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川这边到了前院,就见阎埠贵已经把车子擦干净,就连车胎纹路里的泥都仔细清扫了。

    “你这也太夸张了,三大爷,整的我都不好意思把这车当代步工具了,要不然我扛着车子出门?”

    阎埠贵这次没有修剪枯枝败叶,而是在门前整几块小石头,这也是人一爱好。

    奇花异石,文人雅客就好这个。

    听了陈江川的调侃,老阎放下手里的小刷子说:

    “嘿!陈江川,你就别拿三大爷打趣了!你让我在家等你,咱们是要去哪儿呀?”

    陈江川随手拿起一块小石头,看没出有啥不一样,这才又放回原地。

    “上回您不是说自己棋艺好吗,今天咱就去练练。

    要是赢了我敬您是这个,要是输了也不碍事儿,反正丢人的是咱俩。”

    陈江川说着晃了晃大拇指。

    “练棋?你不是自己买了一套吗,咱在家也能练呀!”

    阎埠贵没闹明白陈江川啥操作,不就是下棋吗,用得着特意出去找场地?

    “今天不一样,不是咱俩练,是您跟别人练。”

    陈江川说着就要推自行车,阎埠贵一看赶紧上前接过来车子,既然是骑车出门,那他高低也得去!

    “三大爷,你窗台上那几块石头是干啥使的?”

    陈江川想到自己家门旁的那块,做假山不够,那要是造景呢?

    “嗨!我那是随手捡的,想着以后可以放在盆景里当个点缀。”

    阎埠贵想的是要是陈江川看上自己这几块石头了,直接送他也不碍事儿,反正四九城别的不说,周围就是山多。

    大不了以后自己再抽时间去城外捡半筐子回来。

    “没看出来,您还有这雅兴呢!对了,我之前打算送老丈人的那石头,您看能造景吗?”

    要是不提这茬儿,阎埠贵还想不起来陈江川干的事儿,现在一说他猛然想到,眼前这家伙好像囊中羞涩了。

    真假不说,他竟然想到搬块石头送礼,还什么实心实意……

    这是好人能办出来的事儿吗?

    不过既然对方问到了专业问题,老阎还是有一说一:

    “当然能了,没有不能造景的石头,就看办事儿的人专不专业。

    就你那块石头,放别人手里可能也就是块没啥用的东西,但要是好好收拾,一准能变成挺美的景儿。”

    阎埠贵家道中落之前就喜欢玩这些,现在过小日子了,当年那些爱好也没撇下,只是收敛不少。

    “这么说的话,您还真是行家呀!”

    俩人边走边聊,在陈江川的指挥下,阎埠贵直奔北新桥而去,当然是他骑车载着陈江川这尊大佛。

    “不然这样,我家门前造景这事儿就交给您了,反正你捯饬自己门前也是捯饬。

    以后院里绿化好了,收益的还不是大家伙儿呀,到时候大家都得念你的好!”

    阎埠贵一听这话,合着陈江川是想让自己当免费劳动力,去给后院做绿化?

    这没啥实质性的好处呀!

    大家的赞美有啥用吗?有的话,大概就是对三大爷的敬重之情又多了几分吧!

    好像这主意也不错:

    三个大爷里老易以道德品行令人信服,老刘是拳头硬让人不敢忤逆。

    自己除了算数好点,别的好像也没啥能拿出手,要是加上个为众人服务……那还不好吗!

    “得嘞!这活儿就交给三大爷吧!

    回头我让解成去东直门挖两筐土回来,那边土质好,特适合种植盆栽。”

    阎埠贵已经提前在心里规划怎么能把这事儿干的漂亮了。

    陈江川家的房子跟刘海忠家的房子之间有个走道,要是靠东墙做个景,既不碍事儿又能在冬天保温。

    惟一的问题就是采光不太好,可要是种一些不是那么喜光的植物,这不就可以了吗!

    “对了,三大爷,我记得咱老城东直门那边有不少废弃木料……”

    陈江川特意说废弃木料,这就相当于他不知道这东西有主或者有别的用处。

    以后万一追究起来自己就可以说当时以为是废料,这才拿了一小块回来用。

    “废弃木料?哪有……”

    阎埠贵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在大街上呢,可不能随便说话。

    于是顺着说:“是有不少废料,不过那里堆着多少年了也没人管,陈江川你是不是有啥想法?”

    说实话,那些木料都是想当初南方进贡来要造宫殿用的,就没个质量不好的烂木头!

    老阎也惦记好久了,可毕竟是前朝的东西,要是没人带头,这谁敢乱动?

    搁以前抓住是会被杀头的,现在新国成立,倒是还没人注意到这件事。

    “嗨!我能有啥想法,就算有,就我家那点空间,也没地儿放呀!”

    陈江川想的是答应秦京如的小床,说实话用那些木料打床,多少有些浪费好东西。

    可这年代,你不用别人也会用,早晚都会被人们嚯嚯完。

    与其干看着别人嚯嚯,不如自己也掺和一脚,反正大家都沾手的事儿,就算秋后算账也是肉烂在锅里。

    “就是说呢!也就大家伙儿都没地方,不然就那些木料一早就被搬完了。”

    阎埠贵也动心,别人没地方,他家有啊!

    把家里那张破床板子搬开,床底下空间不小能塞不少东西,就算以后换新床这不就有现成的木头吗。

    “您说,那木头要是比原来少了几根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又没有明文规定那木头是谁的,照我说,谁能弄走就是谁的!

    可问题是弄不走呀,不瞒你说,我跟我家解成费老劲也才能搬动最小的一根……”

    阎埠贵压低声音说了句,摊牌了,他算看出来了,陈江川对东直门外的木料有想法。

    既然大家都是一个想法,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呗!

    但问题也是确实存在的:

    一个是家里存放东西的空间有限,床底下顶多塞四五根木头就满了。

    另外就是木料太重,一般两三个大人才能勉强抬走一根,真的很勉强。

    老阎记得当初他跟阎解成偷了一根木头回来后,腰都扭了,累的。

    “实不相瞒,我家还缺一张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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