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捏了捏眉心，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事该从何说起。
看到他这样，云嫚更加好奇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你知道芷溪家里的事吧，我是说，她之前在程家的事。”
说起这个，云嫚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些，点了点头，看着他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诧异。
难道那时候他们就认识了？
可是，那时候他们的生活应该更加没有交集才是啊。
她身旁的傅绍臣眼底却是闪过了然，见云嫚不解，提醒了一句，“程家母子的算计。”
闻言，顾寒声看了过来，赞叹道：“不愧是傅总。”
能第一时间想到那里，怕是早就猜到了。
傅绍臣笑了笑，没说什么。
云嫚看着他们，见顾寒声没有否认，就知道他说对了，顺着他的话往下想了想。
程家母子的算计……最多的当数要逼她净身出户的那次最恶心最下作。
等等，忽然想到了什么，云嫚呼吸微滞，抬头看向顾寒声，试探道：“所以，声哥是在芷溪快要离婚的时候认识她的？”
她没有直接说出那件事，顾寒声却明白她也猜到了。
点了点头，有些无奈，“那天，我出差，刚从一个酒局回来……等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芷溪。”
说起这件事，他神色也有些疲倦，显然这件事也让他过得并不轻松。
云嫚没有说话，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之前做过许多猜测，唯独这一点没有想到。
或许也是下意识的，不想去往这个方向去想，这无疑是最坏的一种结果了。
当初，程母要求尚芷溪净身出户，是因为说她出轨，还拿出了证据，照片上，有尚芷溪和一个男人的照片，那个男人的脸看不清楚，但她的脸却是实实在在的。
法官也检验过照片没有作假，便判了她净身出户。
那段时间可以说是尚芷溪人生最灰暗的时刻，云嫚在街上遇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桥上，后来她告诉她，如果不是遇到了她，她那天是打算从上面跳下去的。
遭遇背叛，身无分文，又毁了容，当时的她，已经几乎崩溃了。
也因此，云嫚很心疼她，尽可能地想对她好。
而她脸上的那块烧伤，也是她“出轨”后，程浩明放火烧的。
说来也是可笑，他为了钱，由着他亲妈把妻子送到别人的床上，之后又嫌弃她背叛了他，觉得她是污点，不干净。
简直可笑至极。
但除了程家母子之外，尚芷溪恨的，还有那晚的那个男人。
只是，怎么偏偏就是他呢……
顾寒声捏着杯子，手指无意识在上面摩挲，眉宇间泄露出几分阴郁来，却不是针对他们的。
那晚，房间里的香水味道不对，只是当时我喝了太多的酒，所以没能及时做出反应，以至于……”
伤害了她。
想到这里，他闭了闭眼，有些懊恼。
即便他也有诸多无奈，这事也不是他主观意愿造成的，但多多少少，他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云嫚自然清楚他的为人，清醒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
可是造化弄人，偏偏那天他喝醉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被人推着走的，很无奈，也很无力。
这时候说这些都没用了。
“那天在火场，救了嫚嫚朋友的，也是你吧。”傅绍臣忽然开口说道。
云嫚看了过去，猛然想起这件事来。
程浩明母子被送进去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当初纵火，涉嫌故意杀人，可是当时的证据，是顾寒声拿出来的。
她还一直奇怪他怎么会有，如果是他救的人的话，那就不难理解了。
顾寒声点头，“那天之后，我一直在找她，等有线索找过去的时候，看到她家正好着了火。”
也是他把她抱出来送到医院的，只是可惜，到底还是迟来一步，她还是被烧伤了，还是女孩子最在意的脸。
歉疚，懊恼，自责，齐齐涌上心头。
他去帮她交手术费，等再上来的时候，她人又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直至那天，她跟着云嫚来顾氏接人。
他才终于见到了她，彼时的她，眼里满是自信的光芒，浑不在意自己脸上的伤，大大方方展示给人看，挡着，也只是怕吓到孩子而已。
即便遭遇了许多，她也依旧保持着最纯善的心。
她也比从前的她更加优秀。
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不，这么说也不对，她从前也很优秀，只是因为被程家掩去了光芒而已。
云嫚看着他，眼神复杂，心里既感激他救了尚芷溪，又不免有几分头疼。
他们这关系……哎。
“那声哥你现在对芷溪是什么想法？”她出声问道。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他是对她起了心思的。
果然，顾寒声也很坦然地承认了，“我喜欢她。”
简简单单四个字，他语气平静，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丝毫不知道自己这四个字给人带来多大的震撼。
即便是早就有所猜测，这会儿真的听到他这么说，云嫚还是怔了一下，追问道：“不是因为想要负责？”
他这个人她还是了解的，是真正的君子，人也有担当，如果是因为这样的话，那她心里可能就不是很支持了。
顾寒声却说：“嫚嫚，我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自己的心意。”
闻言，云嫚盯着他看了几眼，他眼神清明，任由她来打量。
半晌，云嫚缓缓绽放出一抹笑意，又有些隐忧，“那声哥你可真的要加油了。”
这条路，不好走。
尚芷溪的心，不好打开，而且他们相识的过程，也更要命。
“我知道。”说到这里，顾寒声点了点头，他心里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只这样默默守着她，而不敢在她面前坦露心意。
看到他这样，云嫚倒是来了几分好奇，“所以，声哥你为什么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还是主动告诉她，总觉得他这么做，是不是有点什么目的。
听到这话，顾寒声眼里闪过些许笑意，“别紧张，这是我和芷溪之间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帮我做什么的，你是我和她共同认识的唯一的朋友，看得出来，你在芷溪心里的位置也很高，而你之前想问我，不也是因为在意她么，所以就想跟你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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