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莉莉小姐仅吐出一字就没了下文。
“我自愿加训,”罗德无慈悲地转身,打算给小姐一个台阶下,赶紧润。
“停下!”莉莉小姐更加冷冽的声音从罗德身后传夹。
“有什,什么事吗?小姐,”罗德表示真的栓q,虽然他已经决定当莉莉小姐的狗,但是莉莉小姐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哪怕站着不动都感觉空气中分布着密密麻麻的“ゴゴゴゴゴゴ……”
不仅如此,待在莉莉小姐身边,罗德只觉全身的热量被夺走了。
“没什么,你可以滚了,以后也不用来了,”莉莉小姐注视着罗德发青的面色,心中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我走啦?”罗德努力保持镇静,故作轻松道。
“……”莉莉小姐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看着罗德。
罗德感觉全身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当时手脚冰凉,大热天全身发寒:虽然一个美女死死盯着你很让人暗爽,但是莉莉小姐是你顶头上司,这节奏显然是要发生事故啊!
罗德还是个孩子,堂堂领主大人不至于这么初生吧?
“砰!”莉莉小姐直接关上了门,让罗德吃了一口灰——这力量之大竟将门框上久未清洁而留下的灰尘震下来。
“什么普信男?蒸虾头!”罗德耳边响起了嘲讽。
“呸呸呸!”罗德吐出满口灰尘,仔细捋清楚思路,刚才好像,也许,大概↗~陷入了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喜欢我!
淦!罗德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小丑,什么叫普信,重点是他自愿的!!!
罗德毫不留恋地离开,莉莉小姐闺房门口的走廊窗户视野极好,能够俯瞰整个市区,那里有灯火,却没有一盏是为他点的。
这个地方不欢迎罗德,哪里都虚伪。
“啧,就这么着吧!”罗德笑骂一声,自嘲一声,叹息一声。
……我是分割线……
卡尔又找上罗德,每天凌晨零点开始罗德的单方面挨打。
卡尔再次上挑剑身击飞罗德,仔细掂量这次攻击的效果,竟发现罗德掌握一种消力技巧,化去了大部分作用在身体上的伤害。
“好小子!”卡尔目光闪烁,这才一个月就学会了如何消力。
罗德重重摔在地上,尽管学会了消力,但化去的劲力不到一成,面对巨力完全无法抵挡。
“呸!”罗德吐出嘴里的沙子,若无其事地站起。
的确,这种撞击令人难受,但罗德慢慢习惯了,此时能够无视大部分身体允许承受的疼痛。
卡尔见罗德如此表现,而且潜伏在亲卫里的斥候有汇报罗德刻意疏远了科西小队的三个舍友,不由问道:“你在坚持些什么?”
这是二人自夜间特训开始头一次开口说话,之前两人心照不宣地闭嘴了,双方都没什么好说的——卡尔不在乎罗德怎么想,而罗德没得选。
“不知道,我没有想过这方面的事,”罗德仔细回忆了许多,当中没有值得他这么做的原因。
可能有米莎的原因,但仇恨太过苍白无力,不是主要原因。
“你在迷茫,失去了方向,”卡尔以一个老年幻想种的阅历点出罗德如今的状态,“人没有信仰就没有活着的权利,仔细想想你想要什么。”
卡尔离开了。罗德的状态不太正常,继续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我是分割线……
之后半个月,正好四月,血十字领却才正式步入了初春,卡尔也再没找过罗德。
“哇,被玩坏了吗?”沈奇见罗德如此失去了人生前行的动力,不由得视血十字府邸为洪水猛兽。
这是给罗德搞出一点ptsd了啊!
沈奇倒是知道罗德想要什么,有鉴识眼的他一眼就能知晓罗德的欲望,但那个标签灰暗着,完全没有激活的迹象。
“嗯,你说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已经寻思半个月了,”罗德心中或许已经有了答案,但那无法实现。
“我觉得你应该多审视一下自己,”沈奇知道罗德的欲望,但说与不说,意义都无区别。
倒不如说,沈奇看得很心疼,同时更加坚定了和罗德的友谊,拥有那种欲望的人想必都很温柔又绝望吧?
“兄弟,啥也不说了,干了!!!”沈奇拿出血十字领最烈的酒,今天舍命陪君子!!!
两个孩子在有家餐厅的屋顶喝得稀烂,直到店里的伙计送来醒酒汤,沈奇被他爸吊起来打了一顿,罗德才晃悠悠回他自己的宿舍。
门口的亲卫似乎是得到命令,对于罗德无视宵禁的行为视若无睹。
莉莉小姐之前为了监视罗德,给他安排了单人间,完全按内侍团成员的规格布置,事后罗德嫌疑消除也没撤回。
莉莉小姐意思如何不得而知,也没人过问。
“呕~!”罗德趴在洗手台上吐了。
血十字府邸睌上九点宵禁,罗德想着既然已经违反了,不如在外面花园找个地方应付一晚,总好过这个没有温度的房间。
深夜花园静谧,月亮也被云遮住。
罗德喜欢这里,花园有种植香草,没有烦人的蚊子,但有虫鸣花香。
罗德喜欢这里,终于,在此时,有虫鸣和花香属于他,仿佛一切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这被独宠的滋味真棒!
“米莎,还有……”罗德是个别扭的人,对父母说一句感恩煽情的话感觉十分地肉麻,从此很少交流,但不是说不爱他们。
如果可以,罗德希望所有人都不会像他一样。
此时有种伤心的冲动,罗德想哭,这种离开家乡的颠沛流离之感何时可消?那种陌生的感觉如洪水要将他压垮,掀翻。
你想去哪?目的地有多远?你从哪来?你遇见了谁?最后又能向谁诉说这一路上的颠沛流离?又是谁给你救赎?亲人?爱人?朋友?陌生人?无论是谁啊,请马上告诉他,遇见了他是你一生铭记的幸运。
当恸哭来临时,周围总静悄悄,天地都会包容的任性,但恸哭不麻烦任何人,它只是自己消化着自己。
真的悲伤是哭不出来的,它需要一辈子去品味,去治愈。
罗德睡着了,身上盖着件女式披肩。
莉莉小姐坐在罗德身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向罗德的脸颊,半晌又停住了,终究没有去碰,转而揉乱了罗德的头发。
“也许,我欠你一句道歉,”莉莉小姐早将罗德查了个底朝天。
流银般的月光倾泻进花园,两个受伤的人抱团取暖。
还有人和我一样,苦难不放过每一个人,正因如此,受伤的人才会互相舔舐伤口直至结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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