了!”
“什么?”军士们一阵惊呼,倒吸一口凉气,“嘶……”
“死了?”小将如失魂落魄般默念着,然后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
溃兵哭着说道:“贼军破城而入,我们城防的军士,几乎全部战死沙场。我被一名贼军用鬼头刀砸到脑袋晕了过去,醒来时,周围全是战死的兄弟。我一心想回家,带爹娘逃走,哪知道叛军就像恶魔一样,见人就杀,无恶不作,我的爹娘尸首残缺不全一看就是骑兵踩的。后来贼军冲向皇宫,我才侥幸逃脱。路过樊川时,那些达官贵人的尸体,堆起来把官道都堵死了,我从血水里拼命爬了出来,捡了一匹马,一路逃窜,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看到这边有火光,就想来讨点吃的。”
其他几名溃兵的述说也大抵如此,他们都是被煮肉的火光吸引而来。
一时间,众人沉默低头不语,小声的交谈着,渐渐的声音大了起来,一名老军愤怒的说“他么的,大将军哥舒翰若是守着潼关,贼军怎么可能进的来,都是杨国忠那个狗东西,害死了哥帅!”
另一名禁军也说“就应该死守长安!长安城里粮食多,城墙厚,虽说咱们禁军才几万人,但是城内还无数百姓,只要陛下下旨大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贼军”
又有人说“陛下不是说要亲征吗?”
“你是不知道,陛下是准备亲征来着,杨国忠不许啊,他想把皇帝弄到四川挟天子以令诸侯,将来当个土皇帝”
“父亲!!”
“母亲!!”
“我的孩儿!”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咒骂哭泣。
“杀了杨国忠,给我娘报仇!”
“对!杀了他,给咱家人报仇!”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拿起兵器走向杨国忠,不过此刻因为杨国忠和陛下还有杨玉环姐妹在一起。
陈玄礼担心乱军伤了陛下,于是拦在众军面前呕吼道“你们要干什么?”
众军异口同声“杀杨国忠,报仇!”
陈玄礼点了点头说“我和你们一个意思,这件事,我去办!你们把刀磨快了,一会一人切一块,拿去祭奠家人的亡魂!”
从溃兵口中得知,叛军长安城破,百姓惨遭屠戮,整个长安宛如人间炼狱,李隆基差点立刻死过去。好在众人及时抢救才还了阳。
其他人则根本不关心长安百姓,他们眼下关心的是,既然溃兵能看到火光追到这,叛军也可以,于是决定立刻启程!
可是怪事发生了,太子李亨发现,禁军不知何时竟然包围了,陛下的临时行宫,一座破败的小庙。
过了一会,李隆基推开房门,看着房门外眼睛喷火的禁军们厉喝道“你们都是朕从皇亲国戚,勋贵重臣的后代里挑选的,连你们也要负朕吗?”
陈玄礼上前一步刚要开口,却被高力士挡住身形,高力士本就高大,他这一挡,陈玄礼根本看不见皇上
高力士开口道“和陛下讲话,去兵刃跪下说话!”
陈玄礼尴尬了一下,放下手中长剑,单膝跪地说“启禀陛下,杨国忠祸乱朝纲,接连葬送河北,潼关,长安!害我大唐忠臣良将,高仙芝,哥舒翰之死都是他的阴谋,只有陛下还被蒙在鼓里”
李隆基本想训斥一下,陈玄礼稳住局面赶紧跑路,哪知道陈玄礼接下来一句话吓傻了李隆基,“陛下!杨国忠是想效仿汉末奸臣曹操,将您哄骗到巴蜀,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他图谋的是我大唐的江山啊!”
此言一出,李隆基脸都白了。
想了片刻,他终于挥了挥手,在杨国忠那肥而尖锐的油腻嗓音,在一阵利刃破空声中消失了!接着众军将他肢解,头颅则挑在枪杆上。
杀红了眼的众军,斩杀了几个杨国忠的亲信。最终,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杨玉环身上!
然而,却没有一人动手。是她的美貌令人不忍,还是因为她身为皇帝的妃子而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此刻,是我挺身而出的时候了!
“陛下,贫道想给娘娘做个法事”言罢,我微微挤了挤眼睛。
李隆基稍稍一愣,旋即心领神会!
我手持拂尘,迈入破庙的佛堂。贵妃此刻异常冷静,她既没有哭闹,也没有乞求活命,只是沉稳地画完最后一笔黛眉,然后轻声说道:“来吧。”随后,她缓缓闭上了双眼。
片刻之后,我走出佛堂,对高力士言道:“我已为贵妃做完法事,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高力士手持白布条,走进佛堂。过了一会儿,他神情落寞地走出佛堂,向陛下复命去了。
众军仍沉浸在为国除奸的兴奋之中时,远处似乎传来了阵阵喊杀声!
我来到御前,施礼后说道:“陛下,贫道有撒豆成兵、唤鬼差神之能,我会在此阻挡贼军,请陛下速速撤离!”
那喊杀声瞬间将李隆基从悲痛中惊醒!
他赶忙说道:“那就有劳仙师了!他日朕定当重重赏赐!”
言罢,在陈玄礼的搀扶下登上马车,一行人迅速启程!
而我回到佛堂内,对着空空如也的大殿轻声说道“出来吧”
此时佛堂的角落里,阳居上人不慌不忙的走了出来。
他此刻没有了往日的二哈样,换做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嘴角有着不知明的微笑。
“呵呵,真是想不到,在这,在今天!我阳居上人李然居然发现了你这个魔教余孽!”
我有点纳闷“什么魔教?你说什么呢?”
李然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贫道是名门正派!想不到得了个便宜徒弟居然是魔教中人,我说你的道行怎么突飞猛进,怎么唤的了阴兵,使的了尸卒。”
我看着他说“师傅啊,你说的我听不懂,您是要干什么啊?”
李然此刻身上紫光暴起!
他单手持剑脚踏法环,笑着说“把你驱使阴兵尸卒的法门交出来,还有游梦仙枕,警恶刀。算了,等会杀了你这魔教余孽,我亲自动手吧”
我摇了摇头“你一口一个名门正派,一口一个魔教余孽,你给陛下炼丹,用的都是有毒的材料,你当我不知道吗?我一个化学高材生,还分不清,锡铁锌铅氢吗?水银合理的处理的确能够有药用效果,不过你的目的就是想慢慢毒杀当今天子,威逼利诱,要我的东西,你这种下作手段也是名门正派?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我身上也紫光暴起,不过是蓝色泛着一点紫色光晕,而李然的紫光则是透着白光,看来狗东西实力又增加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的脚步一顿,竟然赞许的说道“不错不错,挺聪明啊,我当然是要夺舍太子,成为大唐的新主人啊。”
讲真要打起来,我可不是阳居上人的对手,这些天我只学了一些好玩但是没什么用的法术,基本没什么实战能力。此刻我有点怕,毕竟老东西比我高一个境界呢。
“你刚才召了那么多阴兵尸卒,此刻还能唤的动他们么?你的灵力还剩多少?别挣扎了,让为师给你个痛快的。”李然又靠近了几步。
他说的不错,若是正常的境界,我这个境界,别说召唤这么多,就是几只都会灵气大损,而召唤这么多,按正常说,我应该是吃了什么天材地宝,补充了灵气,此刻我估计已经是一丝灵气都没有了。但是我有法宝啊,怎么能同日而语。
我一手丢出去一块石头,正好砸在阳居上人的面门9上,打的老家伙双目直冒金星。“你这不是法器?”他捂着鼻血怒道。
“这不是法器是茅坑的石头,专破你的护身灵气”说呀我逃出佛堂,跳回马车上,阴兵们此刻已然消失,因为阴兵在凡间并不能逗留太久。马车周围只剩下三四百地底下蹦出来的尸卒。
我站在马车上看着追出来的阳居上人,得意的说“老东西你敢过来吗?看看他们会不会剁了你”
阳居上人看了看列阵护卫的尸卒,犹豫了片刻,确是直接冲了上来“小辈让你开开眼!”
说完,他一个跃起,几百张符咒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全部钉在在了士卒的身上,一瞬间,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尸卒们,全部瘫软倒地。
“哈哈哈哈,论道法老夫玩了大半生,你才入门要学的还多着呢”阳居上人此刻非常得意。我也是真的开了眼,这么强的尸卒,这么可怕的东西。却被其一招放到,真的太让人意外了,不过这东西真实战力也不详,刚才也就是唬住禁军了,万一真打起来,胜负难料啊。
老道正得意的哈哈大笑,眼看就要靠近马车,忽然老道发出“呃呃呃呃”声音,听声音似乎有进气没出气。我仔细一看,只见尸卒之中,有一尸兵,身上挂着符咒,居然站起身来,尸兵手中锈迹斑斑的铁剑此刻已然洞穿了阳居上人的胸口。老道满眼的不甘,最后咽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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