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虽然你说的对,但是在咱们轧钢厂里,你这个想法很危险。现在咱们厂大致分为激进派,保守派还有中立派三方。
虽然激进派和保守派在政治主张上存在分歧,但是充其量就是政见不合,算不上敌人。”
孟凡说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依你的意思是?”
李副厂长听了孟凡的话,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合纵连横,既然分三派,那咱们就争取中立派,联合施压保守派,有句话说的没错,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把敌人的朋友变成我们的朋友,这样一来,就算我们一时失手,犯了错误,也有人给咱们找补。”
孟凡解释道。
“好主意!”李副厂长兴奋地拍了拍手,
“还有就是分化拉拢,虽然他们是一个利益群体,但是一来,他们带头的跟李哥你比起来,差距很大。
二来嘛,他们内部也是有不少不合群的声音的,咱们可以在这方面努努力,尽可能的把这部分人给争取过来。
只要李哥你操作的好,让这其中的一部分人改换门庭也不是不可能的。”
孟凡给李副厂长又画了一个饼。
“那我们接下来就分头行动,你去联络中立派的人,我去说服一些保守派的成员。”
孟凡摇了摇头头,
“中立派那边,我有很大把握,关键是李哥你那边儿,虽然他们没有完全拧成一股绳,但是李哥你可不能轻敌啊。”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李副厂长胸有成竹地笑了笑。
“不过,你确定说中立派那边你有把握?要知道,虽然这个中立派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但是真要是论工人中间的影响力,他们可完全不怵我们两派。
真要是他们完全发力,我们两派必须得联合起来才能相抗衡一二。
要不是他们只关注轧钢厂的兴衰,不谈论自己的利益诉求,否则的话,现在轧钢厂早就是这个中立派说的算的了。”
李副厂长有些怀疑地问道。
“当然了,俗话说得好,君子可欺之以方,他们越是关注轧钢厂的利益,越是轻视自己的福利,就越容易被说服。
每个人都有弱点,尤其是处于利益团伙里的人,有的为权,有人为了信念,对于中立派来说,他们是为了让轧钢厂的未来更好,只要抓住了让轧钢厂未来发展更好这一个重点。
也不求能把他们说服,只需要让他们相信,咱们的办法比保守派的好就成。”
“如此甚好。”
李副厂长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如果能得到中立派的支持,他们成功的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那弟弟,除了干部这方面,工人们那边儿也不能放松啊?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再争取一下工人们的支持?”
李副厂长看向孟凡,心里满是期待。
“想要获得工人们的支持,首先要搞清楚他们的最基本的关注点。”
孟凡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个还不好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李副厂长立刻说道。
“李哥你说得对,不过还不全面,我认为,应该是衣食住行。”
孟凡想了想,稍微补充了一下。
“嗯,你说的对,衣食住行,囊括了一个人的所有需求了。”
李副厂长点了点头,觉得孟凡说的有道理。
“那弟弟,我该怎么入手呢?衣食住行,衣这方面,咱们轧钢厂每年都发布票,吃的话,现在咱们轧钢厂的副食待遇在全京城的工厂里都是首屈一指的。
住的话,现在单位没有房子,街道办那边的空房子也不富裕了,行的话,自行车这东西我可没法提供啊?”
李副厂长随即又有些郁闷地说道。
“这样,李哥,我先问你,现在咱们轧钢厂这边,没分到房子的,还在乡下住的工人多不多?”
孟凡问道。
“多倒是不多,以前房多分房的时候,都是优先乡下住的人员来分的,城里有房的靠后排着。不过嘛,有一个山脚下的村子,前年的时候,由于山洪,村子遭了灾,咱们轧钢厂积极响应上级的号召,紧急招了一大批工人进来。
不过由于房子紧张,他们那批人现在都还没有分房,山洪过后,各单位组织人手替他们修缮了房屋,现在那批工人都在村子里住着。”
李副厂长想了想说道,作为主管后勤的副厂长,这些数据他还是掌握着的。
“那距离呢?离咱们轧钢厂远不远?他们上班每天得走多长的时间?”
孟凡接着追问道。
“大概两个多小时。要是赶上下大雪,真要出来,那得半天的功夫。不过真要下那么大的雪,咱们厂子这边也不会给他们记旷工,毕竟,咱们是国家的厂子,以人为本嘛。”
李副厂长的声音有些低沉。
“那咱们厂子里之前就没有想过什么办法?”
孟凡又问道,按理说,这种集体困难的话,单位应该积极解决的啊?
“有倒是有,之前的时候,轧钢厂牵头,跟别的有房的街道办那里联系过,想给他们租房,以轧钢厂的名义集体租房,再加上他们本身受灾群众的身份,经过研讨后,可以半价租给他们。
不过前年嘛,你也知道,条件不是那么的好,他们觉得,租房的钱省下来的话可以更好的补贴家里,就集体拒绝了。咱们轧钢厂又一直没有多余的房,这件事就这样拖下来了。”
李副厂长给孟凡解释了一下这其中的缘由。
“原来是这样啊,那李哥,那个村子,路好走吗?”
孟凡继续问道。
“村子里的路,有什么好走不好走,不都是那样吗?”
李副厂长答道。
“哦,我的意思是,去他们的村子的话,汽车可以开进去吗?或者说,最近的话,可以开到哪里?”
孟凡赶紧接着问道。
“当初救灾的时候,我去过那个村子,汽车可以开到公社那边,都是石子路,不怕下雨。
再往里,路窄,又全是土路,雨稍微大点儿就不敢往里开了。
你的意思是?”
李副厂长说着,眼里突然开始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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