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农门傻女逃荒路上起飞了 > 第四十八章 熊孩子宝蛋
    “睡啥睡?不睡,那老些麦子还没搓粒儿呢。”老太太又打一个哈欠,撑着胳膊从棺材上扯下一包麦穗,放腿中间,就开始揉。

    还赶浔哥自己去睡儿,“你还小,不睡可长不高!”

    桑宁一把夺走老太太手里的包袱,强硬的说:“搓啥搓,黑灯瞎火的,您能看清?一口气再把麦粒和麦皮子一起吹掉,那才可惜呢。

    您赶紧睡,我和常安哥坐车辕上,借着火把的光,先搓着!”

    年纪大了,到底没有年轻人精力好,嘴上说着她来,结果头刚歪到包袱上,就开始打呼噜。

    看两人都睡了,桑宁拎着包袱爬到车辕上,和穆常安并排坐着。

    “刚才对不住啊,阿奶就是那个念叨性子,知道你救了我和浔哥,不由就拿你当自家娃,多念叨几句。”

    桑宁盘腿坐着,把麦穗包袱放腿中间,解开准备搓麦粒,一边和男人道歉。

    臭男人连穆老爹的念叨都受不了,依他的狗脾气能受得了阿奶念叨?

    谁知穆常安却满不在意,一手握缰绳,一手垂在屈起的膝盖上,淡淡说:“无妨,冯阿奶挺好的!”

    自从阿奶死后,再没有对他这么念叨过了。

    爹一个大男人,心粗的跟水桶似的,只管着不饿死他就行。

    所以,刚才猛不丁听老太太念叨,他心里暖滋滋的。

    “咦?这可不像你啊!”桑宁眨巴一下眼,有些意外,想了想,眼珠子滴溜一转,凑过去贱兮兮问,“咋了?被我阿奶感动了?”

    穆常安抿唇,不打算回答,板着脸推开桑宁的头,嫌弃道:“离我远点儿,不是要搓麦子吗?好好搓!”

    “嘿嘿,我搓不成。”桑宁讨好一笑,把裹着白布的手伸到男人眼前,可怜巴巴说:“这还伤着呢,一搓麦子说不定又要冒血。

    不然……你来吧,我来控制骡车,昨儿赶过一次有经验了,再说有你在旁边盯着,出不了岔子的!”

    穆常安瞪人,拧眉反问:“你拿麦子时,是不是就想着把活扔给我了?”

    “嘿嘿嘿,我哪敢啊,搓不搓麦子,不还得你同意吗?”

    他还有的选吗?那快包成粽子的手都伸到他眼巴前了,更何况这伤还是为救他受的。

    “没下次了!”穆常安冷哼,一把夺过装麦子的包袱,顺手又把缰绳扔过去。

    “行行行,下次听你的~”桑宁莞尔一笑,见好就收,探身接过缰绳。

    一抹翠色从脖子里掉出来,吸引了穆常安视线。

    桑宁握好缰绳,给他解释,“这玉坠是我爹刻的,我和浔哥一人一个,后面有我们俩的名字,好看吧?”

    她以为穆常安是看这玉坠好看呢?

    “脏了!”穆常安翻个白眼,指指她的玉坠,“沾了血,你没看见?”

    “啊?”桑宁拿起一看,还真在玉坠底部看到一抹血线,她搓了搓竟然没搓掉,纳闷嘀咕,“不是血啊,昨儿还没有呢?”

    又用力擦了几下,还是擦不掉,她放弃了,也没咋放在心上。

    桑宁赶骡车,穆常安就在一边搓麦子,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次可以揉十来个麦穗,就那还绰绰有余呢。

    桑宁看的羡慕不已,低头瞅一眼自己又瘦又小的爪子叹气,自己这手,撑死也就能揉三四个麦穗,多了就盛不下了。

    身后很多人家,除了推车、拉车的男人,妇人们摸黑走着,手上也没闲着,都在揉麦子。

    腰上挂着一个布袋子,揉好的麦子,连壳带粒一股脑都装袋子里,等天亮的时候在用簸箕把麦壳子簸掉。

    娃子和老人扛不住这么走,都爬上车休息了。

    “偏了,往左一点儿!”穆常安一边揉麦子,一边教桑宁赶车,“缰绳握紧,抽鞭子的时候,用虚力,这样不疼。

    不然打多了,骡子要撂挑子的。”

    桑宁小学鸡般点头,哦哦听着,跟着他的教学,改变自己的手法。

    “往右一点儿,左边有个石头,你没看见?”穆常安没好气。

    桑宁:……,她忍,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就是这教学老师脾气太差了,和她现代学车时遇到狗屁教练一样  ,都是那么欠揍。

    在这一声声指教中,还有桑宁一次吸气呼气声中,一行人又走了一个时辰。

    桑宁家一共两辆车,都装的满满的,除了给赶车的人留出的空,剩下的位置也就够塞一两个娃子的。

    甜丫家的车坐着浔哥和老太太,已经塞不下人。

    小叔家的有地,小名铁蛋的男娃才四岁,桃丫也才八岁,大伯就做主让两个娃做家里的牛车。

    二伯家的宝蛋,是二房的一根独苗,平时田氏看的跟眼珠子似的,就连二伯对他唯一的儿子也是宠的。

    所以在走了两个多时辰以后,宝蛋到极限,眼看着天光大亮,大家伙还不停,爹娘也累的不轻,没人背自己。

    熊孩子熊脾气就上来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撒泼不走了,那哭嚎的声音打破车队的沉默。

    “起来,你再闹试试!”桑二伯被大家伙看的脸红,又怕耽搁大家伙的行程,蒲扇大手举起来,吓得宝蛋闭眼。

    却梗着脖不起来,只哭嚎着,“俺的腿要断了,断了,疼死了,不走了。

    凭啥,铁蛋和桃丫就能坐车,俺也要坐车!”

    四余最年轻力气也最大,三个兄弟里,他推独轮车,上面的东西也最重。

    推这么重的东西,就是为了让自己两个娃能多坐会儿车。

    他的两个娃,生出来就弱,小心翼翼养这么多年,看着还是比不过同龄孩子,他难免就多疼一些。

    这会儿听宝蛋闹起来,他也有些抹不开脸,可又舍不得让娃子下车。

    桑二伯看四弟没反应,脸更骚的慌,抱起儿子piapia就是几巴掌,打的宝蛋哇哇哭。

    田氏冲过去拦着,不让男人打,场面更乱了。

    桑宁叹气,朝后大喊一声,“吵吵啥,都消停点儿,咱也走了两个半时辰了,都原地休息休息。”

    将近六个小时,估摸着走了三十里地。

    桑宁心里觉着应该安全了,和穆常安商量着停下休息,谁知道自家后面先乱了。

    听到这话,村长爷也不装睡了,立马敲锣,让大家伙原地休息。

    不是他躲事,这是甜丫家的私事,他不好掺和。

    一听能休息了,不少人,直接原地瘫下,满头大汗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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