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前列腺增生。”
林筱帆站在门外,对郭丽平的提问有点吃惊。
郭丽平随即砰一声又关上了门。
“妈,到底怎么了?”
林筱帆万分焦急,重重地敲起了门。
“别敲!我要睡会儿!”郭丽平语气很差。
林筱帆一时摸不着头脑,跑到楼下给浦应辛打电话商量。
“老公,你下班了吗?”
“刚下班,有事吗?宝贝。”浦应辛接到林筱帆的电话很意外。
现在他们俩打电话也需要掐着点算着时间才能打。
“我妈刚才很奇怪地突然问我,我爸是不是找你看病。”
林筱帆边说边在楼下草地上踱来踱去。
“你爸上周还来过我门诊。”浦应辛在电话那头语调平和。
“我妈不知道怎么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我喊了半天,她就问了我这么个问题。”
林筱帆叹了口气,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不希望我给你爸治病?”
浦应辛也觉得这事很奇怪。
“不至于吧,她自己在医院干了那么多年肯定知道医生是没法挑选病人的。”
林筱帆急得抓耳挠腮。
“那你就静观其变吧,你妈也是个直肠子,心里的事装不了多久的。”
浦应辛在电话里边说边笑。
林筱帆听到浦应辛的笑声,自己也松弛了下来。
她发现现在只要哪件事跟这个男人有关,自己都会很紧张,失去理智,生怕出什么岔子。
“宝贝别担心,你妈那天对我态度还可以。有事随时跟我联系。”
浦应辛温柔地安抚了林筱帆。
他知道这个女人很敏感,很爱操心,也很悲观。
他更知道这个女人一直怕他们的恋情会影响自己的前途。
“好,我会让护工看好我妈的。”
林筱帆确实如浦应辛猜测的那样,她担心郭丽平会去医院里找浦应辛的麻烦。
她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可以忍,她可以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但是她不能接受郭丽平毁掉一个这么美好的人。
随后,林筱帆回到家里,对护工千叮咛万嘱咐,不要不经过自己同意带郭丽平出门。
护工知道自己可能惹了事,满口答应。
此后两天,郭丽平就像变了个人,每天都闷闷不乐,很少说话。
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里躺着,要么发呆,要么看电视。就像一门大炮,突然哑了火,让林筱帆极不适应。
那两天,关照也很反常,很少出自己办公室,对公司里的事情也很少过问。
林筱帆一下子觉得世界都清净了,终于没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
周三下午的时候,她找了个谈业务的借口离开了公司。
林筱帆如约抵达大瓯资本。
孙清彦的上司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一头短发,一身干净利落的灰色职业套装,脚穿一双黑色jiychoo低跟鞋,商界精英的即视感。
林筱帆突然发现跟浦应辛恋爱的这大半年,自己成长了许多。
现在她已经可以在职场上敏锐地通过一个人的着装去判断他的身份和地位,以及对方的性格特质和偏好。
这在以前她是完全做不到的,她对那些奢侈品一窍不通,她没摸过没看过,她不知道买这些东西的人在意的是什么。
现在她慢慢理解了,一个人要想快速地让别人发现自己,那自己就要做一个展示。
什么场合就需要什么样的展示,某些特殊时刻,一个人的着装可以快速得到对方的关注,这样才有机会让对方愿意花更多的时间来了解自己。
“你好,我是karen,也可以叫我刘安知。”
林筱帆顿时被刘总的气场所折服,她发现这才是传说中的女强人。
声音不高,语调柔和,仪态端庄,但是一颦一笑之间透露出杀伐果断的气场。
她与孙清彦、刘安知,整整畅聊了一个多小时。
这一个多小时,她受益匪浅,刷新了她对医疗行业原有的认知,也让她对创投的热情更为高涨。
她认识到如果自己学得快,做得好,或许以后的某一天自己也可以像刘安知一样在职场上有一方自己的天地。
会谈结束后,孙清彦主动带林筱帆去喝咖啡,准备再敲敲边鼓。
“怎么样?我们刘总厉害吧。”
孙清彦看出了林筱帆的心之向往。
“女中豪杰。”林筱帆笑道。
“你呀,有机会就要跟着这样的领导多锻炼,成长很快的。”孙清彦适时出击。
林筱帆笑而不语。
目前,她有着自己的计划和节奏,但是她预感到孙清彦的引荐给自己推开了另一扇门。
“不聊工作了,聊点趣事吧。”
孙清彦又适时打开了另一个话匣子。
“你和卓越当时到底怎么发生的故事?”孙清彦露出一脸的笑。
“这事都传到你这儿啦。”
林筱帆马上笑得不行,撑着脑袋。
“上次我和卓越喝酒,他告诉我的呀,他说那天你们俩把银行的大堂经理都给笑躺下了。”孙清彦一声哼笑。
“去年的事,我当时正好从柜台里跑出去上厕所,他突然拦住了我。”
“他问我能不能看一下我工作牌,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投诉我,我就摁着牌子不给他看。”
“然后他又问我是不是某财经大学的,我说是的,我紧张坏了。”
“他又问我认不认识孙清彦,我一头雾水。”
林筱帆边说边笑。
“你就真的认不出他了吗?”孙清彦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胖了,发际线高了,我真的认不出。”
林筱帆笑得趴在桌子上。
“哎哟,你就直接说他又胖又秃,怕啥。”
“他当时也不能确定你是林筱帆,所以他要看你胸牌上的名字,他说他也尴尬死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一起在咖啡厅里哈哈大笑起来,引来不少目光。
林筱帆在与孙清彦的说说笑笑中,体会到了难得的快乐。
她发现同学情是那么可贵和美好。
即使自己上大学时是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但是在社会上打拼了多年后,同学之间还是比其他人更亲近。
“筱帆,你成家了吗?”
孙清彦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突然提问。
“没有。”
林筱帆收起笑容,眼神逃避。
她突然从快乐中又坠入现实,她是个大龄剩女,她的爱情不被祝福。
“单身挺好,婚姻就是一地鸡毛。我结了,也离了,一样。”
孙清彦露出一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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