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看着那张符,迟疑了片刻。
这应该,是唐时锦画的符吧?
唐令仪看他不接,以为他不信,便说道,“我家小锦画的符很灵验的,平时都要卖十两银子一张呢,不灵不要钱!”
谢寻似乎笑了一下,“如此说来,唐大姑娘到底是想送我,还是卖我?”
唐令仪眼神闪了闪,“送你。”
“那就多谢唐姑娘了。”
谢寻接了符纸,头也不回的离开。
唐时锦瞧着,大姐还在望着人家的背影,啧啧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唐令仪回神,“小锦你说什么?”
“没什么,大姐出门做什么?”
唐令仪蹙眉,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有个小娃女迷路了,我送她回去。”
“小女娃,在哪?”
唐令仪一怔,“在……”
在哪来着?
“许是我不记得路了。”唐令仪抿唇说。
唐时锦定定的看了看她,然后笑了笑,“大姐,我们回去吧。”
破宅子里,祖孙俩早已没了生气。
玄阳子从破屋子出来,抖了抖华丽的衣袖,拂尘一甩,将一张平安符塞入袖中。
轻哼道,“归虚徒弟画的符,也不过如此。”
不过若是他徒弟来,说不定,这符纸还真能保这对祖孙俩平安。
寻常平安符,多数只是个噱头罢了,人们拿回去求个心里安慰。
可唐令仪留下的这道符,上面却是有灵力的。
一般的阴气怨灵还真进不了身。
不仅如此,还能挡人为的伤害。
但他修道,一张平安符拦得住阴鬼,可拦不住他。
他又从袖中掏出一张传送符,转瞬离开了这里。
随后他又出现在瑞王府中。
“道长回来了。”瑞王正在沏茶,“要劳烦道长亲自跑一趟,辛苦了。”
玄阳子在他对面坐了起来,喝了口茶道,“摄魂术不能隔空操控,且着实耗费功法。”
瑞王挑眉,“这么说,道长成功了?”
“贫道出手,岂有不成的道理?”
他已经利用那对祖孙,给唐令仪下了摄魂术。
瑞王笑了。
动不了唐时锦,还动不了她身边的人吗?
现在就等着唐家女送上门来。
…
回到店里。
瞧见欣然。
唐时锦一开口,“你怎么还在?”
郡主嘴角一抽,“本郡主留下来替你守店,你就这态度对本郡主?”
“多谢郡主,说来若我不在,这店里确实没人守,小锦,要不我们雇两个人吧?”唐令仪说道。
唐时锦想了想,“也好,店里多是大姐在操持,辛苦大姐了,不过雇人我要先看一看,符箓一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触的。”
比如心术不正者,大奸大恶者,好吃懒做者,都不适合干这行。
“你画符才辛苦呢,大姐跟着你赚银子,有什么辛苦的,我有事情干,高兴还来不及呢。”
唐令仪笑着说。
她觉得很充实。
不用拘泥于闺房之中,只能绣花赏花……
“不辛苦,画符不难。”
姐妹俩相视一笑。
“我说你们两姐妹就不要互相吹捧客气了行吗?本郡主可坐在这儿等了你们半个时辰呢!”
欣然郡主好没气的说。
她们姐妹俩感情真好,她羡慕了她不说!
哼!
“郡主帮我守店,这张平安符,送给郡主,拿回去带在身上或是贴家里镇宅都行。”唐时锦大方的说。
她的平安符,多效两用。
却不料,欣然郡主撇撇嘴,“我不要平安符。”
“那你要什么?”
“我想要你那个来去自如的符!”
唐时锦嘴角一抽,“瞬移符不卖的。”
万一有人拿这种符作恶,岂不成了她的因果。
“你不是要送给我吗,不是卖。”郡主说。
唐时锦默然。
“我知道,你不就是怕有人拿着那符干坏事吗,本郡主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我保证,绝不会拿你的符给你惹事,我就是好奇,没见过这么神奇的符纸,你就给我一张,让我试试呗?”
郡主竖起两根收手指保证道。
唐时锦没吭声。
欣然郡主拉着她连哄带磨,吵的唐时锦实在受不了了,便抬手,“我可以给你一张!”
“这还差不多。”
郡主立马笑了,伸出手要符。
唐时锦画了张瞬移符给她,这张符她只用了一成的功力,瞬移起来距离也不会很远,却听见欣然郡主问,“这符怎么用啊?”
“拿着符,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要去的地方,就行了。”
唐时锦说,“不过这符的功效,也跟使用者的修为有关,修为高的,可以完全发挥出符纸的效用,修为低的,暂时没试过,应该移不了多远。”
欣然郡主听懂了。
她就是那个修为低的。
而唐时锦,修为没低过,所以没试过!
郡主拿了符纸,心满意足的走了。
当天夜里,她就试用了。
彼时,魏与泽正在院子里练剑。
他每日饭后,都会习惯练一练。
一来强健体魄,二来不让自己退步。
“将军,水备好了,将军可以沐浴了。”伺候的侍从上前道。
魏与泽点头,挽了一个剑花便收手。
身上一身臭汗。
他去到浴间,褪去衣袍,强健的体魄端坐在浴桶里。
古铜色的肌肤上,有着许多疤痕。
胸肌健硕,满是阳刚之气。
突然,水里冒出一个不明物体,还在咕噜咕噜的冒泡泡。
魏与泽大惊,第一反应就是,闹水鬼了吗?
‘哗啦!’
浴桶里的水鬼冒出头来,好呛好呛,差点就憋死了,怎么会在水里?
欣然郡主抹了一把脸,擦去眼睛上的水,睁开眼,就对上魏与泽那张黑沉的脸。
她愣住了。
再一看,自己貌似出现在他水桶里?
她眨眨眼,“魏将军,沐浴呢?好巧啊,我,我大概是……”
说话间,目光落在魏与泽的胸肌上,她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
魏与泽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他一掌拍在水上,将水花溅向欣然郡主,导致她又睁不开眼。
等她躲开时,只听见哗啦一声,魏与泽已经离开了水里,捞起衣袍便穿在身上。
“郡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语气严厉。
欣然郡主抓着浴桶,趴在浴桶边沿,无辜的说,“我……在看魏将军沐浴?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刚好在沐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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