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喝酒的,又想着若是喝了酒靠近她,难免一身酒气,难保唐大姑娘不会嫌弃。

    所以他将酒水换成了茶水。

    唐令仪蹙眉道,“你如果觉得我是故意的,那你真的多虑了,我没有你那些红颜知己的心思,也没有故意为之,想吸引你的意思。”

    谢寻:……

    他揣摩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她该不会以为,他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想引起他的注意吧?

    唐大姑娘,好像想的有点多呀。

    “我知道。”谢寻说,“我也没有引诱你的意思!”

    说完,他又觉得这话怪怪的。

    谢寻揉了揉眉心,心道喝茶也能喝醉么?

    他怎么觉得自己喝的有些口齿不清了?

    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互相撇清关系,唐令仪默然片刻,淡淡点头道,“符纸不是故意不卖给你的,招魂用的是特殊符箓,要小锦亲自画,店里不售卖。”

    谢寻点点头。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清醒了,不然干嘛在这枯坐一下午,灌了八壶茶。

    “谢公子还有事吗?”

    没事她要走了。

    谢寻摇摇头,唐令仪没再多说,越过他就走了。

    “公子,你没事吧?”

    茶铺的伙计见谢寻站半天了,一直在揉肚子。

    这位公子喝了一下午的茶,莫不是把肚子喝坏了?

    谢寻幽幽的瞥了眼伙计,“无事,就是尿急。”

    伙计:……

    需要他为公子指条如厕的路吗?

    …

    唐逆当值去后,唐娇娇来到了唐逆房间,侍女正在为唐逆打扫屋子。

    见到唐娇娇,侍女行了礼,“三小姐。”

    打从魏氏离开后,唐家人还是称唐娇娇为三小姐。

    唐娇娇微微点头,“我来瞧瞧,四弟走了?”

    “四公子刚走,三小姐有什么事吗,奴婢可以替三小姐转达。”侍女道。

    唐娇娇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就是祖母差我来看看,四弟是不是又逃学不去书院了。”

    侍女说,“四公子说今日要去大理寺当值呢,夜里没准就不回来了。”

    “既然四弟不在,我就先走了。”唐娇娇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离开。

    侍女没看到,她指尖捏着一根头发,大概是早晨唐逆束发时断下来的。

    夜里,大理寺发生了一桩凶案。

    许多锦衣卫被伤。

    作乱的,是内部人员。

    “速去报备刑部与京畿营,大人如果再伤及弟兄,兄弟们可就要上手段了!”

    有锦衣卫厉声道。

    张波大喊,“不许伤害大人!”

    锦衣卫被打伤了大半,就是因为对方是自己人,他们才畏手畏脚的没下死手。

    发疯伤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唐逆。

    张波要上前,被人拦下,“那小子现在根本就是六亲不认,你想上去挨几刀不成!”

    “大人不对劲!”张波担忧的说,唐逆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疯伤人。

    要不是大理寺人多,大家轮流上,拖住了唐逆,恐怕弟兄们死伤更多。

    可好些弟兄都见了血,血溅到唐逆脸上,身上,他像个傀儡一样,不知疲倦,毫无反应!

    傀儡!

    张波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立马揪住一个锦衣卫,悄声道,“速去魏家,找大人的姐姐来!”

    “是!”

    锦衣卫立马去传信。

    下一秒,又有两个弟兄被唐逆踹飞,摔在张波脚下,好半天才捂着胸口爬起来。

    手里捏着刀抱怨道,“这小子是不是又偷偷练功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要不是看他年纪还小,我非得劈他两刀!”

    “你可别吹了,赶紧想想怎么把这小子压下来,咱锦衣卫好不容易有了根好苗子,疯了不合算。”

    我们的小唐大人在锦衣卫里是团宠。

    年纪大的叔叔哥哥们,都宠着他。

    他自己也争气,这不,发疯将一众叔叔哥哥们打趴了。

    “我已经让人去求救了,大家伙再坚持一下!”张波道。

    叔叔哥哥们一对视,一咬牙,行吧,再坚持一会儿!

    “拿天罗地网来!”

    年长的锦衣卫喊道,“今天非得把这小子打服贴了!”

    魏家。

    唐二郎匆匆而来,“小锦,出事了!”

    他敲着唐时锦的房门,无人回应。

    对面的门开了,唐时锦从大姐的房间里出来,“二哥,出什么事了?”

    唐玉延顿时又转头朝她走去,“方才锦衣卫来报,说四弟出事了!”

    方才他当值回来,在门口遇到了锦衣卫,一说唐逆出事了,唐玉延便立即前来报信。

    唐令仪也探出头来,“四弟见鬼了?小锦你快去瞧瞧,锦衣卫不缺银子,不必同他讲姐弟情分,银子该收还是要收。”

    唐时锦好笑,大姐现在收银子比她还积极。

    “二哥,你等我一下。”

    唐时锦转头,去背上了她的小布袋,说,“我们走吧,大姐,夜深了,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我了。”

    等唐时锦赶到大理寺时,现场一片狼藉。

    锦衣卫跟车轮战一样,一个一个的上,而最中心的,则是单挑一众锦衣卫的唐逆。

    “小锦,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唐玉延看着发疯的唐逆,直皱眉。

    说话间,一个锦衣卫被唐逆砍飞,朝着唐时锦砸了过来,唐时锦一抬手,手掌在那锦衣卫背后挡了一下,不至于让他摔惨。

    锦衣卫回头看到唐时锦,差点没喜极而泣,“唐姑娘,你终于来了,你弟弟疯了呀!”

    唐时锦嘴角抽搐,“没事,我能治他。”

    眨眼间,唐时锦闪现在唐逆面前,看着发疯状态的唐逆,她歪了歪头。

    ‘啪!’

    一个大逼斗,扇在了唐逆脸上。

    举刀砍人的唐逆愣了一下。

    唐时锦声音清冷,“清醒了吗?”

    唐逆眼中的黑气凌乱了一下,但并未减退,他的瞳孔全被黑气覆盖,看不见眼白。

    只知道拿刀砍人。

    面容狰狞。

    瞧着跟丧尸似的。

    冲着唐时锦就是一顿鬼吼,提刀就要砍唐时锦的面门。

    “看来还没清醒。”唐时锦眸色幽冷,抬腿就是一脚,踹在唐逆小腹上。

    那一脚,好似千斤重,直接将唐逆踹飞。

    砰的一声,狠狠地砸在地板上。

    锦衣卫们齐齐傻眼了,吃惊的看着唐时锦。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力气居然这么大!

    不愧是做姐姐的,血脉压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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