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栗德广虎黑着一张老脸,手里也没有像以往那样拎着厚重的礼物。
栗德广用鼻子“哼”了一声,两条腿也好不客气地迈进了屋里。
“栗老板来了,那你们谈。郜市长,我先告辞了!”刘诚良一见栗德广走进到了客厅里,与郜平凡打了声招呼。
郜平凡在心里说道:刘诚良,你特么总算是给了老子一点面子,喊了我一声“郜市长”。
“那好,诚良,找时间再聊。”郜平凡把刘诚良送到了门口。
后者回首,用手指点着郜平凡,郜平凡连连头陪笑,意思是:你的事情我明白,一定抓紧安排。
郜平凡一阵头痛。
客厅里还坐着一位祖宗呢?
他快速返回客厅,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又给自己点燃一支烟,使劲吸了两口。
刚才刘诚良在这时,光顾跟对方做解释了,连一口烟都没抽上。
“抽烟,栗老板!怎么到我家来啦。”郜平凡扔给对方一支烟。
栗德广却没有接,而是阴阳怪气:“郜市长为国为民呕心沥血,日理万机!栗某要是不登门拜访,也见不到你啊!郜市长,现在又在忙什么国家大事啊,电话都没有工夫接!”
“栗老板,确如你所言,我近段时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你看,今天是星期六,刘诚良都来汇报工作。”
“呵呵!”栗德广冷笑一下,心说:刘诚良现在就是个白丁,向你汇报个狗屁工作?还特么在那跟我装逼呢。
“郜市长!”栗德广道,“那栗某今天也过来凑个趣!把近一时期的工作跟你好好汇报一下。工地说话就要停工啦。栗某就想知道,你答应过的到住建局帮德广公司催工程款的事儿,是不是只在麻将桌或者是酒桌上才算数啊??”
栗德广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以往只要一见到郜平凡就卑躬屈膝的谄媚奴才相,嘴里更是没有蹦出一个“您”字。
郜平凡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栗老板,那么大情绪干啥?你的事情,不也是我的事情嘛!也就是因为是自个的事情,才稍微往后拖一拖。这其实也跟居家过日子一样,家里有事情外边也有事情的时候,咱是不是先得把外边的事情处理利索?话又说回来,德广的活儿可不是什么小工程,我要是不关心不是缺心眼吗?!”
闻言,栗德广脸色好了不少,拿起茶几的华子:“郜市长,你说得有道理,可是家里的事情也不能一拖再拖啊。这工程要是断了资金,就好比人断了血脉啊!”
“栗老板,资金对于工程的重要性,我就是在外行也明白是怎样一回事啊。梁新昨天晚上回宁阳了,明天不回来,后天也回来了,礼拜一早上一上班,我亲自去住建局给你催款。我还是那句话,姓梁的如果还不给德广公司拨款,我就把他的办公室当做市长办公室在!”
“铃铃……”
这时,郜平凡的手机响了。
“你瞅瞅,也知道这又是那位?大双休日的也不让你休息,下辈子,就是给我座金山我也不当这个破市长了。”郜平凡拿起手机,表情无奈地对栗德广说道。
“关省长,您好!工程,工程进展得非常顺利,是,我一直在督促德广公司必须要保证工程质量和工期。这不嘛,虽然是双休日,我还是把‘德广公司’的老板找来了。是啊,工程质量一刻也不能放松!好好,您就问工程进展的事情?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与期望!好,再见,关省长!”
郜平凡合上手机转身看向栗德广:“栗老板,你听到了吧,关省长一直关心你干的工程。你说,就冲这我能不帮你催款吗?”
“是是是!!!我有点着急了,郜市长,请您理解啊。”
“理解,当然理解!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好,就凭您和关省长的关系,我必须放心啊!”栗德广的脸上又出现了跟以往一样的假笑。
“郜市长,尊夫人好像没在家?”
“呵呵,女人嘛,跟同事去逛街啦。”
“郜市长,您看这马上就到晌午了,走,我请您出去喝点儿。”
“没问题啊,栗老板,你手下那两位女干将方便出来吗?”
“田馨的女儿下午补课,她肯定出不来,栾春英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就咱仨喝完酒,干点儿啥好呢?”
“要我说,咱还去立山,先喝酒然后去洗浴。郜市长,我跟您说啊,乔主任的按摩手法可比那些小姐强太多了。”
“哦?哈哈哈……那你赶紧电话联系她,咱们接上她马上就走。”郜平凡已经是急不可耐了。
“让她自己打车直接过去,完事我给她签字报销不就结了嘛。”
郜平凡拍着栗德广的肩膀:“对,对,还是栗老板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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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茵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关为民的磨叽,回到了宁阳工作。
倒也是,夫妻两地分居总不是那么一回事。
作为滨海市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袁茵本身就是副厅级。所以调回宁阳后,组织上根据她的要求,将其安排到了省知识产权局任副局长。
这是个闲差,更主要的是不显山不露水。
别说是普通百姓,便是些官员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部门。
梁新的男性威力究竟有多强大,没体验过的当然不知道,但只要被他爱抚过的但凡有机会就一定不会放过他。
此刻。
宁阳“红磨坊”西餐厅。
心怡神爽后,袁茵在此犒劳了为她勤苦耕耘了一下午的梁新。
“小弟,老关总是偏头疼看了好多专家也没有治好,去了你父亲的诊所后,你家老爷子说他那不是病,而是中了邪祟。是真的吗?”袁茵一边说,一边夹给梁新一块牛排。
说心里话,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袁茵不会觉得奇怪。
但梁新的父亲毕竟是医学院教授,居然能宣扬这种迷信的东西。
“茵姐,如果我父亲说是就一定是。这不是迷信,而是玄学。”梁新神情认真,“其实好多高官都挺信这个的。”
他并没有跟袁茵说起关为民其实也信玄学。
因为,上次关为民来营州参加机关全体党员干部大会时,说是省里有事着急返回,实际上是去了营州市的“三清观”。
显然求签问卦去了。
“那,有办法帮他驱邪吗?”袁茵不相信别人的话,却绝对相信梁新的话。
“我挖掘一下资源,找找这方面的大师。”
与袁茵分手后,梁新给李洪才打了电话。
从栗德公司目前完成的工程上看,不用找专业人员检查,梁新就能看出不合格。
因此,这个队伍必须要换掉。
而全省做市政工程,无论是资质还是技术力量最牛的就是隆鑫集团麾下的市政工程建设总公司。
只是现在要撤换德广公司,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以及时机。
如果硬要换掉会让关为民觉得打脸。
李洪才接到电话,非常高兴,想请梁新喝酒。
梁新说他刚吃过饭,两个人随便找一家茶楼,主要是谈事。
“梁老弟!”李洪才一见面就热情地握着梁新的手。
“洪才兄,久违了!”
二人现在不仅已经成为了朋友,而且是以兄弟相称。
用梁新的话说,人世间任何一种相识都是一种机缘。
哪怕像他和李洪才这样拳头相向的也是如此。
李洪才尤其佩服梁新,不仅没有把他当做仇敌,而是要给他十多亿的项目。
两人落座。
梁新开门见山:“洪才兄,有两个事。第一,认不认识算命大师?江湖术士不行,必须是有些真本事的。”
“梁老弟,我还真认识一个叫甄子虚的,甄大师绝对厉害,朝廷最顶级的大员,都找他看事儿。”李洪才右手食指往上指了指。
“能请过来吗?”
“甄大师在南方,我得提前联系,你要看事吗?”
梁新在李洪才耳边低语了几句。
“卧槽!那必须请过来!”李洪才满脸激动,“梁老弟,我现在就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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