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羊汤端上来,大家坐在一起吃肉,秦叔宝开始说调粮的事情。
“关内一次灾情,便用掉咱们一半的粮。好在江南新采买的粮都慢慢入仓。”
“但是山东诸州大旱已成定局,朝廷已经在商议赈灾事宜。”
程咬金一脸忧愁:“这多少都不够啊。陛下说关内的粮户部按市价与咱们结算,秦兄尽早去领来银钱,咱们去河北道收粮。”
袁圆着急地点点头:“嗯嗯嗯,收收收!!!”
尉迟敬德秃噜一把她的小脑袋:“你能听懂么就收收收。”
袁圆“哼”了一声,扔掉羊骨头拍拍桌板:“收粟米!!!”
秦叔宝给她擦擦小手,又给她塞了一块羊排,小娃子继续啃。
“之前在京郊收了一些田地,但朝廷实施均田制,能收的田地不多。如今司农寺和户部一起种植胖胖,已是成了。”
“听闻胖胖耐旱,若是朝廷开始大力推行胖胖,咱们京郊的地,便都交由朝廷统一耕种。”
尉迟敬德点头:“如此甚好,种在一处,方便朝廷囤种,也省些车马。”
袁圆又扔掉一块羊骨头,拍拍桌板:“嗯嗯嗯,种种种!!!”
秦叔宝又给她擦擦小手,程咬金顺手给她切了一块羊排:“你这小肚子,能填下那么多肉么?吃多了积食便不好了。”
袁圆抖着小腿腿,“啊呜”咬下一口肉:“我阿奶都说啦,多吃肉长个子!!!”
程咬金笑了:“你阿奶还怪好的呢。”
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从能自己吃饭起,就要注意仪态了。
【共食不饱。】
【毋固获。】
不能吃得过饱,不要喜欢吃某一味肴馔便独取那一味。
像这般快活地吃肉,是不可能的。
尉迟敬德问她:“稍后回王府吗?”
袁圆喝了一口羊汤,发出了“哈啊——”一声满足叹息。
几人都笑了起来。
袁圆也笑出小白牙:“我要去看我的小鸡崽儿!”
秦叔宝和程咬金不明所以,尉迟敬德给他们解释了之前在游历的路上,给小鸡苗割翅膀的事。
尉迟敬德刚从外面办差回来,今日不当值,就打算一同去看看。
秦叔宝和程咬金都要回卫所,颇有些遗憾。
为了更好养护,小鸡被送到了司农寺。
袁侍郎现在虽然不在司农寺任职了,但因为朝廷目前在推行的新耕法是他提出的,所以户部尚书让他和司农寺一起专门负责这些事。
这会儿他也在司农寺看小鸡呢。
主要是当初养了两批小鸡,一批截了翅,另一批没有。对比下来,当真是差异巨大。
截翅后的小鸡活蹦乱跳,相互叫嚣着打架,长得也更壮。
没有截翅的小鸡在对比之下,就显得有些孱弱了。
此法要是推行开来,对民间是大有益处。
毕竟牛羊不可能家家有,鸡鸭可是很容易得的。
袁侍郎正跟司农寺卿看鸡,突然传来一声小娃子欢快的喊声。
“阿翁阿翁,你快看看是谁来啦!!!”
袁侍郎转过身,就看到小孙女迈着小短腿,“哒哒哒”跑过来。
好阿翁一把将她抱起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去四方楼吃羊?”
时间还早,不该这么早就吃完了。
袁圆顿时心虚,眼珠子乱转,看到跟过来的尉迟敬德,突然大声说:“是二弟带我去吃哒!圆圆不是故意逃课的呐!!!”
尉迟敬德有点心塞,这义兄高低是不能要了。
袁侍郎点点她的额头,对尉迟敬德说:“辛苦国公爷带她过来了。”
又对小娃子说:“这是司农寺卿,你叫程阿翁吧。”
袁圆乖乖叫了一声“程阿翁”。
谁能拒绝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团子呢,司农寺卿笑得慈爱极了:“来看鸡的?那边的鸡舍里还养着两只杏花鸡呢,可漂亮了,圆宝儿肯定喜欢。”
袁圆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另一侧鸡舍里有两只的杏花鸡。
那熟悉的高傲感,许久不曾见到了。
小娃子两眼放光:“程阿翁,我都可喜欢杏花鸡了呐!!!”
袁侍郎抱紧了想要下地的小孙女,可不敢把她放下去。
尉迟敬德谨慎地问:“不知这两只鸡,司农寺有何打算?”
司农寺卿:“是宫内兽园不养了,便送到这里。圆宝儿若是喜欢,程阿翁便做主送给你可好?”
袁圆猛点头:“嗯嗯嗯,好好好!!!”
又着急地拍拍袁侍郎的肩。
袁侍郎这才将她放下地,小娃子当下就跑了过去。
司农寺卿捋捋胡须:“这小儿甚是难得,不怕鸡,也不嫌污秽,是个能吃苦的。”
尉迟敬德叹气:“她可不是能吃苦,她是想吃肉。”
司农寺卿正好奇,就见小娃子拉开鸡舍的门,冲了进去。
袁侍郎咳嗽一声,看向两位:“不若咱们继续看看这截翅鸡?”
尉迟敬德马上配合:“对对对,我今日便是特地为这而来。”
几人转移了注意力,开始认真观察小鸡。
尉迟敬德有些吃惊,在外游历期间,他负责防卫,没关注过这几只鸡。
如今看来,割了翅膀确实有用?
“这鸡平日里当真吃的都一样?”
袁侍郎点头:“尔等在外游历期间,都是我那大孙儿看顾这几只鸡,每日喂食的时间,分量,他都一一记录在案。”
尉迟敬德在心里感叹,袁家人当真是不简单啊。
这时,袁圆抱着一只鸡,从另一侧鸡舍里跑了出来。
“阿翁阿翁,救救我救救我!!!”
可慌张了。
她身后出来一只大白鹅,疯狂追着她咬。
就这小娃子还不放下手里的鸡呢。
袁侍郎连忙把小孙女拉到身后,司农寺的养禽差人也赶紧上前把大白鹅赶回去。
袁圆从阿翁身后探出半个小脑袋,见大白鹅走远了,才松了一口气。
“大白真的好凶哦,毛毛都不让揪!!!”
袁侍郎摸摸她的头:“你揪它的毛,它当然要咬你了。”
袁圆不服气,她也揪杏花鸡的毛了,杏花鸡都没有咬她!
正好她怀里的鸡开始挣扎,被袁圆的小拳头捶了几下,又变成一副蔫巴巴的样子。
尉迟敬德帮小娃子一起把杏花鸡五花大绑,问她:“这该到几毛了?”
袁圆歪着头想了想,郑重地说:“叫二毛!!!”
“晚上我就把原来的二毛吃掉!!!”
司农寺卿在一旁擦了擦额角的汗,心说这小公主跟他想得不太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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