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旋律一直在餐厅里回荡,白薇薇却无心欣赏,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听着他说着曾经的过往。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高三那年,你转学过来,穿着校服站在讲台那里,局促不安地介绍着自己。我承认,我对你一见钟情,当时我就在想,你要是做我女朋友我一定会把你宠上天。”
“后来,我总是找机会和你接近,只是,围在你身边的男生太多了,我根本就插不进去。”
“阿泽和阿礼跟我说你不适合我,管桐更是骂我眼瞎,他们说你的眼睛里只有虚荣,没有爱情。当时,我还不相信,所以就跟他们打了个赌。”
白薇薇看着他,似乎很期待他接着说下去。
慕瑾初自嘲笑了笑,现在回想起年少轻狂的行为真的挺幼稚。
他不相信白薇薇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于是在赌约之下,他对白薇薇隐瞒了家世,他想用真心去打动她。
然而,人心是经不起测试的。
上大学之后,白薇薇的追求者越来越多,校内校外皆有,真可谓是众星捧月。
在众多追求者中,慕瑾初的外貌和才华算是最出众的,他也是最长情的那一个。然而,在白薇薇眼中,这些优点都不是吸引她的地方。
她永远都在心里比较、衡量,想找一个家境出众,人也出色的人。她对于追求的男生,从不拒绝,也不给对方明示,总能让别人觉得自己有机会,心甘情愿地为她付出。
这才是她最厉害的地方。
直到大三的那天晚上,白薇薇主动去找了慕瑾初,告诉他,愿意做他的女朋友,追求的局面才被打破。
慕瑾初高兴傻了,他以为白薇薇是被他的真心实意打动,毕竟算下来,他追求她快四年。现在终于开花结果,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很开心吧。
确定关系之后,慕瑾初才告诉白薇薇他的家庭情况。当时的白薇薇听到之后,极为吃惊,还生气地质问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些?她明明是被他的真心打动的,压根就不是因为钱。
慕瑾初鬼使神差地相信了,还觉得这辈子找到了真爱,他一定一定要好好珍惜白薇薇。
毕业之后,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见了双方父母。她的父母对他很满意,后来他才明白,那种满意只是建立在他家有钱的前提下。而他的父母却并不喜欢白薇薇。
他记得母亲当时跟他说:这个女孩眼睛不好看,我不喜欢。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慕瑾初不以为然,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像着魔了一样。
后来
慕瑾初进入了慕氏集团,慕氏在闵海市是一家汽车制造和销售公司,对接的主要是海外业务。
上班之后,慕瑾初多次跟父亲建议将海外业务转向国内,他还对国内市场及汽车行业的前景做了透彻的分析,认为以后新能源车将取代油车,成为下一个风口。他说的意气风发,父亲听完之后却是嗤之以鼻,认为他在胡说八道。
为了企业的转型,慕瑾初和父亲进行了多次争执,最后他父亲固执己见,不听取他的意见。
直到疫情爆发,慕氏收到了海外接二连三的退单。退单堆积再加上没有接到新的订单,资金链也断了他父亲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一夜白头。
当时的慕瑾初和白薇薇还在商议着结婚事宜,遇到这件事之后,慕瑾初也没有隐瞒她,直白地说出了当下的困境。白薇薇表面安慰着他,可是心里却开始为自己做打算。
几天之后,慕瑾初就收到了白薇薇提出分手的消息。他像疯了一样找到她家里,却听到她父母说,她已经和别人结婚了。
就很突然,也很着急。
慕瑾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了好多好多酒,白天喝,晚上喝人是醉了,可心里比谁都清醒。
他喜欢她那么多年,哪怕是在热恋期,为了尊重她,都没有迈出最后一步。白薇薇还冠冕堂皇地告诉他,她想把最美好的初次留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血气方刚的年龄,就这么一直忍着。
呵呵
原来是他慕瑾初的身价还不够她委身于他!
慕氏集团连员工工资都发不出来,面临着倒闭的风险。最后,是管桐找到了他,和他做了一笔交易。还帮他收拾了公司的烂摊子,从那之后他也成了管桐名义上的丈夫。
他们没有举行婚礼,更没有拿真的结婚证,假的结婚证只是为了让双方的父母安心,两人之间达成的默契。
后来,季宥礼得知他结婚的消息,告诉他一件事,让他对白薇薇彻底死心。
季宥礼说,白薇薇主动找他的那个晚上,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她看见了慕家的司机在学校门口找他。
而那个司机是季宥礼故意让白薇薇看见的,他说:我们三个人看你追的太辛苦了,想帮你一把。
白痴的他,还以为白薇薇是被他的真心打动了。
这样也好,用八年看清一个人,总比耗费一辈子时间要好。
慕瑾初的思绪被拉的有点远,直到服务员将菜品端过来,他才回过神。然而,他这样出神地回忆着过去的举动,却让白薇薇感到很开心。
白皙柔软的手小心翼翼地剥着虾,白薇薇将剥好的虾放在慕瑾初面前的餐盘里,冲她笑道:“尝尝,看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慕瑾初望着那只虾,没有动作,而是接着刚刚的话说道:“我和他们打赌,赌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结果我输得一塌糊涂。”
白薇薇擦手的动作一顿,没有反驳。
“对不起”她将头垂的很低,道歉的声音感觉像要哭出来一样。
“你不必向我道歉,女人喜欢钱并没有什么不好。”慕瑾初的声音依旧很平淡,看着她时心如死灰,“我老婆也喜欢钱,所以为了讨好她,我所有的钱都在她那里。”
白薇薇的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句话,估计是她生平听过最难听的一句话。
慕瑾初是在提醒她,他结婚了,而且家里的财政大权在管桐手中,别想从他身上捞半点好处。
深深吸了一口气,白薇薇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慢慢抬起头与他对视,一字一顿道:“既然你和管桐那么恩爱,家里为什么要放一个和我那么像的小保姆?”
她真的不相信,慕瑾初是个长情的一个人,那么多年的感情他能说放下就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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