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绍臣年纪轻轻就接管了傅氏,一开始也不是没有质疑的,只是很快傅绍臣就展现了他的雷霆手段,从此再无质疑声。
他在商场上雷厉风行,从无败绩,谁能想到他的克星居然会是一个刚五岁才上幼儿园的小朋友呢。
云嫚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颜猝不及防绽放在傅绍臣面前,一时间瞳孔被她完全占据。
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云嫚很快就压住了笑意,轻咳一声,“抱歉。”
她没想笑来着,事实上她的笑点也从来不低的,就是刚刚脑补了一下他被一个小孩骑在他脖子上的样子,再看着面前这张冷峻完美的容颜,一下子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这个对比实在是有些滑稽。
傅绍臣没说话,看着她眼中残留的笑意,心中也没什么不悦,心情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好一些。
蹙了蹙眉,他眼中划过不解,很快就又被抛到脑后。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刚才笑不大厚道,云嫚想了想,帮着出主意道:“傅总是说,你之前跟孩子相处不多?”
“嗯。”傅绍臣并没有告诉她这个孩子并不是驹宝的事,他跟他的相处确实不多,甚至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但自从分清他们两个之后,他也清楚意识到这个孩子并不喜欢他。
他并不在意,他们也是才认识不久,也没什么感情,无所谓什么喜欢不喜欢,只是这孩子的敌意还是让他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不说,云嫚也没想到他说的那个孩子会是云瑾,还说道:“孩子嘛,对爸爸妈妈会天生的有依赖的,这是斩不断的血缘,傅总之前确实是因为工作有些忽略孩子了,不过相比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爸爸,我觉得驹宝跟你闹,是因为想多让你关注他,多陪他。”
她完全是按照傅子骥的性格推的,事实上也差不多,只不过孩子没有意识到,不懂这些,而大人也不会多想,只当他是调皮。
大概这也是思想误区吧,或者说是当局者迷。
听到她的话,傅绍臣却下意识想到了她,所以她对云洪林也是有感情的吗?
不,不会,她现在对云洪林只有恨。
那么她小时候,也曾是期待过这个父亲的吧。
心脏忽然疼了一下,心口处也有些发闷,眉间不自觉地蹙了下。
云嫚哪里能想到他已经把重点歪到她身上去了,还在继续说:“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多相处一下就好了,我也知道傅总工作忙,但工作再忙,也得顾着家里,钱什么时候都能挣,但孩子的童年可不等人,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孩子就长大了,到时候再想弥补可就来不及了。”
听着她的话,傅绍臣缓缓回过神来,点头。
云嫚不大确定他的意思,想了想,问道:“傅总没有想过给驹宝找个妈妈吗?我听你说过,驹宝一直都很想要妈妈。”
说到这里,傅绍臣的脸色忽然冷淡下来,“他不需要。”
气氛有片刻的冷凝,云嫚顿了下,没说什么。
察觉到这一点,傅绍臣抿了抿唇,低声道:“抱歉。”
他只是每次想到那个女人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云嫚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这种事到底是私事,不好多问,是她僭越了。
“不是。”看出她面上的疏离,傅绍臣心口一闷,下意识说道,说完,他按了按太阳穴,努力不让自己回想那晚的事情,克制着情绪道:“驹宝想要的是他的亲生妈妈,他这个愿望,我没法实现。”
那个女人自从那晚之后就消失了,他再怎么查都查不到她的一丁点儿消息,要不是驹宝的存在,他有时候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那个女人。
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消失得那么彻底呢?
没法让他的亲妈妈回来吗?云嫚有些惊讶,却是会错了意,面带歉意道:“抱歉,提起傅总的伤心事了。”
知道她误会了,傅绍臣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这事他要怎么解释。
说那个女人睡了他之后就跑了,他还找不到?
算了,还是就这么误会着吧。
回想起往事,他有些烦闷,云嫚也因为戳中他的伤口不好多说什么,一路无言,直到回到住处,云嫚才开口打破了沉寂,“那傅总早点休息。”
“嗯。”傅绍臣点头,又看了看安静的房子,问道:“小瑾没回来吗?”
“他今天在他舅舅家,不回来了。”
她今天加了下班,幼儿园又放学早,就让顾寒衣帮忙把人接走了。
“嗯。”原来是这样。
这里是他家,云嫚也没多招呼什么,直接回了房间。
主卧是给老爷子准备的,这会儿时间还早,傅绍臣索性去了书房,目光无意中看到了照片墙,又走了过去。
其实仔细看,两个孩子也不是很像。
驹宝活泼,爱玩爱闹,那孩子却喜静,很多时候都抱着书在看,也乖,话不多,不过性子看起来闷了点,似乎不太爱说话。
随了他了。
云医生说,她不喜欢孩子太懂事,因为孩子没有天生懂事的,太懂事的孩子往往是因为生活所迫,所以逼着让自己成长起来。
这孩子也是吗?
他是跟着那个女人的吗?那个女人对他不好?
想到这里,他的脸又黑了下去,拳头也跟着握了起来,这个女人!
深吸一口气,勉强靠着工作才将这些情绪压了下去,时至深夜,他才回到房间。
他住的也是次卧,恰巧房间就在云嫚房间旁边,仅一墙之隔。
手放在门把上,他忽然回头,里面的灯已经暗了,只有清浅的呼吸。
原本波动的心情也平缓下来,躺在床上,他也很快就睡着了。
窗帘遮住了月光,房间里很是安静,只床上的人呼吸忽然粗重起来,头上也有汗珠滑下。
床上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睛。
傅绍臣的呼吸依旧有些重,他眉间紧蹙,依旧回想着刚才的梦境。
他居然又梦见那个晚上了。
墨色深沉,女人又戴着半边面具,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境,他从来都没有看清那个女人的模样。
他曾试图取下女人的面具,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但是刚才,他居然取下来了!
他呼吸猛地一滞。
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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