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农门傻女逃荒路上起飞了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况不容乐观!
    程土根四个吹哨人,嘴都撅起来了,硬生生的又给咽下去,脸给憋通红。

    好在哨子是没吹响。

    穆常安牵马过来,先把马交给老爹,“安城城门口都是流民。

    这匹马太显眼,不能再骑了,待会儿用家里的布遮着点,马嘴也给绑上。”

    “常安,咋了?你是不是看到啥了?”村长爷拄着拐棍气喘虚虚走过来,先问正事。

    穆常安摆手让队伍正常行走,然后才说:“我骑着马太扎眼了,没敢太靠近。

    远远只看到城门口乌泱泱都是人,还有不少佩刀官差。

    感觉不太对,先让大家伙警戒着吧。”

    说罢,来不及解释,他冲甜丫点点头,喊上石头前后转起来,挨家叮嘱一遍,让打起精神来。

    手里都拿上武器,弓弩都给藏起来,这玩意不能见光。

    要是有流民敢偷袭,无论是谁,先宰了再说。

    这下村里人脸上的喜意彻底没了,也成了乌眼鸡,严防死守的盯着附近的流民。

    太小的孩子和老人一律坐车。

    脚程快的年轻人一律腿着走。

    甜丫懂穆常安的意思,钻进车里把她墨镜、防晒衣、背包这些不符合这个朝代的东西都丢进空间。

    只留下棒球棍、电棍和望远镜。

    棒球棍经过伪装,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比较粗的棍子。

    电棍也就巴掌长,她给别在裤腰带上了。

    望远镜贴肉挂在衣服里面。

    自己的头发也抓的乱糟糟。

    跳下车以后,又抓了几把黄土抹在脸上、脖子上、身上。

    “你这丫头……”冯老太瞪大了眼,话没说完,当头就被孙女撒了一把黄土。

    老太太呛的咳嗽起来,甜丫还一个劲儿捧土撒老太太,嘴里交代浔哥,“在地上打滚,越脏越好,把丧彪也给弄脏。”

    和安全比起来,她宁可一直当个脏丫头。

    因为她的叮嘱,村里人卫生意识提高了不少,这一路但凡有水,都想办法把自己洗洗。

    昨儿才遇到水,村里人都给自己洗了一遍,这会儿和别的流民比起来,就有些干净的过分。

    村里人也不傻,看甜丫的动作,一个个有样学样,先给自家人弄脏,小孩直接按在地上滚上几圈。

    再起来,一个个都成了小脏孩。

    穆常安高兴于甜丫的聪明,一个眼神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嘴咧到一半,他想到甜丫和桑同文的对话,笑瞬间没了

    大家伙脏兮兮的走了两刻钟,这才看清南城门的情况。

    甜丫偷偷用望远镜看了一眼,心口一紧

    城门一侧是平缓的山崖,一侧则是直直垂下来的断崖,漆黑高大的城门夹在中间。

    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城门口的空地被分成了三个区域,东西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流民,或坐或躺或站着,不少流民身后是用草席搭的棚子。

    显见已经在这儿停留一段时间了。

    两边流民中间,就是通往城门的官道,从左到右依次排了三队望不到头的人。

    最左边一排,都是马车,马车旁边还跟着下人,这一队排的都是富户。

    排在中间的,有坐马车的富户,有背着包袱的普通老百姓,但无一例外都是干干净净的,绝不是逃难的流民。

    最右边一列,搭眼一瞧就知道是流民,个个灰扑扑、脸颊凹陷的犹如厉鬼,麻木绝望的眼神明显区别另外两队。

    “都别离城门两边的流民太近。”甜丫大声叮嘱。

    流民太多了,谁知道有没有生病的,生病她倒也不怕,就怕这中间有得了疫病的流民。

    疫病可是会传染的。

    沾染上是真会丢命的。

    她现在就期望这些流民里没人沾染疫病,她就谢天谢地了。

    “我和石头去前面看看情况,大家伙慢慢往前走,别急着排队,等我和石头回来再讲。”说罢,穆常安就领着石头走了。

    两个高大的身影淹没在流民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一刻钟以后,穆常安领着石头回来,村里人也离城门更近了,情况看的更清楚。

    “哎呦娘嘞,这人也太多了,咱得排到啥时候啊?”

    “仨队呢?咱排哪个?”

    “常安和石头回来了,先问问他俩啥情况。”村长爷让大家伙安静,看着刚回来的两人。

    穆常安不废话,把他和石头打听的情况说了,脸色不太好,“右边那队是给富户排的。

    中间这队是给阳宁府人排的。

    最左边那队是给咱们这些外来流民排的,咱没得挑只能排那边。”

    流民的队伍最长,要在这儿排队进城,不定排到猴年马月去,估计排一天都不一定能过城门。

    村里人要说不失望是假的,可这事儿由不得他们做主,不少人家已经呼喊家里人起来,准备推车往最右边排队去。

    “常安,你是不是还有啥事没说。”村长爷让人都别急,他看出常安和石头脸色都不太好,“有啥事就说,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他们这一路,缺水、缺粮、被偷袭、遇蝗虫……哪一件是好事,不都挺过来了。

    “进城要银子!”穆常安沉声说,“一个流民要五钱银子。”

    吃苦受累受伤他们都不怕,但是穆常安知道,家家户户的银子不多。

    一个人就要五钱银子,人口多的人家光进城费就得五六两,这可是天文数字。

    掏了银子,家底薄的直接被掏干了,以后到了甘州咋落户?咋过活?

    “天爷哎,这是要咱得命呐。”

    “没法活了,没法活了。”

    “呜呜呜,咱的命咱就恁苦。”

    脸上的笑变成绝望,不少妇人一屁股坐地上,哭天抹泪起来。

    哭他们太难了,太苦了。

    现在为了进城,还得掏空家底,那还逃啥荒?还去啥甘州?

    逃到甘州,没银子照样没法过活。

    甜丫拿望远镜瞅前面城门的情况。

    城门口腰佩长刀、头戴官帽、脚踩簇新黑靴的官爷,个个耀武扬威,时不时哈哈大笑。

    看流民的眼神既嫌弃又贪婪,没银子还厚脸皮求着进城的一律拉到城墙根毒打一顿。

    是死是活全凭官爷心情。

    打的半死不活的还能爬起来逃走,还有很多流民一动不动躺着,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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