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凉,街上行人渐少。
各类店铺已经打烊,街道上门店前灯火闪烁,照得街道明亮。
小队的带甲官兵在街上跑过。
顾飞漫无目的在街道上行走。他决定在宵禁之前找个客栈暂住一晚。
他在永昌陵中,按照帝魂说的,还真找到一本秘笈《造化祭炼秘术》,里面夹了一张地图。
他离开老葛他们四人后,又去了一趟观云峰半壁崖里的墓室,见到了那位帝魂。
真的只是一缕残魂了,再也已经不能凝聚成人形。
当顾飞告诉他,自己已经取到东西后。那团白雾已经不能再发生人声,但却表达出了他最后的意愿:不要忘了对我的承诺。
然后就彻底消散。
一代天子,权倾天下。耗废心机,请高人,用法宝,使秘法安排千年本体复活局。想不到一朝付流水。
天下最难测的是人心,最难捉摸的是人性。但,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嗯,杀气,森寒的杀气!
顾飞放眼而望,远处,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朦朦胧胧的,与黑暗融为一体。
其实也并不是那个人矮,非但不矮,而且是个大汉。只是,他旁边的那个人太高大了,高大得有些离谱,竟有丈许。
他不但高,而且还壮。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头巨熊,浑身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顾飞?”巨熊问道。他虽然压制着声音,但依然声如闷雷。
“是我!”顾飞淡淡回答。
“我不杀你,但你必须要自废修为,跟我们走!”巨熊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仿佛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神。
“哦,你们是……”顾飞笑了。
“你听好站稳了,老子极北魔熊!”巨熊高昂着硕大的头颅,声如炸雷道。
“大漠苍狼!”另一个精壮如铁,目光炯亮的男子平静地道。虽然沉静,但却目泛贪婪暴戾之色,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饿狼,随时会凶猛暴起,咬断猎物的脖子。
“你们是极北魔熊和大漠苍狼!”顾飞提高声音,故作惊讶道。
正在巨熊不可一世,睥睨苍生时,顾飞摇头道:“没听说过!”
“你……!马上就会知道,死后也会刻骨铭心的记得这两个名字的!”巨熊浑身散发出冰冻一切的杀气。
顾飞没有感知到他们的修为。但却感觉到了浓郁得化不开的杀气!那是屠杀了无数生命,趟过无尽的尸山血海积累起来的杀气!
“莫非你们也想赚武盟的银子?”顾飞饶有兴趣地道。
“不错!知道现在你值多少银子了吗?”巨熊道。
“多少?”顾飞问道。
“二十万两!还加五根千年老参!”
“二十万两啊!五根老药!这的确值得你们来涉险了。”顾飞悲悯的目光看向两人,温婉笑道:“那你们来拿吧!”
“好!”巨熊答应一声,庞大的身影骤闪,如一座山峰飞起已到了顾飞的头顶,他巨大的手掌带着泰山压顶的狂暴气势,当头拍下。
顾飞微惊,这么笨拙的熊样,身法却如猴一样灵敏。如果这一掌拍实,必定会爆头开花。
顾飞玩兴大起,决定硬扛这一掌,看看这个靠横练杀伐出道的狠人和自己正规炼体出身的谁的拳头更硬!他本已炼体大成,又经龙血的强化,骨骼肉身已经相当恐怖了。
而这时,大漠苍狼已经如一头忽然苏醒的凶魔,扬起双爪,忽然暴起抓向自己胸口和下阴。
砰!顾飞并未运用内气,左拳迎上势大力沉,如山下压的巨掌。同时骤然旋腰,曲缩的右臂带着右拳如飞驰的陨石撞击在巨熊的前胸。
轰地一声宛若闷雷轰鸣,拳头穿胸而过。
沛然莫拒的冲击力带着巨熊巨大的身躯撞向飞扑而来大漠苍狼,穿过巨熊后背的拳头上喷发的力道余势不歇,狠狠地击在大漠苍狼的脸上。
砰地一声,大漠苍狼的头像西瓜一样炸开,血肉四散。
当顾飞抽拳后退两步站定时,巨熊庞大的身躯完全压躺在死得不能再死的大漠苍狼身上。
“你……你……才是……魔鬼!”极北魔熊颤颤地指着顾飞,一双铜钱大的环目瞪得像灯笼,满是恐怖惊悚之色!
平时,只有他才能这么玩,一拳爆头!一脚全爆!
他天赋神力,不练内气,没有境界!
但就靠百丈飞瀑十年锤炼,练成铁铸肉身。
从不练套路,武功,就凭本能,一力降十会。
一双铁拳,不知击碎过多少个化劲高手,其中包括化劲巅峰!
现在,引以为傲,刀枪不入,铁铸般肉身,却被一个瘦弱的少年轻松一拳,打了个对穿!
“银子老药不好拿吧!”顾飞望着他笑得无比亲切。
他头一歪,死!
这两个杀人如麻的恶魔,命赴黄泉!
顾飞脱掉外面的衣袍,只剩一件露肩背夹。
擦净带血的右拳。
让顾飞意想不到的是,这么两个没有境界的人,玄灵之气竟然非常丰厚,比之前干掉的恨天派的“恨天八刀”八人的玄灵加起来还多两倍!
顾飞从祖龙残留的记忆中得知,所谓玄灵,就是生灵身上的血脉之力和生命气息。
这些都是与生俱来,造化赋予,其强弱也因人而异。
体质孱弱者少,体质强壮气血旺者强。武道修炼者又比普通人强,修为高者更强。
顾飞记得杀死“大漠七匹狼”时,获得的玄气就比在雾莽山杀死的十名化劲中后期武盟的人要高得多,而且还让自己的内气充满锋锐杀伐之气。
顾飞静立在夜风中,运转心法,只三十个呼吸便炼化了这些玄气,境界竟然突破到了真气二层。
在这两人的玄灵中,他感觉到了暴戾狠辣的杀伐气息。
难道是杀人如麻的凶狠之徒,身体内的玄灵之气就越多?
他将衣袍扔在死不瞑目的极北魔熊的头上,负手迈步,施施然离开,仿佛刚才是随手拍死了两只苍蝇,心中未起任何波澜。
杀人者,人恒杀之。
夜风吹在他身上,微凉。
他穿行在清冷无人的街道,漫无目的穿街过巷。
他在一个巷子中的角落拿起一个长条形布包,夹在腋下。
这是八张外方市重金获得的八石铁胎强弓,值一万二千两银子呢!
前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一队巡街的官兵小跑而来,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站着未动。
待巡街兵丁走远后,便出巷沿街而行。
他忽然感觉一阵迷惘,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
一种自怜自哀的感觉油然而生,自己还是是个无家可归,无人怜昔的孤儿啊!
前面忽然出现一片光明,也立刻驱散了他心里的阴霾。
嗯! 立行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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