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又是拉架又是呵斥的,好不容易把三人扒拉开。
田氏心里的气没出呢?能乐意,隔着男人肩膀头子,伸爪子要去挠草丫。
桑二伯一把拽住田氏手,大喝一声,“你消停点儿,哪有姐弟不打架的!”
宝蛋一听,眼泪又下来了:爹啊,那是打架吗?那是三姐对我单方面的殴打。
以前咋没发现三姐力气这么大,跑的还贼拉快,他躲都躲不掉。
你个屁活不干,娇养长大的小子,能有常年干活的草丫力气大才怪呢。
跑不掉就对了!
桑二伯转头正要训闺女一句,却又被闺女眼里的恨意和委屈惊的心口一震,嘴巴嗫嚅几下,啥话都没说不出来。
他闺女……这么恨他和她娘吗?
“都消停点儿!”冯老太站出来,两头训一句,最后对田氏和二儿子说:“草丫也是你俩的娃,太偏心,会让娃跟你俩离心的。”
看着草丫倔强的模样,冯老太叹口气,伸手摸摸草丫的头发转身走了。
她想起自己在娘家的日子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老二家的事儿,还是让他们一家掰扯吧。
管太多最后只能管成仇!
“他爹?”田氏搂着儿子过来,不满男人的反应,指着草丫,“你就这么放过这死妮子?”
“啥死妮子死妮子的,那不是你闺女?她没名儿?”桑二伯头回觉着婆娘说话刺耳。
看着闺女红彤彤眼,他不自觉耷拉下头。
让田氏别闹了,然后就拖着步子走了。
听到爹的话,草丫突然蹲下,抱着头呜呜哭,单薄的肩膀哭的一抖一抖的。
桑宁走过来,蹲下抱住她,无声安慰着。
兰丫也过来,给草丫擦着眼泪。
草丫人生第一次反抗就这么落幕了。
热闹看完,村里人早饭也吃完了。
男人规整行李,妇人们抱着锅去河沟子洗,顺便打水回来,再烧一锅开水。
“大嫂,你确实挺会教娃子的,家里都炒开花了。”王豆花一手拎桶,一手牵着狗娃子,路过冯老太没忍住嘴贱一句。
“王豆花,你有种再说一句?”冯老太拧过头就开怼,把锅扔给四媳妇,叉腰站起来。
点叨着王豆花,“我家再吵,那也都是知恩图报的人,不像某些人,狼心狗肺!
人家救了他们的命,一句好话都没有,救条狗人家都知道呜呜两声呢!”
今早来谢谢她的,她可看了,就王豆花家没来,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同意带王豆花家逃荒。
不知恩就算了,这一看她家吵吵,竟然又来惹估她。
“冯大花你骂就骂,往人身上泼粪俺可不依!”王豆花被骂懵,这死娘们乱说啥呢?
谁狼心狗肺了?
“嘁!”冯老太冷哼一声,走过去推开王豆花,“我不跟狼心狗肺的东西说话。”
王豆花被气的仰倒,转身就要拉人掰扯。
却被大儿媳谢月娥拦住了,婆媳俩嘀咕两句,王豆花这才明白过来。
朝地上呸一口,嘀咕一句,“心眼子小的跟针鼻儿一样。
咱家就是谢也是跟甜丫和常小子,和她个死老太婆有啥关系?”
“是是是,娘说的都对。”谢氏乐的哄着婆婆。
老太太一项是和大伯娘不对付,她就不说戳婆婆肺管子的话了。
“待会儿烧水,你煮俩鸡蛋给甜丫和常小子送过去,省的那死老太婆再念叨。”
早上那会儿,看村里人都给甜丫家和穆家送吃食。
她也准备让大媳妇送些过去,可谁知出了丢娃的那事儿。
这么一耽搁,她就给忘了。
刚才大嫂家吵吵成那个样子,她光想着看热闹,更想不起这茬了。
谢氏点点头,给甜丫和常小子送鸡蛋,她心甘情愿。
常小子今个又帮着找回她儿子,她心里感激的不行。
锅里水烧开,冯老太晾晾,就喊家里人喝水。
刚吃完饭,那鸡蛋糊糊添老多水了。
家里人一个个灌的肚里叮当响,谁还喝的下啊。
“不喝也得喝,谁知道下次遇到水是啥时候!”冯老太拿着水瓢,挨个灌水。
灌的桃丫、铁蛋、宝蛋几个直摆手,说:“奶,够了,够了,再灌要吐了。”
老太太不信,还得挨个拍拍小娃圆溜溜的肚子。
一拍,小娃张嘴就往上返水。
各家各户都是这情形,好像多灌些水就能晚渴一会儿似的。
“甜丫呢?甜丫,来喝水。”冯老太端着水瓢找人,喊半天没看到人。
眼珠一转,就看到浔哥站在河沟子下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她端着水瓢直奔那里。
浔哥就是甜丫的跟屁虫,大孙女保准就在河沟子哪儿呢。
她往那边去,一准没错。
“干啥呢?扯嗓子喊你几次,没听见啊?”
老太太一过去,就看到大孙女用抹布沾水,正往头上糊呢。
“好好的,一把头发都弄湿作甚?是不是傻?”老太太蹬蹬能几步走下去。
桑宁招呼老太太过来,举着抹布往老太太头上糊。
“奶,我给你也把头发弄湿,这天热的不对劲儿。
身上带点儿湿儿,走路也能舒服点儿!”
糊完老太太,转身就把拉拉淌水的抹布往浔哥脑袋上糊。
浔哥紧紧闭着眼睛,绷着嘴,不让水流进眼嘴里。
阿姐说河沟子里的水不干净,千万不能进肚。
脏水进了肚,虫也跟着进肚了,以后肚子要被虫咬的。
“哎呀呀,你待会儿的,先把水喝了!”老太太看的直皱眉。
桑宁往浔哥身上弄水,老太太就举着瓢往甜丫嘴边喂。
小小声让人赶紧喝,“奶偷偷给你俩放了糖。
张嘴,赶紧喝了……”
“呜呜呜~”老太太都不给桑宁拒绝的机会,她嘴一张,就开始往里灌。
呛的糖水直从她鼻孔往下滴答。
老太太看半瓢水下去,又扯过浔哥开始灌水。
桑宁擦着从鼻孔呛出来的甜水,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喝一次甜水,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都没咂摸出味儿。
等三个湿乎乎的人从河沟子里爬出来,村里人都好奇问,这是干啥呢?
一听甜丫说能解热,一个个也都扯着娃和男人往河沟子去,把头发都打湿。
男人不咋讲究,连衣服都给打湿。
家里的布巾子也都找出来,全部打湿,挂脖子里。
祖孙仨回去,家里的行李已经全部收拾到车上。
谢氏正是这会儿过来的。
给甜丫和穆常安手里塞鸡蛋。
甜丫本想说不要,可一闻到鸡蛋的味道,她嘴里竟然开始分泌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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