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激动得不行,深吸一口气,这才控制住声音里的颤抖,一口气说完了后面的话。
“这是老祖手札中间那段话的翻译,以及残缺的那一篇所补全的内容。”
“什么?!”
听到这话,人群里有几个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来。
都是曾经有资格进入藏书阁第九层的人。
第九层藏书不多,但各个都是精品,其中最精的,自然是那本老祖手札,那是他们最厉害的一位先祖留下的,他们啃了无数遍,始终无法学透。
就是因为中间有一页,先祖不知道是用什么语言写的,他们请了无数的语言专家都没找到结果。
然而越过这页的内容,前后连接不上,总差了一个很关键的东西,这就是他们无法读透的原因。
也是因此,成了他们很多人的遗憾。
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华国来的小丫头给破解了!
他们满是震惊,有人动作快些,冲上来想看看那张纸。
尤妮却是忽然把人挡住了,扭头问罗威:“爹地,嫚嫚给的东西价值可足够?”
“足够足够!”罗威激动得手都在抖,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头,如痴如醉地盯着纸上的内容,时不时说着“原来如此”,似乎得到了很大的感悟一般。
见他这样,读过老祖手札的人心更痒了。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本手札的意义,更清楚中间那一页的重要性,读懂了它,那整本手札就能懂了,看罗威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
而读懂了老祖手札,他们的医术自然是会有一个大跨越的。
想到这里,一个个都更加狂热了起来,还有急性子催促罗威把纸给他们看看。
罗威却是收了起来,说:“大家先别急,我们先完成今天的大比。这纸上的内容我看了,翻译的没错,诸位觉得,嫚嫚拿来的东西,是否有资格进入藏书阁了?”
老奸巨猾,这就叫上嫚嫚了?
尤妮瞥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谁说她爹地老实好欺负的?明明一点儿也不傻的好吧。
不过也明白他这么做是想给她造势,不然东西真给他们看了,他们看完不认账了怎么办。
就是得让他们抓心挠肝的他们才会乖乖听话。
果然,立刻有人说道:“当然有。”
说完,又赶忙道:“族长,快让我们看一下吧。”
看到这场景,阿博特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我不信她能翻译出来。”
甚至还补全了残缺部分。
他不信。
肯定是族长为了保全尤妮故意这么说的。
可恶!
他捏了捏拳头,事已至此,他也没有退路了,今天就是他当不了这个族长,也绝不会让尤妮得逞,强硬道:“我要求检查一下这张纸的真伪。”
总之,不能全由他自己一个人说了算。
听到这话,罗威也没了好脸色,他冷冷看着他,“阿博特,你是在质疑我的话吗?”
阿博特没有说话,紧抿着唇,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罗威忽然笑了一声,“也好。”
他倒是没有坚持,说道:“那就请几位来验一下真伪吧,也免得有人说我以公谋私,包庇亲人。”
说着,他眼尾扫了阿博特一眼,露出些许不屑。
以前尤妮常常跟阿博特过不去,他还因为这事说过她,让她圆滑一些,不要把事情总是弄得那么难看,现在他知道了,弄得难看的根本就不是尤妮,而是阿博特本来就没打算给她好看。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也不用给他留什么颜面了。
说着,他把纸递了出去,当然不是给阿博特的,他现在这样子,要是到时候毁了它怎么办。
再者说了,这么多长辈在,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他把这张纸递给了几位年长一些的,他们也是族里最公正的几个人,都是有资格进入第九层,看过老祖手札的人,让他们来界定再适合不过了。
几人立刻上前,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接过,头挨着头凑在一块儿看着,谁也不想等人看完再看,一个个都迫不及待的。
一张纸,自然写不下多少东西的。
然而仔细揣摩着这几行字,几分钟后,他们一个个皆做出恍然大悟状,原来中间那一页的内容竟然是这个!
全都连上了!
他们都是研读过数遍老祖手札的人,里面的内容早就记得滚瓜烂熟,熟记于心,这会儿结合这张纸,把前后的内容串联起来,总算是明白了。
然而看懂了,他们几个人也还没有离开,继续看着底下补全的残缺内容,仔细看着,每一个字都不愿意放过。
几人的表情变化毫不掩饰,肉眼课间的欣喜若狂,看得阿博特眼皮子跳了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她真的翻译出来了?
不,怎么可能,她只是个华国女人而已,他们都翻译不出来的东西,她怎么可能做到。
才短短七天而已,她在第九层,甚至只有三四天罢了。
他绝不相信。
一定是他们在演戏。
只是为了保护尤妮不被赶出家族罢了。
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他眼底迸发出愤怒来,高声道:“除非让我也看一眼,否则我不相信这张纸能够抵得上我们整个藏书阁的价值。”
他语气里的质疑显而易见。
其余几个人也都不得不把注意力从纸上挪开,转移到他身上,眼里满是浓浓的不悦,“阿博特,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吗?”
捏了捏拳头,面对这几个族内顶尖的人,他咬了咬牙,毫不退让,“我只是希望有个公平的判决。”
“公平?”一人嗤笑一声,这不还是觉得他们不公平吗?
他把纸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递给罗威,继而走到阿博特面前。
说起来,他还是阿博特的堂爷爷,两家关系一直很好,他也是他很看好的后辈,不曾想今天他居然会这么失态。
摇了摇头,他满眼失望地看着他,“阿博特,你的心胸太狭隘了。”
对对手是这样,对亲人也是这样。
他们也不是要让他对尤妮这个他认为的对手多宽仁,但都是同族,没有必要这么苦苦相逼。
他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想把尤妮赶出去,可是他有没有想过,如果这张纸真的有效,他又该在族内如何自处。
他在逼尤妮的时候,又何尝不是在逼迫他自己呢?
他把自己逼到了绝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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