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闻此话,李成明却觉得讽刺的很。
其实这一家子人都是一个嘴脸,一个模样。
都跟着李老头,虚伪薄情的很。
有用的时候,便四哥亲昵的叫着。
若无用,就像今日一样,大打撕破脸皮,怒声训斥。
李成明自然也并非是想当个恶人,他也想当个好哥哥。
可前提,这妹妹得是个听话的,若是毁他前程,拦他道路,他大可一脚踢开。
反正像这样的蠢货,日后也不会给他帮上什么忙。
想到这里,李成明眼神也是愈发的低沉。
抬眸看向早就吓得呆若木鸡的大嫂,微点了头,便将手又收了回来。
“日后你们做什么,她便做什么,若是她不做皆可告诉我,或者自行打骂。”
“她本就是个小辈,理应是帮你们,你同二嫂嫂这些年也是受够了,她若是哭着闹着不干活,就将吃食断了,反正饿两顿也饿不死,总有听话的那天!”
听闻此话,若说最开心的也就只有陈氏。
天晓的,这些年她是怎么咬着牙过来的。
原是三个人干的家事,可偏偏得要两个人干。
有时大嫂嫂虽会帮衬,可对方也不过是个眼高手低的。
左右糊弄两句,剩余的都得是要让她操劳。
可如今能有机会,好好蹉跎蹉跎这小姑子,她怎可能放过。
刚想抬眉说些什么,可却被老二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两人在一旁当木桩子也看够戏了,这会儿若是再不劝阻。
以小妹的性格,恐怕冲上去要和四郎打起来。
到时他们更不知道该帮谁,便赶忙一人一个,将二人先劝着离开。
“那便按照四郎所说的,日后小妹多跟着嫂嫂干些活,也当替自己赎罪。”
“母亲那边,天一亮咱们就赶紧接回来,家丑不可外扬,实在不好继续吵下去。”
看着大哥和事佬一般的开口,李成明一时也是有些心累的。
家里的兄弟,也就只有三哥和他合得最来。
其余二人都是木头桩子,紧要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
事情办完了,才会事后诸葛亮。
临到头再说一句,我也想到了,只是你先说了,将人堵到哑口无言。
他这会儿是精疲力尽,浑身酥软,也实在不想同这一家蠢货继续交涉下去。
挥了挥袖子转身离开,只是背影却带了丝决然。
李晓慧早就被吓傻的六神无主了,腿都开始微微打颤。
又想到日后她就得干粗活,好不容易养回来的手和脸,就要如同村姑一样。
忍不住颜面痛哭,心里却重重地将连南给记了一笔。
而在往回赶的连南,在马车上没忍住,大大的打了个喷嚏。
有些迷茫的揉了揉鼻子,她今日这喷嚏不知打了多少个了。
身上还一直泛着一股寒气,恐怕,又是有人在背后戳她小人!
而坐了半个时辰驴车的曹氏,终于在傍晚之前,天快黑之际赶到了县城。
利落地给了方阿公银子后,便拄着拐杖,向着李成蹊家飞奔。
看着对方逃一般的背影,以及车板上的两枚铜钱。
方阿公眼中还是有着明显错愕的,对方很少会如此阔绰的就将银子给来。
往常都得是言语吝啬几个回合,气得他恨不得上手去抢时,对方才会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过来。
今日如此干脆,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可却也未曾多想,只在城里停留了一炷香,便驾着驴车摇摇晃晃的向着村子赶。
一路狂奔的曹氏速度就算再快,可跛着一条腿,也得坐一会儿走一会儿。
因着这一路上奔波,再加上这驴车味道实在不好闻。
整个人又脏又臭,让不少路人都有些嫌弃的,直盯着对方皱眉毛。
看的曹氏也浑身不是滋味,在村子若是有人敢如此鄙夷。
她早就冲上去,抓着对方的头发狠狠扇两个耳刮子。
可如今不一样,这城里大多都是一些有钱有头脸的。
她实在不敢放肆,便忍着心里的憋屈,臊红着一张脸向着小巷赶去。
如今小两口住的院子,早在之前李成蹊就偷摸买下的了。
可他清楚,若是这院子的事让曹氏知晓。
恐怕也是轮不到他,便故作是租借的,这才只得了几句奚落,别无他事。
可若让曹氏单独前去,向着邻里多问两句,也是能够套出话的。
眼下,曹氏的目的就是同邻里搞好关系。
让对方知晓,她是李大夫的亲生母亲,是要来此长住的。
让李成蹊下不来台面,自然是会恭恭敬敬的将她请过去。
想到这里,曹氏都带了些迫不及待。
刚到了巷子口,就见有好几辆马车,将巷子堵得严严实实的。
心里虽有些不满,可是也知晓,这坐马车的都是有钱人自己得罪不起。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伸长脖子张望。
却见马车里,走下的竟是连南。
连带着周边几辆马车上,下来了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
身上的料子,是她这辈子见都没有见过的高档货。
且个个对连南十分亲近,像对方当公主一样的宠着。
眼前的这一幕,刺激着曹氏的神经,让对方一时失去理智。
她虽是看不起连南,甚至有些嫉妒。
但这入了他李家的门,就是他李家的人,怎敢做出如此下贱的事情。
她怎么蹉跎李成蹊,那是她的事情,也轮不到连南给她儿子戴绿帽子。
一时气到连腿疼都顾不得,猛地将手里的拐杖甩到一旁。
沉闷的声音让连南下意识的回头,就见曹氏和个疯子一样,面目狰狞,下齿都露了出来。
冲着她张扬五爪跑来,嘴里也是不干不净的说这些不中听的。
“好你个下贱的赔钱货!浪蹄子!偷人偷到老娘儿子头上了,今日老娘就将你这张脸给撕烂!”
“不要脸面的东西!没有人教养,果真上不了台面,我儿竟会娶了你这种小娼妇!”
将近一个多月再次见到曹氏,对方还是这么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
让连南眼底的厌恶也更为浓烈,心中赶回来的喜悦也早已消散,同时也带了些可笑。
知晓和这样的人说话,对方也是听不进去的。
连南也是丝毫都不害怕,有这么多能打的,她为何要躲。
没有做过的事情,她才不会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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