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刚与小妙在船上又交谈了好一阵子,陈刚将昨日各类物资材料的明细逐一向小妙道出。
然而话尚未说到一半,便被小妙出声打断。
“陈哥,你无需与我言说这些,我一介弱女子,可理不清这其中的头绪。”
小妙盈盈一笑,朱唇轻启,“你还是与我讲讲我们那批货物的情况吧。”
“小姐还是弱女子嘛”
陈刚小声嘟囔了一句,随后察觉到小妙那明亮双眸与自己对上,顿时浑身一震,赶忙转移话题,“小姐,我们那批自江南送来的货物遭了飓风,被刮得七零八落,已然丢失七成之多。”
“而剩下三成里完好无损的也寥寥无几,另外,在下推测这批货物在灾前就被那些官兵私吞了不少。”
小妙看了一眼巢县之中忙碌的人们,淡淡一笑,“无妨,等这场天灾过后,我们也需前往集庆路一趟,届时再购置便是。”
“我们在这莫要耽搁太久,师父此前说集庆路那边的天灾更甚,我们还需尽快赶往。”
“是,小姐。” 陈刚拱手抱拳,恭敬领命。
小妙与陈刚交谈结束之后,陈刚便下船而去,而小妙则继续留在甲板之上,悉心教导黄琳悦剑舞。
小妙目光转向黄琳悦,此时黄琳悦正专心致志地学习着剑舞,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黄夫人,这剑舞的关键,在于心诚。”小妙声音中带着一丝教导的意味。
说罢,小妙便轻轻扬起手中的长剑,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而陈刚下船后则直接走向华家在巢县的营地,继续指挥着一众家仆继续施行赈灾。
陈刚身材魁梧高大,他走在废墟之中,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他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心中却被忧愁填满。
他一边忙碌着巢县之中的赈灾行动,一边思索着应对之策。
陈刚思虑着小妙昨日与自己所说之事,据小妙所言,明日便会有一场极为恐怖的“龙取水”降临巢县。
这场龙取水会把整个巢县搅得天翻地覆,到那时,巢县之中能存活下来的百姓恐怕寥寥无几。
华家人如今的首要目标,便是竭尽全力拯救百姓,能救多少便救多少,而后将这些人妥善安置到船上。
至于龙取水之事,自然有小妙和真君解决。
正在此时,远处传来急切的呼喊声,这是华家之人在求助。
陈刚闻声而去,只见一处残垣断壁之下,几个华家家仆正费力地试图抬起一根巨大的木梁,其下是一位被压得无法动弹的孩子。
陈刚大步流星赶过去,双臂运力,浑身肌肉紧绷如铁,大喝一声,竟独自将那沉重木梁硬生生抬起。
随后家仆们趁机迅速将那孩子救出,见那孩子还有气息,众人便连忙将其抱到船上
待四周人散去后,陈刚才缓缓放下木梁,大气都不喘一口,极为轻松的模样。
四周家仆们望着陈刚,眼中满是敬仰之色,一位家仆忍不住说道:“陈爷,您真是神力非凡,我等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陈刚这般力量绝非常人的所拥有的啊,必定是有真君赐福!
“我不过是侥幸得了真君赐福,理所应当出力救人。”陈刚爽朗一笑,“莫要多说了,当下救人要紧。”
他的话语未落,便又有家仆匆匆来报,指向一处方向焦急地说道:“陈爷,那巨石下传来求救声,似乎有人被压在下面。”
陈刚随着家仆走到他所指的地方,陈刚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那块巨石。
那块巨石下,传来了急切的求救呐喊声,声音中带着颤抖,却在这生死关头显得格外洪亮。
随后陈刚让周围人散开,只见他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如同盘龙缠绕,随后迈开大步,如猛虎下山般冲向那块巨石。
此刻,陈刚全身力量在汇聚于拳尖,轰向石块。
“轰!”一声巨响,如同天雷炸响,那块巨石在陈刚的铁拳下瞬间化为齑粉,石屑四溅,尘土飞扬。
待到尘埃落定后,露出了被压在巨石下的一对父子,所幸有一木柜挡住了巨石,才使得二人并无大碍。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但在看到陈刚的那一刻,他们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光芒。
“多谢恩公救命之恩。”那老人紧紧抱着儿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声音颤抖而沙哑。
陈刚见二人无碍,面露欣喜之色,微微点头,“你们把这对父子送到船上,那里安全,好生照料。”
父子俩连连点头,随后在华家家仆的搀扶带领下,朝着大船匆匆走去。
陈刚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随后看着自己毫发无伤的拳头,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惊叹。
哪怕已经过去了三月,陈刚都觉得如同做梦一般,他都未曾想到那日见过真君后,自己身体会发生如此恐怖的变化。
就在这时,又一个一家仆神色匆匆地赶来对陈刚说道:“陈管事,有一伙道士说要见我们华家管事的。”
“道士?何方何派的道士?”陈刚闻言,看着气喘吁吁的家仆,挑眉问道。
“他们只是自称是道教清微派之人,说希望能与华家交好一番,得到华家帮助,其余的便没有再讲了。”
陈刚微微皱眉,沉思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带我去见见他们吧。”
随着家仆引领,陈刚来到华家另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地,这是一处较为宽敞的空地。
在华家的草棚下,一群身着白衣,道士打扮的人静静地站立着,他们的气质与周围的喧嚣忙碌的人截然不同。
在这群道士之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白衣女子。
她端坐在一张简单木椅上,身姿优雅,肌肤白皙如雪,眉眼间透着一股空灵气质,如同一朵雪山白莲,清冷而高洁。
而在她身后,站着两个身强力壮的武夫,他们身材高大,身带佩剑,犹如铁塔般耸立着。
两位武夫眼神锐利冷峻,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华家家仆,显然是白衣女子的护卫。
不多时,两位武夫便见到比自己都高出一个头,如同小山般的壮汉缓缓走来,刹那间便心生警惕,手直接放到腰后剑上。
“在下华家漕运管事,陈刚,不知清微派诸位大师来此,有何指教?”陈刚目光在白衣女子身上停留了片刻,环视一圈后缓缓开口。
两名护卫见状心中大惊,这华家管事都如此魁梧?那护卫又是何等模样?
白衣女子闻得此言,亦是微微一愣,而后缓缓站起身来,对着陈刚行了一礼,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笑容,恰似春风拂过杨柳,轻柔而迷人。
“见过陈管事,小女子楚妍,乃是道教清微派弟子,身后两位皆是我师弟。”她声音清脆悦耳,犹如黄莺出谷,但话语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谄媚。
“此番前来江北,是为携教中后辈拜见龙霄真君,岂料在这巢县遭逢飓风,小女子心生怜悯,遂留于此地略施援手。”楚妍不复先前清冷之态,她莲步款款,与陈刚愈发靠近。
楚妍美目流盼,柔情万种地看着陈刚,“但小女子心有余而力不足,今日听闻华家至此,便渴盼能得华家相助,也好与当今声名赫赫的华家结下一段善缘。”
陈刚对这白衣女子的妩媚之态视若无睹,这女子纵使万种风情,在他眼中也不及自家夫人小姐半分。
白衣女子这般姿态,反而使得陈刚对这批人心生警惕,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以笑脸相迎。
陈刚笑道:“来者皆是客,能与清微派如此名门结善缘自是好事,但不知清微派的诸位是有何打算?”
他自幼随商队走南闯北,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历经风雨,自然不会轻易相信眼前这位女子的一面之词。
这楚妍是不是这女子的真名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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