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禾向后靠在软枕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看向脸色凝重的男人:“我也以为是长公主府的人,可没想到竟然和西月有关系。”
说着话,她声线软软的问道:“谢大人,如何想。”
如此,要让宋家失去军权,青瑞背叛阿姐也能说的过去了。
父亲和徐伯伯是生死交,西月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知道父亲会因为愧疚,不会丢下徐伯伯唯一的后人。
谢鹿苍脸色沉冷,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良久他收回视线:“你想让我怎么想?”
宋听禾歪头,浅笑:“这是谢大人的事情,臣妾做不了主。”
车厢内再次陷入安静,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么坐到了陆府的后门处。
宋听禾深深的看了一眼谢鹿苍掀开帘子走下马车。
马车内,男人看着宋听禾进了门这才出声:“回长公主府。”
公主府内,长公主在后花园悠闲的修剪花草,秋意渐浓,空气也异常清新,身后侍从的声音响起:“公主,谢大人来了。”
长公主微微挑眉,拿起剪刀立刻就有丫鬟接了过去,她抬手屏退了所有人:“让他来凉亭找我吧。”
侍从恭敬的说了一声是,便小步退了回去。
不多久,谢鹿苍便只身一人走到了凉亭处,他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长公主,凉亭修在湖边,凉风袭来,吹动了湖面,一抹夕阳在水中荡漾。
长公主旁若无人的煮茶,阵阵茶香扑鼻而来,她将一杯茶推到了对面:“坐。”
谢鹿苍掀起衣袍坐在了对面,并没有动那茶水:“你想做什么?”
长公主慢慢的吹着茶汤上的飘零的茶叶,眉眼微垂,遮掩了眼中的情绪,声音却极冷极平静:“我想让你当皇帝。”
明明是大逆不道的话却说的那般随意,语气中带着癫狂。
谢鹿苍眉眼冷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个从未养育自己的母亲能力高过当今皇帝,野心更是从来都没有消失过:“那你对得起先皇后吗?”
长公主轻笑,放下茶杯:“皇家,有情吗?”
谢鹿苍深沉的黑眸,直视长公主:“我从不是皇家之人,我见不得光,所以这些和我没关系。”
长公主砰的一声放下茶杯,脸色冷了下来:“没关系?你的血统注定了让他对你一辈子都防备着,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坐上那个位置。”
谢鹿苍只觉得长公主已经疯了:“你这么做会生灵涂炭。”
“那又如何,生灵涂炭,空城无一人,孤又不是没见过。”长公主倨傲的黑眸里尽是坚定和冰冷,声音也忽然拔高,“你不管怎么躲都会走上这条路,你逃不了。”
谢鹿苍深吸一口气:“我从来都不是任何人手中的棋子。”
长公主并不在意,自己这个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安生,这是他的血统带来的,他一样也有野心和抱负:“你会走到这条路上的,除非你想让她身处险境。”
谢鹿苍垂眸盯着那飘零的茶叶,良久转身离开。
长公主看着谢鹿苍离开的背影,黯然垂下眼眸,她那个弟弟疑心最重,她的儿子迟早会被除掉,否则区区一个假币之案就能治了侯府之罪,不也是害怕侯府居功自傲,最后他掌控不了。
时间一晃,一周过去了,各个官员都在街上设置了粥棚,当然陆家也不敢投机取巧,自然准备的都是好的。
期间,陆老夫人喊了宋听禾好几次,都被她以身体不适拒绝了,想必如今陆府的中馈更加紧张了,她才不去当那个冤大头。
宋听禾看着镜中的脖颈,白皙如以往,一丝痕迹都看不到,忍不住腹诽,这宫里的东西果然好,一周的时间就看不到脖子上的痕迹了。
这时,月窗走了进来:“小姐,霜姑娘来请安了,苏姨娘也来了。”
宋听禾微微侧头,有些意外,这苏姨娘怎么会这么顺从,想必脑子里有什么歪主意:“进来吧。”
说着话,宋听禾便走出了内室。
草霜和苏姨娘进来的时候,宋听禾已经端坐在黑漆彩绘镶玉交椅上,身着浅黄色长衫,白色丝织白鸟图案的裙子,一身明亮又雅致。
苏姨娘不禁看的有些呆了,以至于忘记了行礼,心中的嫉妒更甚,她只以为这些都是宋听禾拿了陆府的中馈得来的。
草霜自从站在宋听禾这边后,每天都规规矩矩的来请安,只有那几天是宋听禾让月窗去交代了才没来。
这是一听说她好了便早早的来了,只是没想到一直都没有请安的苏婉柔竟然会跟着她过来。
草霜恭敬的行礼请安后,月窗便将圆凳递了过来,让她坐下。
宋听禾将苏婉柔眼中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月窗,苏姨娘身体开始笨重了不宜久站,将圆凳拿来让苏姨娘坐下。”
苏婉柔这才收回神色,看着宋听禾举手投足间的贵气只觉得眼红,她想如果她坐在了主母的位置一定也能这样。
她傲娇的扶着肚子似乎是显摆那般坐了下来。
这一幕看的月窗暗暗翻了个白眼,恨不得将人给撵走。
安静的正堂内,响起似有若无的谈话声,期间宋听禾发现苏婉柔一直朝着她的卧房看去,她不动声色的说道:“既然已经请过安了,你们也各自回去吧。”
苏婉柔眼中闪过激动,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还是没有逃过宋听禾的眼睛。
苏婉柔没有任何停留起身便离开了摘星阁。
门外草灵立刻走了过来:“姨娘,可是看见了。”
苏婉柔摇头,但嘴角上扬,刚才宋听禾那么着急的下了逐客令想必是心虚了:“你确定你看到了她院中的小衣服。”
草灵点头:“奴婢看的清清楚楚,月清亲自收起来的。”
苏婉柔的心中更加激动了,就连走路都带着风:“瞧着吧,她迟早会暴露的,我们不急于这一时。”
一个才成婚一个月的新妇,还没圆房,竟然有了身孕,这传出去也是身败名裂,而且那孩子一定是那杀神的。
这边,草霜并没有离开,而是等苏婉柔离开了这才开口:“少夫人,您最近小心点,苏姨娘恐怕要有什么动作了,她最近一直和奴婢打探您的事情。”
宋听禾看了一眼月窗,很快就看到月窗捧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走了过来,紧接着宋听禾的声音响起:“你伺候爷也有段时间了,好好养身子,努力为陆家开枝散叶。”
草霜蹙眉看着眼前的盒子,又疑惑的看向宋听禾,终是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少夫人难道就没想过有自己的孩子吗?”
宋听禾没说话,而是让月窗将药材给了草霜,随后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让草霜离开了。
她刚走近室内,门外就响起了月清的声音:“小姐,大少爷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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