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等人动作很快,很快便将出行人员定下来了。

    李世民看着交上来的名单,执笔圈圈点点,让中书令拿去拟旨。

    他带着张阿难一同去了立政殿。

    皇后的三个孩子此次一同出行,万一出了点事,便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但她还是亲自给几个儿女准备了行装。

    李世民看着前院一堆箱子,微微一叹。

    还是事事都不放心,所有都想安排好。

    李世民拍拍皇后的肩:“孩子大了,总要离家的。”

    皇后笑看他一眼,打开了其中一个箱笼,里面全是吃食。

    又打开另一个,里面都是烹煮用具和餐具。

    “不只是咱们几个孩子的东西,那么多孩子一起出行,我做长辈的,便一起都准备了。”

    “我已经同长嫂、吴国公夫人一起商量好了,他们准备外出的日常用具,我这里准备吃食。”

    自然是宫里的吃食更精致美味。

    李世民摇头失笑:“朕还担心皇后放不下心,实在是多虑了。”

    皇后面露笑容:“其实这种感觉甚好,如同寻常人家的母亲那般为儿女操持。”

    “之前除了长乐,两个儿子的事情都不需我操心。有时候想想,我这个母亲有些失败。”

    “这一回是太子同青雀一起过来,将需求告知我,央求我替他们准备行装。”

    “还将全部出行计划和盘托出,建议我同其他夫人一同商议行装。”

    皇后握住李世民的手:“自陛下登基以来,吾一直如履薄冰,一直将家国天下的责任放在咱们的小家之上。日后可能需要陛下多多包容,多挡一挡外面的风雨,我要将更多心思放在孩子们身上。”

    李世民失笑:“皇后这是要把朕这个父亲撇开了?”

    “皇后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来,方面的风雨朕来挡,孩子们的事情朕也会一如既往上心。”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更何况咱们的太子长大了,你没发现,他将底下的弟弟妹妹都管得服服帖帖么?”

    两人相视一笑。

    五月初七这日,袁圆在弘文馆上完课,去同太上皇告了别,便背着两个小包袱去了承天门。

    承天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此次出行的主要人员。

    应袁圆大官儿要求,大家一起去四方楼吃一只告别羊。

    坐在马车上,尉迟敬德不解:“为何要与出行的人一同吃告别羊,告别……不该是与不去的人告别么?”

    袁圆学着二弟的样子,小手手握着腰间的宝剑,一脸“你真的好笨哦”的表情。

    “当然是跟烤羊、蒸羊,还有羊汤告别啦!!!”

    尉迟敬德:“……”

    为留守在京都的陛下等人掬一把同情泪,谁能想到他们在小儿心里的地位,还不如四方楼的羊呢。

    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到了四方楼,掌柜的又是一脸谄媚地迎上来。

    这吴国公等人虽不常来,但每月过来订购的席面足以弥补那点损失了,更别说还介绍其他官员来订餐。

    他这个“四吃货居”设得好啊。

    一行人进了四吃货居。

    大人里只有尉迟敬德、程咬金、秦叔宝,还有此次同行的侯君集。

    侯君集前段时间去剿匪了,才刚刚回到长安,便被告知要随太子出行泾州。

    他倒是无所谓,原本他身为十二卫的大将军之一,护卫太子安全也是他的职责。

    只是单纯看吴国公不顺眼,不愿意同他一道外出办差。

    所以他自进了雅间,便一直高冷孤僻不说话。

    当然,尉迟敬德也没多看得上他,面色比他还冷。

    少年郎君们以太子为首,赵王、李泰、李恪、长孙冲、殷元,甚至连大病初愈的尉迟宝琪都来了。

    只是大人们端着,少年们也不说话。

    袁圆这个小纽带一心等羊,坐下以后便着急地抖着小腿腿。

    没一会儿,袁方兄妹和长乐公主也过来了。

    袁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阿姐阿姐,泡芙芙!!!”

    袁青把食盒放下,取出里面的泡芙,给她递了一个。

    袁圆高兴极了,举着泡芙在雅间里跑来跑去。

    太子打破冷场,笑着说:“潞国公才刚回来,须尽快同吴国公商议好外出巡防安排。”

    潞国公侯君集皮笑肉不笑:“还商议什么,都带我的人便是。”

    吴国公尉迟敬德拔出腰间的剑,面色阴沉:“你说带什么人???”

    秦叔宝微微一叹,给两人各自倒了一碗茶:“你们如此这般,如何能办好差事啊。”

    程咬金心酸附和:“你二人好歹可以一同出去办差,我同秦兄只能留守京都呢。”

    秦叔宝身体不适,留守情有可原,他程咬金年轻力壮,还同吴国公玩得好,怎么不安排他出去呢?

    李泰看向吃泡芙吃得很开心的袁圆,问道:“小圆宝儿,你尉迟阿翁同侯阿翁不和,出去以后若是吵架,你帮谁呀?”

    两位国公都看向小娃子。

    袁圆嘴边都是奶油,眨眨眼睛,大义凛然地说:“那我当然帮尉迟阿翁啦!!!”

    尉迟敬德悠闲饮茶,投给侯君集一个得意的眼神。

    侯君集冷哼一声,随即露出受伤的表情。

    “当初在狩猎场,为了猎那只小熊白白,我的胸口受到重击,每每夜半惊醒,疼痛难当。”

    “罢了,你们自然是兄弟情深,我这个遭人嫌的阿翁,不过是给小儿猎了一只可爱的小白熊,还任劳任怨,尽心竭力,护卫大家在东都洛阳的安危,保护孩子们不被李幼良谋反案波及,又顺道平了凉州之乱……”

    尉迟敬德:“……”

    其他人:“……”

    袁圆想起白白,想起东巡时的快乐,有点心虚。

    她跑到侯君集身边,着急地说:“那我帮侯阿翁!!!”

    尉迟敬德黑脸。

    这小家伙太容易被策反!!!

    侯君集捂着胸口,对尉迟敬德露出挑衅一笑。

    尉迟敬德拍了下身前的案桌,痛心疾首地说:“圆宝儿,你忘了当初咱们结义时说过的话了吗?!”

    袁圆可纠结啦,又跑到他身边,大声说:“那我帮二弟吧!!!”

    屋内的人都笑了起来。

    秦叔宝把小娃子拢到身前:“你吃你的,别搭理那二人。”

    纯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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