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蹊自然是明白这件事情，对着人抱歉一笑，并没有多说其他，安静地站在原地与连南对视。
她知道刚才的话有些夸大，但这也不能说真的不会好不好。
偏头看向另一边，连南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都没有让李成蹊听见。
不是不想让人听，而是因为不能给人听。
连南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只能低垂下脑袋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再次将书册给拿了出来。
但她并没有直接开口，而是拿过一边的纸张拿起，写下所有的问题准备等会一口气问个清楚。
等到李成蹊将所有的客人送走，就看到对方那只手还在纸上忙碌，好一阵子才露出一抹笑容抽出其中一张纸。
“这么多问题？”
“我的基础很差，问题多一点也不行？”
连南有些担心李成蹊，确定他没有任何不满这才松了口气，轻声询问着最为在意的问题。
等到问题一一被解答，她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书上的内容你已经看得差不多，现在你更需要了解的是药材的药性。”
“有什么书可以给我看吗？你的手中应该有哪些书对不对？”
“为什么不是买，而是要我的旧书？”
这些东西明明都可以直接买新的，是他让人太委屈。
李成蹊想到这一点，眼眸之中的光亮略微一暗，忍不住地在心中计算着最近赚取的钱财。
“我们可以买……”
“当然是因为你的书上面有笔记，应该能够让我更快地辨认那些药材。”
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李成蹊一愣随即就露出笑容。
连南知道对方是同意了自己的想法，脸上再次对着人露出笑容。
偏头看向旁边位置，她对着人微微一笑，就被拉到药柜旁边一样样地看着脑袋高处的抽屉。
一样样药材被介绍，连南听得很是仔细，很快就能用眼睛辨认。
但这样李成蹊还觉得不够，更是认真地看着对方，抬手将那双眼眸盖住，随手从其中一个柜子拿出两片草叶。
连南知道这是考验，对着人又一次露出笑容，艰难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对不起，我还没有到这种闻味道就能辨认的程度。”
“那就好好辨认，不然找药肯定会手忙脚乱。”
对着人认真地点了点头，连南就拿出今日认识的药材，放在鼻尖认真地品尝着味道。
每一种的味道都不一样，但似乎是闻得太多，怎么都分辨不出哪些药材。
李成蹊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从角落的书架上掏出连南需要的书册。
“这些都是我以前用过的书，上面都是你需要的笔记，但……”
“我知道，但这样能够加快我的速度，只有这样才能最快帮上你的忙。”
“不用这么着急。”
连南忍不住地偏过头，还想要说些什么，就感觉到放在那里的东西被对方的手关上。
“我还没有看里面的内容。”
“先将我准备的东西融会贯通再说。”
李成蹊淡淡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就随手抓起桌面上的药材，在连南的鼻尖摇晃了两下。
察觉到这一点，她努力地嗅闻了好久，最后才小心翼翼地给出一个答案。
李成蹊没有解释，只是张开自己的手展露出里面的内容。
看到了上面的东西，连南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最终还是拿过弄混的两味药材，张嘴就在上面咬了一口。
细细咀嚼着上面的味道，最后还是被苦涩的一张脸皱成一团。
“我今日一定会学会这几味药材。”
“好，但不要乱吃药。”
李成蹊将茶水放到桌面之上，手下愈发轻柔地给人整理好略显凌乱的头发，就在旁边照顾客人。
连南在没有病人的时候就认真地翻弄放在那里的药材，有客人就会站在旁边学习。
甚至有时候李成蹊都会给她诊脉的机会，让人确定自己学习到什么程度。
也真是这样，连南的进步飞快。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背诵药材的奋头愈发火热。
李成蹊看着人忙碌的模样，眉头忍不住地皱成一团，好不容易抓住对方休息的机会，强行将那纤细的身躯留下。
“你现在更应该休息，而不是继续学习。”
“怎么了，我每天都有好好休息，现在是要学习的时候不能放松。”
听到了连南的话，李成蹊直接将那只手拂过那青黑的下眼睑，眼中满是毫不隐藏的担忧。
但这些在急促的人眼中并没有被察觉，伸手就将其推开。
“连南。”
“若是你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其他病人怎么还敢过来看病？”
李成蹊的话让连南整个人一顿，好一阵子才艰难地挤出笑容。
察觉到她的艰难，站在旁边的男子更是不满，直接伸手在一个穴位上按摩。
一下接着一下，很快就让人感觉到困倦，就这么趴在桌上睡去。
确定人真的睡着，李成蹊吐出一口浊气，无奈地走向站在那里的病人。
“她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不要打搅休息。”
“当然，当然。”
二人的声音很是轻柔，都不准备吵醒连南。
只不过半个时辰，她悠悠转醒地看着站在那里的李成蹊，立即站起身明显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对方的叹息。
“我，我知道了，后面一定好好休息，不会给你添麻烦。”
“不是给我添麻烦，而是你身体承受不住，那个时候我要怎么办？”
李成蹊想到人病倒的模样，眉头皱得愈发厉害，还想要说些什么面前的人再次忙碌起来。
看着连南的身影那忙碌的模样，更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日后出了问题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李成蹊从未想到对方会让时间来得那么快，仅仅过了两天，刚送走一个病人回来就看到抓着药材准备回身的人眼神呆滞。
下一个瞬间，他就看到连南直挺挺朝着桌面砸去。
“连南！”
没有得到任何人回应，李成蹊直接迈开双腿，在人落到地上之前用手接住。
“果然应该好好教训你。”
手离开那更加纤细地说完，脸色难看地抱着人走去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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