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岳,你什么意思?”
“郜市长,你说,姓梁的要是受伤在医院住个三年五载的话,住建局长还不换人吗?吴长青不会再从宁阳往这调人了吧。”
“老岳?”
“常言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住建局局长要是换个新人的话,即便是再听吴长青的,也不会像姓梁的这样不服您的管吧。”岳权威眼睛突然变得狠厉起来,“退一万步讲,起码可以解解咱们的心头之恨啊!”
“老岳,这倒是个办法!可像你和我这样的…”
“欸?郜市长,您可真是让姓梁的气糊涂啦,您和我都是国家干部能干这种事儿吗?”
“那谁能干这种事情?!”
“当然得让栗德广的人干啊!!”岳权威站起来走到郜平凡身边,“我立马去安排!”
“行!但是,老岳,这事儿千万要办稳妥喽,出了事儿麻烦可就大了!”
“郜市长,这一点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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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也即是周二,上午十点多钟,风水大师甄子虚抵达宁阳。
梁新与李洪才前去接机。
梁新之所以要提前一天接待甄子虚,是为了与他熟悉之后,明天好与关为民相见。
毕竟,李洪才尚没有见关为民的资格。
甄子虚个头不大,头发乌黑,年纪在六十七八岁左右,全然没有道骨仙风的形象。
但却在高官巨贾的圈子里,赫赫有名。
年有轮跟关为民说,梁新可以把甄子虚请出山的时候,关为民还有些不信。
但因为梁新给他的印象非常好,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定在今天下午跟“甄子虚”见面。
而当关为民来到林海省国宾馆——友谊宾馆见到甄子虚时,这位一省之长愣住了。
作为省部级大员,关为民自然有甄子虚的照片,也曾通过关系想拜会他,但均因甄子虚太忙而无缘相见。
关为民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小的处级干部,居然真的把甄子虚请来了。
“关省长,这位就甄大师!”
“甄大师,这位就是关省长!”
梁新将双方做了引荐后,退出房间。
甄子虚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如正题:“猛虎上山,显位高官。关省长生肖虎乃是上山虎,此生注定是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关为民听闻甄子虚这样一说,内心不禁一喜:甄大师果然是世外高人,他根本没有报仇生辰八字,便知道了他的生肖是虎。
然而,甄子虚接下来的一番话,更让关为民暗暗吃惊。
“长夜凄凄泪满襟,
盖因未孝失娘亲。
魂魄难离囚虎绊,
腾达全赖隆鑫人。”
一首顺口溜吟诵完毕,甄子虚继续道:“关省长尚在襁褓之时,令尊便撒手人寰。令堂二十几岁便开始守寡,含辛茹苦把你兄妹二人培养成人!十年前,也就是你四十岁时,母亲突患重疾,而当时你身为市长正在国外考察,令堂等不及你回来便与你阴阳两隔!”
“身为孝子,你本以为母亲可以跟你享清福了,你也可以堂前尽孝,却不成想母亲驾鹤西行之时,居然没能见上儿子一面。”
“你便时常在夜间泣泪粘襟。之所以会经常如此,就是因为被令堂魂魄困扰,故神经衰弱症日趋严重。关省长,老夫说得可对?”
关为民出生四个月时父亲便因病离世。
母亲六十三岁时突患重病,而彼时四十岁的关为民作为冀省保州市市长正随省政府考察团在国外考察。
等他回来是,母亲的遗像已经挂在了墙上。
关为民痛心疾首,认为自己是天下最不孝的儿子,未能堂前尽孝不说,就连母子走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家中不幸之事,除了几个至亲知道外,袁茵都不知道。
跟别说远在千里迢迢的甄子虚了。
关为民心悦诚服:“甄大师果然法力无边,关某确实常因梦见家母而难以成寐,最近尤为严重。”
“令堂之魂魄始终缠绕着你,需劝离才能医治你头痛之患,老夫欲做个驱邪祟法事,不知关省长意下如何啊?”
“谨遵大师之命!”关为民起身鞠躬。
甄子虚便为关为民施起了法术。
但见其把一只盛有大半杯清水的玻璃杯,置放在一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正中央,然后又把一个立有一支燃烧的黄色香的玻璃杯,放在了装有半杯水玻璃杯的旁边。
而后,甄子虚微合双睛,一串咒语从他张张合合的双唇中传出。,
就在此时,关为民亲眼见证了奇迹:那只立有黄色香火的杯子,围绕盛有清水的杯子转了起来,而且转动速度越来越快,从而发出了哗哗话的声响。
尤为离奇的是,当那只插黄色香的杯子转动到了桌子边缘,眼看要掉到地上时,却又转了回来。如是约有半分钟的时间,就听甄子虚道:“刘老夫人,令郎现如今过得甚好,对尔未能尽孝送终也是事出有因。非是其不想,而是其官身不由己。正所谓忠孝难以两全,尔今后不要再纠缠他了,去吧!”
甄子虚话音刚落,又一个奇迹出现了,关为民看得是目瞪口呆!
只见那根依然燃着的黄色之香,突然从杯子里跳出,就像长了脚一样在桌案上,上下跳动起来,红色香火头冲上,不熄灭也不倒伏,等它跳动到桌案边上时,又宛若一个跳水运动员,一个空翻就蹦到地毯上,但依旧是红色香火头冲上,向门口跳动而去,就像一蹦一跳的僵尸,等它到达门口时,甄子虚已将房门打开:“尔,去吧。”
那根香跳出门口后不久,便倒在地上熄灭了。
“关省长,令堂不会再来纠缠你了。”甄子虚坐回到沙发上。
“甄大师,道法无边,关某昏胀的脑袋现在清爽了许多,关某心悦诚服!”
“关省长是不是也想问问今后仕途之事?”
“关某确有此意,如蒙不弃,恳望大师指点迷津!”
“关省长,你之仕途不可谓不平坦,但也并非没有劫数。你之劫数均来自于你自身,比如令堂的纠缠,正是因你思念造成的,你之所谓的思亲,让同样思念你的令堂久随不肯离去。”
“大师所言极是,我是常常思念家母。”
甄子虚看了对方一眼:“关省长,恕老夫直言,悲伤应有度,更何况令堂本应安眠于于九泉之下,却因你的思念导致令堂的不舍。结果生者不能如意,逝者不能安眠。”
“现在甄大师已经将家母魂魄劝离,关某的仕途该如意了吧。”关为民恳切道。
“非也!”甄子虚直接否定了关为民,“刚才老夫说过,你之劫数均源于你自身,老夫表述得可能不太清楚。老夫与你核实一件事情,对错与否,你均不用表态,心里有数即可。”
关为民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
“半个月前,中组部有关领导找你谈过一次话,你下一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接任林海省委书记;一个是调任教育部部长。这两个位置对你而言,均很有吸引力。故此,你犹疑不决。”
关为民被甄子虚彻底征服了。
这种只有高层极少数人知道的事情,甄子虚是如何知道的?关为民实在想象不出。
而最让关为民难以想象的是,甄子虚既不问生辰八字,也不看手相抽签,唯一能解释的就是相面了。但相面甄子虚也不像其他江湖术士那样,紧紧盯着事主左看右端详的。
“甄大师,关某实不相瞒,半个月前却有中组部领导,向我征求意见,关某确实两难,恳望大师给拿个主意。”
“关省长,一切事情都是命中注定,这种主意也不是老夫能拿得了的。但老夫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的最终结果是教育部部长之职,且不发生变故的话,你上任的时间不在明年七月份而是在明年年底!”
“哦?为何会差几个月?中组部领导十分肯定地告诉我,说是不管我选择哪个位置,明年七月份之前即可履新。”关为民在这一点上有些不太相信甄子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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