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看着地上的碎瓷片,他满脸诧异,“阿行,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喝醉了?”
实际上他的心沉了又沉,手心里已满是冷汗,一个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晏行眼神犀利,似能将人看穿一般,他就那样一言不发看着司徒靖。
司徒靖心里发怵,但面上还是一派镇定,“阿行,你我相交多年,你这是作何,难不成想在我面前耍太傅的威风?”
听着他这番话,晏行突然就笑了,司徒靖只觉得他这笑叫人毛骨悚然,于是他皱眉,“阿行,你到底怎么了?”
晏行看在多年相交的份上,原想着给他一个坦白的机会,只要他有一丝的悔意,他就不会到现在还想瞒着他,不管他有什么苦衷,都不该这么做。
可惜,他高估他们之间的情谊了。
“晏七出来吧!说说你从司徒大人的别院都搜到什么东西。”司徒靖不说,自然也有别的法子,无论如何今日也得有个了结。
司徒靖猛地一怔,他不可置信看着晏行,整颗心瞬间跌入谷底,他知道了……
旋即晏七从一片暗色中走了出来,他将从司徒靖别院搜到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大人,这是用剩下的迷药,还有这个酒壶也大有玄机,一个壶里可放两种酒,一种酒是加了料的,一种是正常的,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想来大人每次喝的都是加了料的酒。”
晏行缓缓看向司徒靖,“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司徒靖手一抖,酒杯落在地上,亦摔了个粉碎,他面如死灰看着晏行,唇瓣抖动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晏行挑眉,可见他还是要点脸面的,没有厚颜无耻的狡辩,他淡声道:“我很好奇,莫闲云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才叫你背弃我们之间的情谊,这么多年,我视你为知己,在我心里,我们虽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你真的,太叫我失望了!”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拿他任何好处,阿行,你信我。”司徒靖像是受了刺激一样,他红着眼拼命摇头。
晏行嗓音尖锐,“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徒靖一脸羞愧,他几乎不敢直视晏行的视线,“阿行,我也是被逼的,莫闲云给我安排了一出仙人跳,他叫人给我下药,然后让我轻薄了一个有妇之夫,且被那妇人的夫君捉了个正着,我只想离开,没想着杀人,真的,谁知道那男人他不依不饶,我只是不小心推了他一下,谁曾想他竟然撞在桌子上,就这么死了。”
晏行已经猜出来了,“然后正好被莫闲云看见了,他便以此要挟你!”
司徒靖点头,“我若是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会把这件事捅出去,叫我身败名裂,阿行,我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晏行满目嘲讽,“所以你就来算计我?司徒靖,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司徒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阿行,你原谅我好不好?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我们兄弟多年,你瞒得了别人,难道还能瞒住我吗?正是知道你对大长公主的心思,我才会答应莫闲云这么做。”
“你,住口。”晏行瞬间勃然大怒,“这么说你算计我,都是为了我好?”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算计就是算计,不管有什么理由,都决不可饶恕。
司徒靖难道就没有想过,东窗事发那一日,让他如何面对大长公主?
还有他的女儿……
假如他早知道她的存在,就是拼死也会保护好她,绝不让莫闲云那个畜生伤她分毫。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都不知道她刚一出生,就被人丢在冰天雪地里,九死一生!等她好不容易长大,又被当作冲喜的工具嫁入侯府,叫人百般刁难,受尽委屈。
还有大长公主,这些年她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想到这里晏行像是一头暴怒的野兽,他猩红着眼,一个箭步冲到司徒靖面前,死死揪住他的衣领,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一拳又一拳,恨不得直接打死他,“司徒靖,你混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他表情狰狞,“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哪怕早一天也好。
这样他就能早一天护住她们。
“咳咳……”几拳下去司徒靖已经面目全非,他嘴角满是血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阿行,你当知道,不是你,也会是别人,难道你宁愿让别人去玷污……”
“你闭嘴!”不等司徒靖说完,晏行额上青筋毕露,他一拳砸下,堵住司徒靖余下的话。
“来人啊!拿剑来。”他眼底杀气大盛,冷冷松开司徒靖,这样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晏九立刻呈上自己的佩剑。
司徒靖大惊,“你,你想要做什么?”
晏行一手持剑,他冷眼睥睨着司徒靖,“你算计我多年,还一副为我着想的模样,简直让人作呕,你可知因为你,我险些失去什么?”
司徒靖蠕动唇瓣还想说些什么。
晏行步步紧逼,他衣袖一挥,剑锋直指司徒靖,“今日我还你三剑,至于你是生是死,全看自己的造化。”
他说着眸光一凝,手腕反转。
“啊……”一道寒光闪过,司徒靖惨叫出声。
晏行说到做到,他说了三剑,便一剑都不能少。
第一剑,他毫不留情刺进司徒靖的腹部。
第二剑,他没有手软直接刺进他的胸口。
至于第三剑,他冷冷刺穿他的背。
司徒靖倒在一片血泊之中,痛到极致他整个人都麻木了,可这一刻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阿行,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自以为是,认为这么做是为你好,可我从未对莫闲云说过什么,以至于他到死都认为,你恨极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同样对你厌恶至极,所以他才会选择你,你若是不解气,大可再刺我几下,只是有一样,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晏行再不看他一眼,他挥剑将一旁的石桌从中间劈开,“从此你与我便犹如此桌,一刀两断,再无任何情义可言。”
撂下这句话,他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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