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房之后,云嫚重新回到实验室,再次翻看资料。
这一次,她的信念更加坚定,就算是不能完全攻克,也一定得把影响降到最低。
刚才也有其他查房的医生,听了不少故事,心里也不免有所触动,想法也都跟云嫚差不多。
“云医生你来帮忙看看这个。”有人喊道。
云嫚走了过去,讨论起来。
尚芷溪是才知道程家母子在医院闹事的,前几天她在忙七月上新的事,云嫚怕她担心也没告诉她,现在知道这件事,离开就来了医院。
“嫚嫚。”看到她,尚芷溪大步走了过来,拉着她问道:“你没事吧。”
说着,紧张地看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嫚摇头,拉住她的手,“我没事,别担心。”
闻言,尚芷溪稍松了口气,只还是有些紧张,蹙眉道:“你怎么来了这里?”
她也是先去了门诊才发现她来了这块的,门口的牌子她可是看到了的,是艾滋病专项研究,一时间心更是跌了下去,“是因为我吗?”
那对母子的所作所为她也听说了,多年不见,他们恶心人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厉害了。
想到云嫚很可能是因为她的缘故才接治他们的,她心里不由得更加自责。
都怪她,是她又连累她了。
云嫚摇头,“他还不配我这么做,这个课题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了,跟程浩明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其他患者才要做这项研究的。”
单单一个程浩明,还不值得她费这么大的心思。
就算是她拒诊,也没人能说什么。
艾滋病目前来说还无法治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
至于这样的言论传出去会不会影响她的名声,她不在意,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做神,她是人,必然会有无法做成的事情。
这算不了什么。
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尚芷溪才稍稍松了口气。
“所以你现在是在研究艾滋病?”
“嗯。”云嫚点头,“程浩明活该,但还有很多人该活着的。”
比如郭阳荣。
再比如被渣男故意传播而感染的姑娘。
该死的人很多,该活的人更多。
听到她的话,尚芷溪点了点头,她不是很懂,但她知道云嫚要做的事肯定没错就是了。
“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放心吧。”
两人聊了两句,怕耽误云嫚时间,确定她没事,尚芷溪就走了。
路过病房的时候,看着病床上的程浩明一家子,冷笑一声。
这样的人,多吃一颗药都是浪费。
懒得在这里和他们吵,那老婆子脸皮太厚,闹起来难免又把云嫚牵连进来,所以尚芷溪并没有进去,扫了一眼便离开了。
走到门口,却忽然被一个人叫住,她扭过头,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来人,“顾总?”
她记得之前陪云嫚去顾氏接孩子的时候见过他。
有过一面之缘。
顾寒声走了过来,“尚小姐。”
看了眼她刚才的方向,心下了然,问道:“来找云医生?”
“嗯。”尚芷溪点头,和他不是很熟,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看他叫住了自己,到底不好说直接离开,便寒暄道:“顾总怎么在这里?”
“我弟弟住院了。”说着,冷峻的面容流露出些许无奈,看着好亲近了些,只听他头疼道:“都是我们惯的,长不大,就因为云医生不喜欢他,就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心下诧异,不仅因为他的话,更因为他那份熟稔。
他看着不像是多话的人。
而他们似乎也没熟稔到说这些的地步。
有些奇怪,尚芷溪还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说:“嫚嫚确实很讨人喜欢。”
“嗯,云医生很优秀。”
说完,沉默了一下,气氛有些僵,见她正要开口,顾寒声先一步道:“尚小姐吃饭了吗?正好遇见,不如一块吃个饭?”
听到这话,尚芷溪一下子戒备起来,然而想起自己的脸,又自嘲一声,他堂堂顾氏总裁,总不会是喜欢上她一个毁容的女人。
为自己那一瞬的自作多情有些好笑,估摸着他大概也是因为云嫚的缘故才上来和她打个招呼的。
毕竟是商人,做事总是最圆滑周到的。
摇了摇头,尚芷溪含笑拒绝,“多谢顾总,我已经吃过了,一会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寒声凝眸看着她,点头,“好,尚小姐慢走。”
“嗯。”
朝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尚芷溪快步离开。
身后,顾寒声的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等她转过弯,才抬步离开。
-
云嫚去了研究楼之后,比之前还要忙,太晚了直接在医院睡下也是常事,看得傅母也连连叹气,念叨着好不容易刚养回来一点点的肉又要没了。
傅绍臣看了眼时间,起身往外走去,“我去医院一趟。”
“去吧去吧。”傅母连连摆手,“给嫚嫚带点儿吃的过去,再带点驱蚊的东西,现在天气热,蚊子多,别把她咬着了。”
“嗯。”傅绍臣点头,没有往回折返,她说的他前几天就给她送过去了。
没多说什么,快步往外走去,听到动静,傅子骥和驹宝也跑了过来,傅母刚“欸”了一声,他们就已经出了门了,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啪”地把门关上,系上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
眼神戒备地拉着前面的座椅,他们是绝对不会下车的!
之前担心他们过去会影响云嫚工作,这几天家里人看得紧,都没让他们去过。
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傅绍臣没说什么,只道:“坐好。”
听到这话,两人才放下心来,乖乖往后坐了坐,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
“一会儿不要乱跑,也不要乱碰医院的东西。”傅绍臣嘱咐道,说到这里还看了眼傅子骥,显然这话主要是对他说的。
他最能闹腾。
注意到他的眼神,傅子骥不满地嘟了嘟嘴,“爸爸你干嘛呀,我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啊。”
傅绍臣扫了他一眼,“只是叮嘱你一声而已。”
“哼。”傅子骥更气,“那哥哥也是小孩子,你怎么不叮嘱他?”
“你说呢?”
傅绍臣反问道。
“我说你就是偏心。”傅子骥嘴撅得更高,双手抱臂,扭头看着窗外,浑身都写着“我生气了快来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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