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裴珩刚躺下就被身边的女人抱住。
饶是清冷如佛子的他,此刻也免不了石化。
女人的身体和男人又完全不同,软的好像一摊水,还香香的,柔柔的……
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躁动,隐约有控住不住的兆头。
裴珩绷紧了下颚的线条,抬手想要扯开江柚凝的手。
可她很快意识到了他的动作,扭了扭身子后抱的更紧了,“你别跑……暖暖我嘛!”
最后一句,还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
回国后,这还是裴珩第一次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手上的力气,忽然就失了几分。
说不清的,本来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的女人,不知不觉间,他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那原本打算拉开她的手,最后也变成了轻拍,像是某种安抚。
也不知是拍了多久,怀中的女人突然来了一句,“裴珩,你个狗男人……”
两个人挨的实在是太近,细微的一点声音也被听了个清清楚楚。
裴珩薄唇紧抿,手上的动作也彻底僵住了。
湛黑的瞳眸中泛起丝丝寒意。
他半秒都没犹豫,直接将怀中的女人推开了!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打破了我的梦境。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我正躺在卧室的床上。
我半坐起来,感觉好像是有人推了我。
往身边一看,果然看到裴珩。
还没等我开口质问,他冷漠的丢出几个字,“别打呼噜!”
我满腔的困惑和怒火瞬间卡在了喉间。
我打呼噜?!
有没有搞错!
我睡觉一直都很安静的好吧!
可他说的如此笃定,说完之后还背过身去,扯走了大半的被子……
那嫌弃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你……你才打呼噜!”我扔回去一句,肯定不会承认这么丢人的事情……
学着他的样子扯过被子的另外一角,我也背对着裴珩躺下。
跟他在一起真是晦气!
刚刚那么好的一个美梦,就这样被打碎了。
那个暖炉明明那么舒服……
愤愤不平的想着,我又睡了过去。
这些日子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真的是很消耗心神。
次日。
一大早父亲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凝,你在哪儿?中午回家来一趟。”
听语气,很是严肃。
我知道肯定是为了昨晚金兰被赶走的事情,自然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便说,“爸,我马上要去公司,今天很忙,没空回去。”
“什么没空?赶紧回来!难道你妈的事情你也不管了?”江淮是有些生气了,直接把我妈给搬了出来。
我黛眉轻皱,犹豫片刻还是抽空回去了一趟。
别的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不顾,但和母亲有关的,我马虎不得。
刚进门,就看到掩面泣不成声的金兰。
江淮则坐在她身边不断的哄着,“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你就知道孩子!我都快被人吃干抹净了!呜呜呜!”金兰一边哭一边扭动着身子,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撒娇。
我看到这一幕,胃部稍稍有些翻腾。
还好早上没胃口什么也没吃,不然此刻也是吐一地。
我走进去时,两人听到了脚步声,都抬头朝我看过来。
金兰的眼神中透着怨恨,江淮则沉了沉脸,“柚凝,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把你金阿姨赶出来了?”
“呜呜……”金兰还很配合的在旁边啜泣着。
“不是我赶的,是裴珩的奶奶。”我淡定解释。
“裴老太太?”江淮有些迟疑了。
那个老太太不是不理世事的吗?怎么会突然赶人?
金兰见状,又哭喊着,“小凝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也没帮我拦着一下裴老太太,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赶出来,真是丢死人了!我……我还是去死算了!”
说着,她便真的站了起来,随便找了一出墙面作势就要撞上去!
江淮吓了一跳,赶忙冲上去抱住她的腰身,“阿兰!你别做傻事!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的儿子!”
我心中微微一颤,已经知道是儿子了吗?
难怪父亲会站在金兰那边,还特意打电话让我回来。
看来从今往后,金兰要在江家作威作福了。
“我还怀这孩子做什么?以后等他生下来,也是要被欺负的啊!呜呜呜!还不如现在就跟我一起去死了算了!”金兰还在哭闹。
江淮将她拉过去在沙发边坐下,随后就凶狠的冲我看过来,“还不赶紧给你金阿姨道歉!”
“凭什么?”我顺口反问,话音才落的顷刻,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脸上。
“啪!”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脸也歪在了一侧。
火辣辣的刺痛感提醒着我方才发生的一切……
从小到大,父亲从未动手打过我。
母亲在时,他尤其疼我,不管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允……
可如今,他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打了我。
哦不……金兰不算是外人了,可能我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我不哭不闹,好一会儿才抬头重新看向跟前这个被我称作父亲的男人。
不知不觉间,岁月已经在他年轻帅气的脸庞上留下了许多的皱纹。
他看向我时,也没有了昔日的慈爱与疼惜。
有的,只是厌恶与痛恨……
很难想象,两个月前母亲去世时,他还抱着我痛哭,说对不起母亲,也对不起我……
这么快,我就成了他憎恨的对象了吗?
他是这样,裴珩也是这样。
或许男人天生就是薄情的,靠不住。
我轻轻咬着牙关,努力不去关注心脏处剧烈的疼痛。
江淮似乎也有些后悔,他的眼神闪躲了几分,“小凝,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金阿姨是爸爸的妻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应该尊敬她!”
“呵……我变成什么样?她是谁的妻子我管不着,道歉更不可能!你叫我回来说是为了我妈的事情,说吧,什么事。”我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也是我最后的忍耐。
这次江淮还没回答,金兰就故作哽咽的说道,“小凝,你不喜欢我也就罢了,可你母亲已经下葬了,你还去惊扰她做什么?她的墓,绝对不能换!”
我听出几分猫腻,眯眼打量她,“为什么?我母亲的墓在哪里,似乎碍不着你什么事。”
“我……她……”金兰一下子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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