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都给我起来,磨蹭什么,让你们伺候咱哥几个,那是祖上积福,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阴冷的营房内,寒风一阵阵的吹进来,吹灭了屋内唯一的一堆柴火时,也吹灭了姜岁岁眼里的光。

    旁边的土坑上,蜂拥而至的士兵按着姑娘们!

    一边扇着又狠又重的巴掌,一边撕碎她们的衣物,行尽各种禽兽之事。

    妇人的哭喊声,男人的喘息声,还有寒风呼啸的声音交叠在一起。

    即便姜岁岁捂紧耳朵,也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她闭上眼睛,咬紧嘴唇,努力把冻得发抖的身体缩进阴影里。

    仿佛只要不看,不听,就可以逃过这场劫难。

    可惜天不遂人愿,很快有士兵发现了她,乌黑的大掌抓了过来。

    她被扔在冰凉刺骨的地上,难闻的气息在颈间啃噬,她手脚并用地剧烈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不是……”

    “不是什么,”压在身上的士兵一边恶狠狠地怒骂,一边甩着重重的耳光,“不管你从前是什么,到了这地,都是娼妓,供老子消遣的!”

    姜岁岁眼底一片绝望,她刚穿越到这具身体里,就得知一个残酷的事实。

    原主因父亲姜尤远被叛通敌卖国罪,全家成年男丁皆斩,女眷流放冰州为营妓。

    从上京走到这里的途中,亲娘为保护原主被官差一剑刺死,最疼她的大嫂胎死腹中,无药可医下而亡。

    偌大一个姜家,说散就散,只剩原主一个人……

    原主一时想不开也跟着一命呜呼了,于是姜岁岁就这么悲催的穿越了过来。

    胸前的衣物被粗暴地撕扯开来,冰凉的冷空气袭上肌肤,瞬间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手被紧紧按压在脏污的地上……

    恐惧和慌乱间,姜岁岁摸到了一根又细又长的东西,像是一根针,一根绣花针!

    简直天助我也,她在现代可是中西医双料天才,对人体的各种穴位熟得不能再熟。

    她不再挣扎,只哀哀哭泣着求饶,那士兵自顾埋首啃噬。

    姜岁岁眼中凝神静气,绣花针利落地刺了进去,正中通天穴!

    那士兵只来得及闷吭一声,立时就晕了过去。

    彼时营房内什么声音都有,自然无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姜岁岁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自从医来,她只救人不伤人,没想到如今要靠这种法子自保。

    她咬了咬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出声叫唤道。

    “唉哟,军爷,您轻点,着什么急,奴家早晚是您的,什么,您要打点水来洗洗,这,好吧,军爷您稍等。”

    姜岁岁一边说,一边胡乱裹紧衣衫往大门而去。

    她才刚穿越过来,对地形不熟悉,更不会骑马,不敢冒然出逃。

    几经思量,才大着嗓门喊道:“有刺客,快来人啊,有刺客!”

    此话一出,值守的将士顿时紧张起来:“哪里有刺客?”

    “那里!”

    姜岁岁随手指了个方向,冰州地处边境,敌军来犯是常有的事。

    就算是她谎报军情,也足以引起骚乱,这个时间,够她逃出这里了。

    很快,鼓声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骂咧声。

    营房里的士兵们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抄起长戟前去迎战。

    姜岁岁趁此机会,冲着那些惊魂未定的姑娘们喊道:“愣着做什么,快跑啊,有多远跑多远!”

    “哦,哦。”

    姑娘们头发散乱,满脸是泪,如同鹌鹑般,慌慌张张的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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