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事情,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把所有的事情都捋清楚,云嫚长舒了口气,“那接下来就麻烦嘉树你了,芷溪当年受了很多委屈,这一次,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程家的钱他们不惦记,但这口气,必须得出。
“嗯,放心吧,材料都已经收集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只不过到时候也需要你那位朋友出庭了。”
“可以。”云嫚点头,“我跟芷溪聊过这件事,她同意了。”
她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
“好。”轻抿了口咖啡,扫了眼她身旁的人,宋嘉树眸色微暗,放下杯子,抬眸问道:“嫚嫚,你那个朋友和顾总认识吗?”
“顾总?声哥?”云嫚听到这话有些诧异,“怎么这么问?”
尚芷溪和顾寒声,他们两个应该不认识才对啊。
“那份火场的资料就是他给我的,所以我想,他们两个是不是认识,所以才会帮忙。”
那份资料可不好找。
当时程浩明的事业才刚起步,他们住的地方也是在老城区,那地方监控也不多,能拿到这份资料,想来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听完他的话,云嫚垂眸沉吟,顾寒声会出手帮忙,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毕竟在她印象里,他们两个并不认识。
唯一的一次交集,大概就是她之前去顾氏接孩子的时候两人碰到过的那一次,他们之后又有了其他联系?
云嫚不大确定,尚芷溪没有跟她说过这事。
一直到离开的时候,云嫚还在想这件事。
傅绍臣开着车,见她那么纠结,说道:“想知道的话不如打电话问问她。”
“嗯。”她也是这么想的。
实在是想不通,索性直接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过去,尚芷溪很快就回复了,发了个“?”过来。
下一刻,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云嫚接通,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问道:“芷溪,你和声哥认识?”
电话那头,尚芷溪也是一脸懵圈,“不认识啊。”
说着,她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医院碰到过的那次,可是当时也只是聊了几句话而已,他们之前并没有什么交集。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
“也许,是因为嫚嫚你?”她不确定地说道。
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了。
云嫚却清楚不是因为她。
她跟顾寒声也算是认识很多年了,了解他的脾气秉性,不是什么爱多管闲事的人,如果是因为他的话,他会来问她需不需要什么帮助的,而不是自己默默做了那些事情。
如果不是宋嘉树告诉她,她怕是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电话打完了,她整个人却更懵了。
想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说,声哥为什么会做这件事?”
傅绍臣看了眼后视镜,车子稳稳换到中间那条路上,“也许他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只是你朋友也不知道而已。”
这样吗?
怎么听上去有些矛盾。
云嫚有些疑惑,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件事。
正想着,忽然听到傅绍臣问道:“你跟宋嘉树又是怎么认识的?”
“啊?嘉树吗?”
“嗯。”傅绍臣声音平淡,语气里听不出什么异常。
云嫚虽然觉得诧异,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以前做兼职的时候认识的,我们在一家店里,当过一段时间的同事……我怎么记得我以前好像和你说过这事。”
“是吗?不记得了,大概是宋律师话有些少,存在感比较低,所以记忆也没那么深刻吧。”
“嘉树的话是少了点。”话落,忽然察觉到什么,云嫚眼眸微转,云嫚托着下巴,侧眸看向他,“傅总,怎么感觉你刚才的话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傅绍臣淡定地转过弯,这才回答道:“有点吃醋。”
他承认得坦坦荡荡。
宋嘉树的心思,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虽然话少,但比顾寒衣脑子好使,比起顾寒衣那种明抢的,他这种人更难对付。
这下子,云嫚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有些好笑,“你怎么谁的醋都吃啊,寒衣的醋你不吃,你来吃嘉树的?”
“顾寒衣不成气候,宋嘉树嘛……”
他顿了下,显得有些在意,“读过书的人到底还是要聪明一些的。”
云嫚笑意更大了,“寒衣也读过书的,只是读得没那么好而已。”
“所以啊,他的手段也更好对付。”
甚至都用不到他出手,他自己就作死了。
而宋嘉树……
看出他的在意,云嫚的脸色也稍稍严肃了些,她知道自己在这种事情上反应稍显迟钝了些,有些事她自己没注意到的,或许被他给察觉了,所以才会这样。
当然,也是基于知道他不会无理取闹的前提下。
沉吟片刻,她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傅绍臣腾出一只手拉住她的,“不会觉得我霸道吗?”
毕竟如果换做其他人,突然被要求疏远自己的朋友,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是有点霸道。”云嫚也承认这一点,说完,话音一转,笑道,“不过呢,我喜欢。”
她也不喜欢那种吊着人的,以前是她没多想,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又有了他,自然会多注意一点的。
这样大家彼此相处起来也会更舒服,还避免以后产生误会。
傅绍臣笑了笑,手指塞进她的指缝间,紧紧握住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云嫚回握住,没多久就松开了,“好好开车。”
“嗯。”
一个小时后,车子平稳地停在傅家门口,傅绍臣忽然叹了口气。
云嫚好奇地看了过来,“怎么了?”
傅绍臣眼里浮现出些许哀怨,“今天还没过去呢。”
只要还没到零点,就还是今天的范畴,可是她只要踏进这个门,就注定会被两个小家伙分走注意力。
想想都觉得亏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云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那这一部分也算上,先欠着?”
他们总不能真的在外面等到零点吧,到时候更不好交代了。
“好。”傅绍臣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看了眼时间,“总计五小时二十八分零七秒,我记住了。”
云嫚:“……”
要不要这么严谨。
实在是拿他没办法,短短一天时间,足以让她见识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幼稚。
没有最幼稚,只有更幼稚。
曾经的成熟稳重也一下子成了假象。
果然男人是最善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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