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出示了自己的请谏,在始祖直系的注视下前往了宴会大厅。
从大门往宴会大厅之间还有一段不短的走廊,罗德边走边整理着装。
本来他就只是一个社会底层出身的孩子,礼仪这东西他仅仅只是让他不至于引起反感。
今天罗德穿着血十字执事服,这件执事服从款式上看是一件从西装风衣,袖口和裤腿都是收束开口,脚下是一双战术军靴。
黑色手套露出食指和中指,兼顾了装饰和实用性。
衣领竖起来遮住大半个脖子,外侧的特殊合金装饰花纹可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脖子。
裤子则由四十多块布料拼接而成,完全不会束手束脚。
一条腰带聚焦众人的注意,划分上下身,既为装饰,又衬托其穿着者身材修长。
宴会厅内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谈笑风生,但不可能没有注意宴会厅门口出现的人物。
罗德出现时,一道道目光齐刷刷看过去,交谈声都停了一瞬,随即又发出窃窃私语。
“血十字的执事,年轻又冲动。”
这是某位领主说的,向圈子中其他人说明一下,便不再关注。
“长得还不错。”
“那姐姐你要收了他吗?我都能想象到他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嘻嘻!”
“不急,看看再说。”
这是一群莺莺燕燕的真祖小姐。
剩下的罗德无意再听下去,他要关注的只是关于那些领主和执事的交流,然后再了解一下这些人的后院。
第一手情报只有这些便够了,剩下的,罗德可以通过其它方式获得。
“前辈,小姐在这里。”
欧妮卡适时出现,领着罗德前进。
没走几步,罗德便发现莉莉大小姐和一名儒雅随和的中年男性交谈。
欧妮卡悄悄解释道:“那位是小姐的舅舅,当代弗劳伦斯领主。”
罗德其实不意外,毕竟这位先生身上有莎夏的影子,特别是那股屑屑的味道。
“日安,小姐,弗劳伦斯先生。”
罗德标准行了一个宫廷礼问候。
“嗯,长得还不错,莎夏和我写信时说过你,那孩子从没有如此讨厌一个人,毕竟有人抢她的好姐姐。”
男人推了推眼镜,死死盯着罗德,好似要把罗德的秘密统统挖掘出来。
“舅舅,收收味,罗德是我的执事。”莉莉不满的瞪大杏眼,嗔怒的盯着男人。
“抱歉,是我失礼了。”
皮埃尔弗劳伦斯回过神来,连连向莉莉道歉,生怕侄女生气的样子。
“见面这么久,还没自我介绍,在下皮埃尔弗劳伦斯。”
“罗德格林,向您致以真挚的问候,弗劳伦斯先生。”
罗德当然自报家门,名字是父母给予孩子来到这世上的第一件礼物,无可替代。
他从不避讳自己的出身,正是因为忘不了,放不下,那个贫穷且破败的屋子,还有一起饿肚子的一家人。
罗德从没做过家人团聚的梦,梦中也没有任何一位亲人。
“你知道吗?我也不喜欢你,毕竟我现在看不到任何我认可的品质,可以配得上我最亲爱的姐姐的女儿,我最宝贵的好外甥女的青睐。”
皮埃尔眼神发直,似乎有入魔的迹象。
罗德都一下子转不过来。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结合目前我所掌的关于弗劳伦斯的要素,弗劳伦斯先生,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弗劳伦斯人均姐控?”
罗德深刻贯彻该道理时讲道德,讲道德时讲玄学,转移话题。
现在是新闻学魅力时刻!
“你小子……转移话题是吧!”
皮埃尔活了这么多年了,转移话题的事没少干,但是这么,呃……
回答了掉份,可能被当成变态,不回答又风评被害,指不定哪天回旋镖又回来了,还是被当成变态。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好气哦!
“所以您真的不是……嗯哼?”
罗德还是知道做人留一线的。
“当然是……”
“姐控。”
皮埃尔还是大方的承认了,毕竟让一个姐控说出自己讨厌姐姐的话……
那种事情不要哇!
“弗劳伦斯先生,爱要大声说出来,让世人看到您的纯度吔!”
罗德是懂什么是教唆的。
“咳咳咳,好了,如果是三百多年以前,我或许还可以,现在……”
皮埃尔遗憾的摇了摇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喊出那个词了。
一老一小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我记得你小子是还有个姐姐吧?听说我的好外甥女有了执事,我第一时间打听来的,别误会。”
皮埃尔同情罗德,他们都是一样的。
(米莎:最近怎么觉得心里好窝火啊?)
“我姐姐啊,说起来,小时候根本吃不饱,出去抓鱼都要收税,我们就偷偷抓,躲起来烤着吃,有几次差点被抓住,还是我帮她躲过税务官的鞭子。”
罗德这一下才发现,记忆已经远了,他就好像一个旁观者。
“那个税务官,我直接让他死在了泥沼地里,那个满嘴流油的肥猪,要不是那天他打了一头野猪,我都不好向村里交代。”
“税务官自己因为抓野猪,陷进泥沼地里淹死了。”
罗德升起一抹冷笑。
气氛一下子冷场。
“抱歉,稍微控制不住情绪。”
罗德拿起桌上的酒,顿了顿,还是放下了。
“小子,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皮埃尔拍了拍罗德的肩膀。
“孩子,你没有做错,你保护了家人。”皮埃尔摘下眼镜,用手指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我觉得,换作我,也不一定比你做得更好了。”
皮埃尔一开始只是纸面上看过罗德的资料。
罗德会出现在这里,就说明这是一个悲剧,故事的后续,爸爸病死了,妈妈饿死了,姐姐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只有他一个人。
这对一个孩子的伤害是无法估量的。
“前辈,好惨啊……”
欧妮卡突然有点理解罗德为什么如此不给那些宗亲好脸色了。
威逼利诱,坑蒙拐骗,宗亲有利用价值还好,好歹还好过,有那么点权利。
没能力的基本都在当种马用,欧妮卡见过这样的,几乎是瘦成皮包骨头了,好歹是完成了罗德给的指标,就是他们的妻子一个个年轻了好几百岁的样子。
莉莉从没听罗德说过这些事,以前她总头疼罗德把宗亲们压得太狠,怕他触底反弹后受到疯狂反扑。
现在她也在考虑怎么让这群宗亲熄了企图重新掌权的心思,干脆就沿用罗德的办法,每个宗亲需要成年考试,能力达标才能掌权。
皮埃尔倒也对罗德应付宗亲的办法有所了解,制度也可以现抄……
突然他发现他的好外甥女捡到宝了,一个有能力处理各种头疼问题,而且各种脏活都能干的心腹是多少掌权者梦寐以求的人才?
况且以他这好外甥女的性格,也做不出飞鸟尽而弓藏的事。
性格也互补,简直是天生一对啊!
皮埃尔顿时觉得妙不可言,难不成,就是莎夏说的那样,这两人在玩一种很变态的玩法,而所有人都是她们py的一环?
弗劳伦斯的好奇心被完全激发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当年,皮埃尔可是他姐姐的最佳僚机,把莉莉的父亲钓成翘嘴了。
他这好外甥女和她妈妈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脑子,这么一想皮埃尔那逝去的青春又开始燃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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