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当兵的可以忍,但季夏不愿意忍。
她掏出工具,飞快地鼓捣一下后,便从崖壁上一跃而下。
数丈高的崖壁,季夏每一跳都能够落在凸出的石头,或是伸出来的树干上,等她落到了海面,她飞快地朝前奔跑了一段距离。
就在这时才,藏在附近海湾的巡洋舰上的人看到了季夏。
“营长,那个人好像那个女大王!”高赞指着不远处的季夏道。
高赞不认识季夏,但对季夏那首《大王叫我来巡山》简直是印象太深刻了,他们回到营地之后,经常有小同志唱这首歌,你一句我一句,还能把整首歌都凑齐,可见他们对这首歌的喜欢程度。
秦骁收起了望远镜,扭头一看,看到季夏朝这边跳了过来。
他皱起眉头,派自己的一个勤务兵过去,“你去看看,告诉那位女同志,这里正在进行演习,让她赶紧离开!”
勤务兵得令,驾驶了一首小冲锋艇过来,喊道,“哎,女同志,这里是军事重地,正在演习,请你马上离开,否则,你将会以敌特被逮捕审讯!”
季夏呵呵一笑,朝那小兵招手,那小兵见眼前这姑娘唇红齿白,尤其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瞅着人看的时候,能把人点着了。
可怜汪豫二十岁了,还不曾与除了母亲和姐姐以外的雌性打过交道,被女大王一招手,晕晕乎乎地靠拢过来。
“小同志,你说,如果我把敌人的那两艘舰艇炸了,会不会惹麻烦?”
汪豫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说啥?你炸,用什么炸?”
“我当然有东西可以炸了,我就问你,能不能炸,你只说,能还是不能?”
“能是能……”汪豫正打算说,关键你也炸不了啊!
就见季夏一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她扭头对汪豫道,“你回去跟你们营长说,让咱们的船只离对方远点,不要被误伤了!”
汪豫摇摇头,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姑娘,还会唱那么好听的歌,可惜是个傻子。
他回到巡洋舰,秦骁依然木着一张脸,坚毅的脸上谁也看不透他的神色,一双黑眸盯着海面,手中拿着望远镜,全身警惕。
“报告!”
秦骁回过神来,见是汪豫回来了,他抬眼朝岸边望了一眼,没看到季夏,就知道汪豫完成了任务。
“嗯!”
“那位女同志已经被我成功劝离!圆满完成任务!”
“知道了!”秦骁这时候也没有心情问多的,他朝甲板上走了两步,举起望远镜,再次看向对面的米国巡洋舰,判断那两艘船只的位置,并预判一旦发生意外,他们要采取的措施。
高赞看到归位的汪豫,笑道,“女大王今天没有唱《大王叫我来巡山》?”
汪豫正在沉思,他到底要不要将女大王的话告诉给营长?
那明显是疯话。
要是说了,营长会不会罚自己?
但很快,汪豫就已经不需要纠结了,天空中传来两道刺耳的破空声,两枚导弹越过他们头顶的位置,朝这不远处的海面投掷过去。
米国的巡洋舰还欢快地在近海上耀武扬威,甲板上聚集了不少大兵,正在有趣地欣赏刚刚失去了战友的华夏海军的悲伤,以及他们不敢还击的憋屈。
警报拉响!
雷达系统里出现了两枚正对着他们发射过来的导弹,船只赶紧掉头,马力开到最大,亡命出逃。
所有大兵都迅速归位,拿起武器,但不知道该如何戒备。
华夏的三艘护卫舰上的官兵十分懵逼,但很快,他们看到有什么东西带着一道长而且粗的白烟朝他们这边飞过来,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
等肉眼可以看清的时候,只看到米国的两艘巡洋舰从中间一分为二,在烟与火的燃烧中裂开。
“快,全速前进!”
实在是他们的护卫舰与米国的巡洋舰离得太近了,船只以全速开动,驶出去没有多远,就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冲击波震荡开来,海浪卷上天空,朝华夏的巡洋舰扑过来。
一场与海浪之间的亡命追逐展开,三艘护卫舰上的官兵命悬一线,看着滔天的巨浪追赶着他们,人人脸上都是赴死的决心,如果这两枚导弹是华夏的,他们死也值得了。
有了这样的导弹,从今往后,华夏再也不怕那些海上恶霸了,谁也不敢来到他们的近海,挑衅威严,践踏尊严。
“太阳对我眨眼睛
鸟儿唱歌给我听
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
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沉重的,被死亡气息笼罩的空间里,不知道是谁,轻轻地哼出了这个调调,所有人都循声望去,见是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兵,见大家都看他,他抬起头,腼腆一笑。
“苟儿最喜欢听这首歌了,他上次听汪豫唱过一次就记住了,还说,唱军歌让人振奋,但听这个歌会很欢快!”
说到这里,他摸了一把眼泪,“我和苟儿是一个生产队的,要是苟儿知道,咱们有人给他报了仇,从今往后,咱们再也不用忍着,他一定会很高兴!”
“呜呜呜!”张铁终于忍不住哭起来了,“苟儿,你没有白死,咱们的战友们都没有白死,从今往后咱们也有了反击的能力了,呜呜呜,苟儿,你欢不欢喜?”
“欢喜!”
“太欢喜了!”
“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整齐的歌声,在舰舱里响起,所有的人在这个时候都忘记了死亡的威胁,能够将两艘米国的巡洋舰干掉之后再去死,他们死而无憾!
等他们一首歌唱完了,舰船怎么越来越平稳了?
难道,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不知道是谁往外头看了一眼,只见艳阳高照,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鱼鳞般的波光,海浪早已平息,而远处的米国军舰已经沉入了海中。
“我们活下来了!”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冲向甲班,这一次出海,他们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他们把挑衅他们的米国大兵们全部葬送在了海里,为死去的战友报了仇。
尽管,不是他们出的手,但他们相信,这一定是他们的人出手了。
秦骁看到两道冒着白烟的导弹从头顶越过,朝米国的两艘军舰俯冲,紧接着就是两声巨大的爆炸声。
等爆炸声平息,他就听到了他的勤务兵汪豫生的嘀咕声,“不是吧,她说的是真的?”
不知为何,秦骁有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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