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劝她放下身段主动跟你服软,你能抱得美人归?裴樾,你得明白,除了缅甸和我,没人为你掏心掏肺!”
裴樾没有说话,他的眼底黑压压的一片冷戾,他喉结暗暗上下滚动,手紧攥成拳,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话又说回来了,当今社会,生米煮成熟饭已经没用了,就算崩成爆米花,该跑还会跑。裴樾,不是我说你,女人不是靠绑在身边的,靠的是吸引。”
“你看我,什么时候像你这么被动过,我什么时候费过你这么大的心思,那些女人们还不是乖乖的臣服在我脚下跪舔我。你这样做就对了,凡事强求不得,你就应该让她去,她要是还能回来,那说明她才是你的!”
“她只能是我的!”裴樾眸底微微旋动,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回得十分笃定。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狐疑问道:“哥们,我问一句,就她了,咱们这么好的条件不再挑挑了?我可是还帮你物色了几个不错的富家千金,你要不要选再做决定?”
“我只要她!”
“谁能想到京圈太子爷竟然是个无可救药的恋爱脑!真是可惜了!”秦铭的声音满是戏谑。
裴樾眼眸微沉,唇线渐渐拉直,犀利问道:“你和温阮是怎么认识的?”
“嗨,我这不是有了一个新的sex-partner吗,恰好她和你这个心上人是多年好友,我误打误撞的这不就给混入敌军军营了嘛,你放心,哥们儿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帮你打探消息。”
裴樾薄唇轻启,敛眸凛声道:“分了!”
“分了?裴樾,你之前一向不关心我感情上面的事,好端端的怎么干涉起我来了?”
“既然你说她和温阮是好朋友,我就不能让你这个情场浪子伤害了人家姑娘,以免日后给我自己平白无故的惹麻烦。”
“嘿,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现在正对她感兴趣呢,她长得虽然不是太出众,但是身材简直是棒极了,波涛汹涌你懂吧?我怎么可能舍得分,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这次不是真心的,没准我就认真一回呢?”
秦铭拖着腔调,镇着脸,没好气地回道。
裴樾轻嗤一声,一脸嫌弃:“秦铭,自打你成年起,你还数得清你谈过多少次恋爱吗?”
“哎,这是个好问题,每次那些女人问我,我的官方回答都是,不管我之前谈过多少次,baby,你是我的最后一次。”
“”秦铭低头闷笑,裴樾脸上则是一团黑线!
“我可能上辈子是千手观音吧,注定要牵很多女人的手,说起来我也很可怜,茫茫人海,这么多的女人却都只是我的过客,没有正缘。”
裴樾心不在焉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并没有电话打过来,他的脸色愈加阴沉。
“算了,不提这么伤心的事了,裴樾,你以后还是好好跟我学着点吧,论做生意管理公司我不如你,论糊弄女人,你可及不上我的十分之一。”
裴樾微挑眉,不赞同地冷呵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只会真心待她,不会糊弄她!”
“好好好,小丑是我好了吧!”
对话那头的秦铭还在喋喋不休说一堆没有营养的废话,裴樾懒得再跟他继续聊下去,索性直接挂断了。
他抬腕看了眼表,夜已经深了,温阮的电话这个时间还没打过来,他冷着一张脸,眸色幽暗至极,譬如外面漆黑漫长的夜,深不见底。
到了凌晨,他的手机总算响了起来,他快速拿起手机,这次是温阮打来的电话。
尽管他很气她,但是接到她打来的电话,他的嘴角依旧不自觉地上扬,眼底眉梢都透露出难掩的激动。
他捏紧手机,竭尽全力地克制住自己冲动的情绪,忍了几秒,这才接听了电话。
“这么晚,还没睡!”裴樾装出一副被吵醒的模样,懒洋洋地开了口。
“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睡!”
空气里有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几秒,裴樾轻扯了下唇,皱着眉问:“既然你知道,那你怎么一直不打电话过来。”
“因为我想不好该怎样和你说,我又担心不打电话过来,你怕是整夜都要睡不着了,况且我们之前也说好的以后有事直接沟通,所以我就打来了。裴樾,其实我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想跟你说,我…”
温阮话说得有些犹豫支吾,裴樾不舍得再难为她,直接替她补了后半句:“你是想留在医院照顾周思远对吗?”
电话那头的温阮顿了下,轻声回了句嗯。
“”裴樾再次沉默了。
“裴樾,你不知道周思远今天有多凶险,医生之前已经下过病危通知书了,他今天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才稳住了病情,他毕竟是因为我们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我想留下来照顾他。”
空气里再次涌动起汹涌死寂的沉默。
裴樾思虑良久,艰难地问出了心里的困惑:“温阮,我不想听别人说,我只听你说,你说的在乎我究竟是出自于真心还是为了让我放你去看周思远哄我的?”
“裴樾,我不是哄你的,我是真的很在乎你!我想照顾周思远也只是出于愧疚。”
温阮回得十分坚决,裴樾听她这样说,深沉的眸子里顿时燃烧起一抹光亮,他纠结痛苦的情绪瞬间恢复平静。
“好,虽然我不太情愿,但是我也不想再让你为难!我同意了!”
“裴樾,你?”
”我们说好要彼此信任理解的,既然你心里有我,我又何必吃那些没有意义的醋。”
裴樾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对着电话郑重地补充道:“不过你还要答应我,在医院也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等他好了你就要立刻回来,以后再也不准见他!”
“好,我答应你!”
温阮挂断电话后,裴樾起身望着窗外,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牵肠挂肚一个人,他记得温阮曾跟他说过一句话,爱是心甘情愿画地为牢。他对她,便是如此。
他清楚,如果他想要把她硬绑在身边,他们两个只会越走越远,他要想留住她,就必须压制住自己强烈的控制欲,尽管很难,但是他再也没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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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远是在第二天中午醒过来的,他一清醒就说要见温阮。
医生叮嘱温阮进入重症监护室的一些注意事项,温阮仔细记下后就全副武装地穿着隔离服进了重症监护室。
周思远一看到温阮,黯淡的眸光顿时亮了,他虚弱惨白的脸庞极为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来。
温阮缓缓走到周思远身边,她看到他的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清秀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病态的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宽大的病号服显得他愈加单薄。
她心里的歉疚顿时又添了几分,她眼角泛红,低头垂肩地轻声说道:“对不起,周思远!都怪我不好!”
“温阮,这件事跟你没关系,我住院以后,他有没有再找过你麻烦?”
周思远声音缥缈沙哑,他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才硬挤出一句话来。
温阮看到周思远紧张关切的眼神,她顿时局促不安,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只能用力地摇了摇头,心虚得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
周思远心下了然,他的眼底霎时间变得黯淡无光,他依旧笑着温和地回道:“温阮,你没事就好。”
温软身体僵硬,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她沉默无语,简直快要被自责掩埋。
“你是真心喜欢在意他吗?”
过了良久,周思远才再次开口,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察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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