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地方藏了不少野鸡,一只受惊飞走,陆陆续续有不少都跟着受惊起飞。
运气好的顺利躲过羽箭,运气不好的飞到半空就被四周乱飞的羽箭夺去小命。
一时间林子里除了野鸡的叫声就剩羽箭嗖嗖的破空声。
直到草丛里再也没有野鸡的动静,大家伙才停止射箭。
“丧彪,去,帮俺把野鸡捡回来。”翠妞看丧彪叼着野鸡路过,有些眼馋,抬手指指西边。
丧彪听着嘬嘬声儿,黑漆漆圆眼瞥人一样,一刻不停的昂头走了。
“欸?”翠妞感觉自己被狗歧视了,气的咬牙,冲甜丫告状,“甜丫,你家傻狗瞧不起俺!”
“翠丫头,你看错了吧?一个狗还能白楞你?”周围的妇人闻言哈哈笑。
甜丫弯腰捡起丧彪叼会来的野鸡,揉揉狗头,好笑的对翠妞摆手:“我可不替你俩断官司,你俩的事自己解决!”
再说狗和人的官司她可断不明白。
不,她一定会徇私舞弊。
因为她站她家丧彪这边。
哈哈哈哈,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翠妞红了脸,狠瞪甜丫一眼。
跺脚气鼓鼓去捡野鸡。
有其主必有其仆,甜丫和丧彪都是一个狗德行。
忙活一刻钟,甜丫猎到三只野鸡,翠妞一只。
石头和穆老爹加一块猎到四只野鸡、三只野兔。
甜丫光顾着抬头看天了,脚下草丛里受惊乱窜的野兔压根没有注意。
野鸡用麻绳绑起来挎肩上,一行人继续往芦苇荡子那边走。
这个月份芦花都开了,青灵灵的杆和叶,花白大朵的芦花随风摇曳,远远看煞是好看。
靠近芦苇荡子,野鸭呱呱叫声传进耳朵。
不过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儿,都被茂盛芦苇荡子遮住了。
眼看日头越升越高,狄平安拦住兴冲冲要下荡子抓野鸭的桑家庄人,“时候不早了,先吃点儿东西,休息一会儿,咱们再进去捡鸭蛋。”
甜丫也有些饿了,早上吃的青菜疙瘩汤,野菜多面少。
吃到肚子里,当时吃饱了,其实都是水,这会她已经饿了。
闻言一伙人就地坐下,把从家里准备好的干粮拿出来。
甜丫从包袱里拿出家里烙的干饼子,怕饼子放不住,所以都烙的格外干。
咬一口都得嚼半天,费牙又费腮帮子。
穆老爹和石头用刀清出一块地方点起火堆,几个人围坐火堆旁。
用棍子插着干饼子放火上烤,两面烤出焦黄色,糊香味飘出,就可以吃了。
四人就着竹筒里的温水,解决了午饭。
甜丫惦记着野鸭蛋,吃过休息不到一刻钟就爬起来。
准备进荡子捡鸭蛋。
打的野鸡野兔不好带进芦苇荡子,石头爬树,找了个树叶繁茂,比较隐蔽的地方,把猎物挂在树杈子上。
各家男人有样学样,也都把自家的收获藏到树上。
芦苇荡子都是稀泥,人踩进去,整个小腿直接陷进去了。
翠妞惊得叫了一声儿,拽着甜丫的手带的甜丫跟着晃悠起来。
甜丫眼疾手快的捡一根棍子戳到稀泥里,两人这才没趴稀泥里。
“还好,还好!”翠妞心有余悸的拍胸口,又冲甜丫讪讪笑两声。
“你俩丫头小心点儿。”穆老爹不放心的叮嘱。
甜丫嗯一声。
咬牙用力从稀泥里拔出脚,慢吞吞往芦苇荡子里挪。
人在芦苇荡子跋涉艰难,野鸭就是如履平地。
人还没靠近,光听到陌生的声音,就让灰毛野鸭很是警惕,窝里的蛋也顾不得了,扇着翅膀逃得飞快。
甜丫和翠妞看到野鸭蛋的时候,哪里还有野鸭的影子啊。
徒留下满地的灰白色鸭毛和一地凌乱的鸭噗印子。
“怪不得狄小安说是捡鸭蛋呢。”翠妞有些失望的咂咂嘴,凑近甜丫小小声说,“俺还以为他们怕咱们把野鸭逮完呢,谁知道野鸭子这么警惕。”
“估计连他们也很难逮野鸭子。”甜丫认同的点头。
山里的野鸡野鸭,不像家里养的家鸡家鸭,翅膀上的长羽不等长长就被剪去了。
山里的这些野生野长,没人剪翅膀,各个都能飞。
虽然不像小鸟能飞,但是一次飞个五六七八米还是不难的。
这片芦苇荡子大,五十多个人分散开来也不拥挤,一个人负责搜寻一片。
荡子打了野鸭就多,野鸭多了鸭蛋就多,一行人埋头捡一个时辰,甜丫挎着的竹篮就满了,粗略数数估计有八九十个鸭蛋。
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她胳膊疼。
直到篮子装不下,甜丫和翠妞才依依不舍的往回走。
负重在稀泥里行走,更是艰难。
出了芦苇荡子俩人都热出一身的汗。
喘气声又急又粗,刚出荡子,顾不得身上的泥,俩人直接瘫倒在地上。
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视一眼,看到彼此脸上的泥点子,两人都笑了。
气喘匀,甜丫坐起来,举起手放嘴边,冲芦苇荡子里面喊:“捡一篮子就差不多了。
捡多了也吃不完,不能赶尽杀绝,咱们把鸭蛋都捡了,明年这芦苇荡子的野鸭就少了!”
竭泽而渔的道理甜丫还是懂的。
闻言,芦苇荡子里稀稀拉拉传出去十来声应和。
甜丫就是提醒一声,休息好,她和翠妞爬起来,找了块凸进潭里的石头。
提着竹篮荡进水里,水流顺着竹篮缝隙流进篮子,把鸭蛋上面的黑泥冲洗干净。
鸭蛋洗干净,俩人坐到石头边缘,把满是脏泥的裤腿放进水里,把腿上的泥简单洗一下。
丧彪这个小脏狗也没躲过,被俩人按着搓洗了一顿。
洗赶紧的鸭蛋交给石头和穆老爹挂树上,两个丫头不闲着,又挎上弓弩围着水潭打转。
看到菇子、木耳这些都不放过,一一都收进背篓里。
远处传来几声嘹亮的嚎叫,翠妞和甜丫脸上瞬间紧绷,警惕的朝声音处看过去。
这嚎叫她们再熟悉不过了,是猴叫。
上次被野猴追着逃了两座山的经历,她们死都难忘。
腿都快跑断了,那酸痛的滋味现在想起她们都想呲牙。
没出一会儿,头顶的树冠突然哗啦啦响起来,还伴随着呼呼风声。
两人同时抬头,树杈晃动间,棕黄色的猴毛露出来,在阳光下像个发光的金球。
黑黢黢的猴眼,好奇的打量树下两个无毛猴。
六目相对,甜丫和翠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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