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不断求饶:“好汉饶命,饶命啊,那俩孩子在车里呢,啥事都没有!”
“对对对,啥事没有,好汉你放了俺们吧!”
这时石头和桑二伯也追过来了,桑二伯一听孩子在车里,来不及嘞停骡子,直接从上面摔下来。
顾不得疼,一瘸一拐蹦跶到摔在地上的车厢,一脚踹开门。
宝蛋和狗娃子头上罩着黑布,手脚被紧紧捆着,趴在车厢地上,看着可怜极了。
桑二伯强忍的眼泪,哗哗流出来,爬进摔坏的车厢,把两个孩子紧紧抱着,一点点爬出来。
桑宁也带着村里十来个汉子追过来了。
看到宝蛋和狗娃子的惨样儿,村里汉子气的发抖,拿着长棍、镰刀、锄头就把两个汉子团团包围。
手里的武器不要命的往两个汉子身上招呼。
桑大柱更是恨死了,咬着牙大骂:“畜生,让你们偷俺儿子,让你们偷俺儿子!”
骂一声,手里的棍子就用力抡下去,风声嗷嗷的。
“瘪犊子,敢偷娃,俺夯死你!”
人贩子都该死,桑宁和穆常安就没管村里人打人。
两人去看娃了,桑二伯抱着娃嗷嗷哭,还没给被捆成肘子的娃解绑呢。
桑宁叹气,让穆常安把哭的腿软二伯拉开,她蹲下给俩娃松绑。
嘴里的抹布一扯出来,两个孩子齐齐嚎出来。
桑宁抬手一人赏了一巴掌,“闭嘴!”
耳边瞬间安静了。
她心里对两个娃为啥能被偷?有了一点点猜测,这点儿猜测让她心里憋着一团火儿。
“大姐,你……还打我…,呜呜呜~”宝蛋撇着嘴,眼泪吧差的。
狗娃子也怯怯看着桑宁,因着桑宁不是自己亲姐,所以小娃有些怕,捂着嘴不敢嚎。
桑宁深呼一口气,用剔骨刀把两个人脚腕上的绳子割断,这才抬眼看着宝蛋,抬手照着他脖子又是一巴掌。
呵斥道:“再嚎一声试试?不知道自己咋丢的?”
“嗝!”宝蛋心虚的避开阿姐的视线,捂着嘴彻底不敢嚎了。
狗娃子也不是个蠢的,小手把嘴巴捂得更严实,猛摇头,表示自己绝不哭。
本来桑二伯看甜丫打娃,心里还有些不高兴。
娃刚受了大惊,正是要哄着的时候,万一吓个好歹咋办?
但知子莫若父,一看儿子那心虚的眼神,他就知道宝蛋丢这事儿绝对不简单。
桑大柱怒气发完了,丢下棍子,就来抱儿子,对常安、石头还有桑二庆,连连作揖感谢。
村里人看俩娃没啥事儿,心里的怒火下去不少,问这俩畜生怎么处置?
桑宁仔细打量地上的俩人,穿的破破烂烂,还散发一股臭味儿,又黑又瘦,颧骨高高隆起来,身上一揪全是皮。
穆常安也注意到了,看桑宁去马车那边,他对大家伙说,“先等等。”
紧跟着桑宁去马车那边,看她要去掀马车帘子,他扯住人胳膊,说:“里面有死人,脑袋估计被劈开了!”
桑宁微微无语,默默后退半步。
穆常安低笑一声,掀开帘子,先把长刀抽出来,左右看看没找到布,他干脆把马车帘子拽下来,直接扔到死人头上。
把血和脑浆盖住,这才让桑宁看。
“我不看了,你检查检查,看车厢里有没有异常的地方。”桑宁捂着眼退后一步,闭眼说:“这马车不是他们三人的。
我估计是抢来的!
你看看里面除了这个死人的血,别的地方还有没血迹,或者别的东西。”
没一会儿,穆常安神色不自然的出来,刀尖上挑着一块绿色绣荷花绸布,几根系带随着他的动作荡啊荡。
甜丫眯眼看过去,看男人那恨不得把胳膊伸出二里地的模样,噗呲笑了。
在看清男人刀尖上挑的东西以后,笑僵在脸上,眼底黑沉如深渊。
那是肚兜,在这个男女大防大如天的古代。
一个肚兜出现在三个男人的马车上,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穆常安背手站着,把头转到另一侧,不看那块绿布,说:“马车座子上,有不少血迹,看颜色还新鲜。
估计这伙人抢了马车,把人杀了,还……”
他说不出口,桑宁也懂了。
“畜生!”桑宁咬牙怒吼一声,
说罢,从穆常安手里把长刀夺过去,直奔被捆成粽子的两个贼人。
“让开!”桑宁大喊一声,桑大柱那些人瞬间让出一条道。
桑宁看着跪地不断哀求的贼人,心里的恶心不断翻腾。
“既然不想当人,那就当畜生吧!”说着手里的长刀对着贼人胯下锵锵两刀。
鲜红的血和哀嚎同时响起。
穆常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拉住桑宁退后一步,帮她挡住那些飞溅来的脏血。
桑宁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胸口剧烈起伏着,握着长刀的手抖的厉害。
“没事儿了。”穆常安弯腰从桑宁手里把长刀抽出来,拉着人走到路边,按着人坐下。
转身喊来石头,说:“这仨贼人扔尸体的地方,估计离这儿不远。
我骑骡子去看看,那俩畜生先绑着,我回来处理。”
说罢他看一眼桑宁,她抱着肩膀,把头埋在腿上,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哥,你放心去吧,甜丫这边我看着。”石头拍胸口保证,“行你快去快回,我们把这儿收拾一下。”
穆常安点点头,骑骡上子往马车反方向跑
大家伙都被甜丫那一下吓的不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虽然觉着甜丫有些狠,倒是没人觉着不该这么做。
石头喊人把道上的马车移到路边,马也给扶起来。
娃也找到了,村里人汉子视线就落到马上,彻底移不开了。
这个去摸一把,那个去稀罕一把。
桑二伯则把视线落到马车上,虽然车厢摔坏了,可木板子和车轱辘卸下来还能用,车轱辘上还裹着铁和兽皮呢。
这一看就比他们自家的车轱辘好。
扔这儿太可惜了。
“能用的都带回去吧。”石头发话,他们太穷了,能捡一点儿回去是一点儿。
“马也带回去吧?”汉子们一听,眉开眼笑,不舍的拍拍马儿问。
“等常安哥回来再讲,这马车是被那仨畜生抢的。
要是人家主子还活着,这马儿就得还回去。”
一听这话,不少人汉子脸上的笑垮下来,失望极了。
这还是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马呢?个个心潮澎湃的以为村里能拥有这匹马。
众人等了一刻钟左右, 远远看到穆常安骑着骡子从北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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