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儿当即出声:“母亲!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事和薛姨娘没有任何关系,若不是她的话,孩儿还不知道此事那么严重。”
夫人脸色微变,看了周嬷嬷一眼,收回那戒尺。
清了清嗓子道:“薛姨娘说得对,都是府内的人,应深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念及月儿你年少,我也不重罚你,今晚去祠堂给我跪着好好反省!薛姨娘你本没错,没什么好罚的。倒是姚姨娘……”
看到梁氏的目光投射过来,姚姨娘心中一抖,害怕地磕头:“夫人!!夫人我知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以后我定会深思熟虑,会……”
“你一错在贸然找人跟踪月儿!二错在不顾府邸颜面,当众指责府内千金,三错在挑唆牵连他人,闹得后宅不得安宁。来人。”
梁氏沉下目光,毫不留情:“拖下去仗打二十板子。”
姚氏一听,一口气没上来,吓得晕了过去。
但梁氏没有半分怜悯,叫人把她拖到后院,让后宅的姬妾都过来看看这场面,好让众人也长长记性!
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心里都要有杆秤。
薛元菱一听要把后宅那些女人都喊过来,岂不是让她成为讨论的中心?
到时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议论,光是那些目光都看不过来了。
她才不要成为那么多人的视线焦点!
所以等开始打板子的时候,她佯装害怕地捂住眼睛,在姚姨娘痛苦的喊叫声中,假装被吓到,身子轻飘飘地“晕”倒在地。
明香赶紧上前扶起她:“姨娘,姨娘!”
旁人微愣,梁氏也蹙起了眉头,小声嘀咕,关键时刻都能让阳明郡主吃瘪,还能不惧她的戒尺板子,左右也不像这么胆小的啊?说晕就晕。
殊不知,在不远处的楼阁上,孟昱勾起唇角,恍若看了一场好戏。
“岳七,你说说这薛姨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岳七讪讪一笑,挠了挠头回道:“爷,这薛姨娘……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此刻他满脸通红,手里还拿着明香之前送来的东西。
说是他们家姨娘必须要交给世子爷的东西。
这段时日,世子爷为了躲避夫人的耳目,借着后宅姬妾学习的借口,摆脱她们出府办事。
在外人面前,他家世子爷就是个不学无术,一无是处的庶子。
可只有他才知道,他家世子爷身上背负着多重的负担,那可是被陛下垂青的人物。
只是有些时候,他不得不逢场作戏,那些后宅女子,就是作戏的其中之一。
而离府的这段时间,那些妾室都识时务地努力学习,不敢怠慢,唯独这薛姨娘,不仅不读书,反而还让丫鬟送了一些……难以形容的东西前来。
一开始岳七还不知道是什么,看着明香要亲手送给世子爷的时候,岳七越发警惕。
不顾那姑娘的执念,果断挑开盒子。
只见上面赫然摆着一本《绣榻行房册》,大胆的画面,让岳七这大老爷们也红了脸。
他来不及看那本册子下面压着是什么东西,急急忙忙地盖上盒子,就跟碰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吓得语无伦次。
“薛……薛姨娘这是作何!!”
明香更是不敢说话,低着头气到差点哭出声来:“我都说了这是我家姨娘要我亲手交给世子爷的东西,你……你偏偏要打开!”
说完也没脸在这僵持着,恰好见到孟昱过来,明香二话不说地把箱子塞到了世子爷手里便跑开了。
而今这东西被岳七一直拿着,脸色就没有正常过。
身子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能让任何人看到里面这些玩意。
偏偏世子爷看到薛姨娘故意晕倒后,提脚走出阁楼,出乎意料地来到堂院。
众妾室见到他过来,纷纷行礼:“世子爷。”
此刻几个婆子和丫鬟准备把晕倒的薛姨娘抬回吟霜院,没想到孟昱和梁氏行过礼后,从那婆子手里扶过薛元菱,二话不说地将她横抱而起。
在场的妾室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这份宠爱……在场的人谁何时有过啊?!
孟昱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薛元菱抱回了吟霜院。
就连跟在他身后的岳七和秦侍卫都大吃一惊,他们两人紧随其后,小声问道。
“咱们爷何时对一个妾室这么上心了?”
“爷该不会真对薛姨娘?”
“哪能啊,这后宅那么多女人,爷一直都是看在夫人面前上逢场作戏罢了!无一例外!你别忘了,那些女人,都是夫人别有所意安排的。”
“可这薛姨娘和别的妾室不一样,我瞧着不太对劲。”
“既然如此,不如好好去查查薛姨娘,没准真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他们两人一致认为,薛姨娘可能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
然而此刻的薛元菱内心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她是想争下孟昱的目光,可不是在那么多人眼皮下秀恩爱啊。
这不等于给自己树敌么,简直与她的初心背道而驰。
她颇为无奈地深吸一口气,正想装晕到底,不成想孟昱竟掐了一把她的细腰,顿时让她痒得受不了,惊得睁开双眼,连番躲避!
才亲密几次,这人竟然拿捏到了自己的软肋!
薛元菱上一世就最怕痒了,不知道原主也是不是如此。
“醒了?装得挺累吧?”
孟昱起身,笑着活动活动胳膊。
见他早就看穿了自己,薛元菱索性也不装了。轻轻一笑,攀上他的肩膀:“爷,你可算露面了。”
孟昱嗤笑一声,那双幽深的眼睛紧盯着她询问。
“我看你伶牙俐齿,借母亲之手给姚氏颜色看,为何还要装晕?看着姚氏被教训岂不是更爽快?”
这姚氏好歹也是他曾经宠爱过的人,如今在他嘴里,却像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果然这男人就没什么专情可言。
不过薛元菱无所谓,她又不指望两人能真的相爱,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她为了这铁饭碗,为了能轻松快活一生,只要演演戏,比当卷王来得轻松多了。
于是她笑脸相迎,老老实实地说。
“世子爷说得也太严重了,我之所以与夫人说那些话,无非是想护自己一条命罢了!不然由着姚姨娘给我引祸上身,今日受板子的岂不是我了?”
“我若受伤,世子爷岂不是看不到我准备的新鲜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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