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往我床上放的东西!”白朝站在宿舍里,满脸怒气的质问他们。
三个室友已经醒了,但没有一个人搭腔。
白朝直接把床上堆的杂物往他们床上扔。
几个人被劈头盖脸扔了一堆落满灰尘的杂物,一下跳了起来。
“我靠!你搞什么啊?”
“别扔了!全是灰!我都床都被搞脏了!”
“白朝你疯了吧?!”
一个室友想下来阻拦,刚想拉住白朝,就被一双烂鞋子扔到了头上,室友气得涨红了脸:“我昨天才洗的头!”
那双鞋子还是他的,因为不小心打翻了泡面汤,他懒得洗也懒得扔,直接丢白朝的床上了。
那双鞋子一股难闻的味道,虽然半干了,但还有些残渣倒了出来,室友恶心的直冲洗手池。
面对室友们的大呼小叫,白朝不理不睬,直接把床上的东西扔完了才罢休。
白朝看了眼自己的手,皱了皱眉,没带手套,失策了。
他从自己的桌柜里拿了一瓶还没用的洗手液,刚准备去洗手,就被另外两个室友拦住了。
“白大少爷,你把我们床都弄脏了怎么算?”
白朝瞥了他们一眼:“你们在狗叫什么?把我的床变成这样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两个室友对视一眼,装腔作势道:“你自己不来学校住,我们没举报你算好的了,寝室里的东西都是公用的,你的床空着还不如给我们放东西。”
白朝冷笑了一声:“公用?我允许你们用了?”
室友丝毫不带怕的:“哎呦喂,家里早破产了还把自己当大少爷呢,还允许,我们还没允许你进寝室呢。”
“我看不一定,他都说了自己被包养了,说不定还在当少爷,怪不得天天夜不归宿哈哈哈。”另一个室友也搭腔道。
“哈哈哈对,白少爷,你被哪个富婆包养了,年纪多大?你这小身子板吃得消吗?”
白朝顿了一下,眼神阴沉沉的瞪着他们,看得两个室友后背发毛时,白朝忽地冷冷一笑。
“那你们欠的钱也不还了是吗?”
室友装模作样问另一个室友:“什么钱?我们欠过钱吗?”
两个人像演双簧似的:“没有啊,我都没印象了,你记错了吧?”
白朝放下洗手液,拍了拍手上的灰,拿出三张欠条:“白纸黑字,你们也敢不认账?”
这时其中一个人直接冲上来抢欠条,直接撕成了碎片:“认什么账?哪来的账?”
“对,你今天还得赔我们钱!我们的床都被你弄脏了!”
白朝垂下眼睫,看向地上已经变成碎片的欠条,唇角轻轻勾了一下。
001突然一激灵,总觉得这种状态的白朝有点熟悉。
下一秒,白朝的脸上换上了一层愤怒的表情,愤然看向两人,直接冲上前把一个人踹倒在地上,随手拎起一张椅子就往下砸!
“我靠!”
另一个室友吓了一跳,连忙要扯住白朝,但白朝的力气大的惊人,根本拉不开,反而白朝看了一眼他,把椅子随手扔到地上的人身上,一拳砸在他脸上。
“啊!”室友捂着鼻子,发现自己流了鼻血,心里也升起一团怒火,抬手就要反击,却被白朝抓住胳膊用力一掰!
只听到咔嚓一声,室友痛呼出声,他的胳膊折了!
“你他妈……”室友还来不及骂,也被踹翻在地,白朝直接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脸上。
而外面洗头的室友听到声音,赶紧跑进来一看,直接傻住了:“你……你……”
白朝停下拳头,冷冷看向他,脸上还有着溅飞的血迹,室友的腿有点发软,声音颤抖道:“你你你完了,我…我要告诉辅导员!”
白朝哼笑了一声,正要站起身,室友吓得直接跑出宿舍,还不忘甩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白朝扫了一眼地上两个还在哀嚎的两人,甩了一下泛酸的拳头,淡淡道:“废物。”
001:……它就说哪里熟悉吧……宿主高中第一次和人干架时候的前摇也是这样!
白朝很少打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从不自己动手,就连在酒吧搞事情那次也是这四年里唯一出格的事儿。
这次真的很突然啊!
可是宿主每次做事都有自己的道理,001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宿主这次干架为哪般。
001正想问一问白朝时,白朝的身子突然晃了晃,像是浑身失去了力气一样倒在了地上。
001倒吸一口凉气:“宿主!!!!!!”
校医室。
白朝的脑袋还晕乎乎的,就听到周围像菜市场一样的声音,吵吵嚷嚷的,很是刺耳。
“必须严惩这种恶劣学生!”
“老师,你看他把我们孩子打成什么样了!太过分了!”
“对啊,这个学生太可恶了,老师,这种学生就是潜在的犯罪分子啊,一定把他开除了!”
“对!这个学生的家长呢?谁是他家长?!还不出来赔礼道歉!”
白朝还沉在黑暗里睁不开眼,听到这些吵闹的声音不由皱起了眉头,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他的额头,感觉到熟悉的触感,白朝的眉头又缓了下来。
杨安坐在白朝的病床边,手没感觉到烫度,又把手放了下去。
白朝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却晕了过去,应该和后脑勺的伤有关。
原本不大的校医室里挤满了人,几个家长见到自己孩子被打的见血了,闹着要报警,校医实在没有办法才把辅导员请了过来。
这时几个围着自家孩子和辅导员闹个不停的家长,忽然见到一个陌生人走了进来,坐在那个可恶的学生旁边,举止亲近,一个家长不由上前问道:“你是谁?是他家长吗?”
杨安忽然发现白朝的手背有轻微的擦伤,眉心蹙起,视线掠过那个家长,看到旁边的医用推车上有碘伏,直接拿过来用棉签沾了点,握起白朝的手,轻轻擦拭。
家长见他这个态度和行为,立刻判定他是家长:“你什么态度啊,你家小孩打人了!他屁事没有!我们家孩子被打的都站不起来了!你是他家长你都不管?”
杨安并未理会,把白朝的伤擦好药,才抬起头打量他们。
那两个挨打的男生鼻青脸肿,不过都是皮外伤,一个人还在流鼻血,另一个人像是被重物砸伤,更严重点,倒在床上起不来。
几个家长都愤恨的盯着他:“赶紧赔礼道歉,我们孩子需要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不然你别想走!”
“赔钱?”杨安冷淡道,“据我所知,你们两个好像还欠白朝十几万吧?”
“什么?!”
几个家长都不敢相信看向自家的孩子,两个在病床上的室友脸上都有些惊慌失措,其中一个室友捂着流鼻血的鼻子说:“没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欠过钱?你不要看我们是学生就敲诈我们!”
杨安的眉头动了动,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他身边冒出来:“我有欠条。”
杨安垂头一看,白朝已经醒了。
白朝避开杨安的眼神,撑着身体坐起来:“你们再不还钱,我就找法院起诉你们。”
室友却丝毫不担心,欠条已经被他们撕掉了:“那你去啊,反正我们没有借过你的钱,你哪儿来的十几万借我们啊。”
白朝说:“哦,反正你们撕掉的是打印件,原件还在我手上。”
室友的脸上僵硬住了,不可思议道:“你敢耍我们?”
几个家长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竟然真欠了那么多钱!十几万对于普通家庭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了,怎么会学生能有这么多钱借出去?
家长气得直冒火,瞪了自家孩子一眼,随即和杨安道:“我不管他们欠钱的事,你家孩子打人就是不对,我们孩子还没去医院仔细查身体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肯定不止十几万!你们必须拿检查费给我们,没事就算了,有事那钱就抵消掉好了。”
001吐槽道:“算盘都打到眼珠子上去了。”
白朝哼了一声,突然虚弱无力的倒在杨安身上,手捂着脑袋道:“我的头好疼啊,明明是他们打的我,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两个人啊,我现在后脑勺还有伤呢。”
室友瞪大了眼睛:“你胡说!明明是你一个人打的我们!”
白朝脸色苍白,气息虚弱:“我都晕过去了,你们两个还好好的,我看是你们两个钱没谈拢,才互殴打伤的吧?本来就欠我那么多钱,现在趁我昏迷就想故意敲诈我家的钱,老师,是他们在说谎。”
辅导员原本就被这几个家长缠的不行,现在一看也确实如此,宿舍没有监控,昏过去的人是白朝,之前听的都是这两个学生的一面之词,虽然伤的严重,但两个人互殴说谎的概率太大了。
室友顿时慌了:“不可能!老师,他家都破产了,我们怎么可能敲诈他呢?”
白朝默默补了一句:“但是欠条是真的啊……”
另一个室友立刻道:“我们没有打他,老师,你看他脑袋到底有没有伤。”
白朝主动转过头道:“老师,那您看看是不是有伤。”
辅导员走近了一点,仔细看向他的后脑勺,脸上犹豫了一下:“是有伤……但是……”
白朝的伤口差不多快愈合了,顶多是脑子里的后遗症,他今天用力过猛,一时没注意才昏了过去。
白朝偏过头,轻声道:“老师,我哥哥是圣合集团的总裁,我怎么可能会撒谎呢?”
辅导员愕然看向旁边的男人,他不认识圣合集团的总裁,但是知道每年学校的招聘会,圣合集团就丢下几个名额,也让无数的毕业生挤破了脑袋也想进去。
杨安闻言淡淡看了白朝一眼,白朝缩起脑袋,把脸埋在他肩膀上。
辅导员有些怀疑:“您是……?”
杨安默了下,还是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辅导员:“是的,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
辅导员看到名片上的文字,瞪大了眼睛。
后面的家长等的不耐烦了,见辅导员和那个男的还拿了什么卡片,更急道:“老师,这小孩是不是没有伤?”
辅导员收好名片,转过身:“白朝的脑后确实有砸伤,你们最好和人家道个歉。”
室友呆了:“不可能啊,我都没碰到他……”
家长也不信,吵吵嚷嚷的要自己上前看,白朝吓得缩到杨安的背后不肯出来。
辅导员连忙拦住:“这位家长,您要是不信,就去医院做鉴定报告,白朝确实受伤了,您家孩子还欠了债,要不先去医院查一下身体再说这些。”
家长忿忿瞪了眼自家孩子,本就将信将疑欠钱的事,现在还撒谎,十几万不是小数目,再留在这等着人家讨债吗?
那些家长最后还是灰溜溜把自己孩子带走了,其中一个还是被抬走的。
辅导员和他们打了招呼后,也匆匆离开了,他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了。
校医室很快恢复了寂静。
杨安转头看了眼白朝:“还装?”
白朝视线游移,就是不看杨安:“没有……”
杨安直接站起身:“我还有事,方助理等会过来接你去医院复查。”
白朝愣了下,条件反射抓住他的手:“你今天还不回家?”
杨安垂眸看了看白朝的手:“看情况。”
“……”白朝突然幽幽道,“江沁沐今天是去新的公司上班了吧?”
杨安顿了顿:“对,怎么了?”
白朝松了手,闷闷开口:“没事。”
杨安低头看着他,眸光里带着一种不明的情绪,良久未言,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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