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迫不及待地将他妈妈送上了火车,箱子也给拎上去了,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站台,看到等在车上的季夏,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季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正百无聊赖地仰面躺着,看到秦骁回来,她侧目看了他一眼。
秦骁抿着薄唇,一张冷峻的脸,哪怕是怼到了季夏的面前,脸部轮廓深邃俊美,特别是侧脸的骨线分明流畅,特别性感。
他侧身过来给季夏系安全带。
一股冷冽的,带着雪松一般的气息,夹杂着男人成熟的荷尔蒙味道,扑鼻而来。
季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咽了口口水,声音有点大,惹得秦骁朝她看了一眼,很快离开她,季夏掩饰一般地清了清嗓子,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秦骁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头一喜,如果有用,他也不反对以色侍人。
好似不经意间,秦骁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带着满满的自信,再次将他这张俊脸怼到季夏面前,气息热濡,喷得季夏情不自禁地脸热,“我们这就去便民局?”
“嗯。”季夏不明白他这抽风的举动,两张脸近在咫尺,唇瓣之间都只隔了大约两公分的距离,她稍微往前一点,都能把他的唇给含上。
这诱惑不要太致命了!
见季夏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唇瓣看,秦骁感到口干舌燥,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季夏看得怔愣,移不开目光,也很理解那些半夜在荒郊野岭看到书生的妖精们。
时间地点和气氛都到位了,还能忍住,就不是人了。
季夏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假装扣动座椅,人往前一撞,唇瓣就撞上了秦骁的唇瓣,她不失时机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柔软温润,那滋味真是难以描摹,就三个字,吃不够。
但吃相不能太难看了,座椅靠背往后一倒,她的人也跟着倒了回去,和秦骁之间把距离拉开。
轰!
秦骁整个人就像是被人点着了一样,他看着季夏的眼眸浓稠晦暗,目光落在季夏粉嫩殷红的唇瓣上,颜色比平时要深一点。
她居然还伸了舌头,是他的错觉吗?
“抱歉啊!”季夏也觉得自己貌似有点太着急了,刚才不应该伸舌头,主要她关键时候有点没有控制住,“你这破车怎么回事啊,座椅都不受控制,车牌什么时候下来,早点换了吧!”
她被看得有点不自在。
任谁被冒犯了都会不开心吧,可以说,如果有人敢这样占她便宜,她必定会将对方的脑袋拧下来。
不小心撞上就撞上,谁撞上了还会伸舌头,这就不是正常反应。
车如果会说话,一定会表示我不背锅。
可惜,这车不会说话,也的确完全比不上季夏给的那两台车,天天都在被季夏抱怨。
秦骁故作淡定地坐回来,“一会儿回去,我就把车给你。”
驾驶室里一片静默,两人都很尴尬,都没有说话,一路平静地开到了便民局。
扯证的过程很顺利,甚至都没有人问季夏是不是自愿结婚的,就填了表,连登记照都不需要,就发了个红本本。
季夏好奇地拿着看,左边是最高指示,右边是结婚证,登记了两人的信息,合于婚姻法,关于结婚的规定,发给此证。
然后就是登记日期。
非常简单。
季夏就觉得好草率,不由得道,“要是一个和我同名字的人拿了这个结婚证,说和你是夫妻的话,真是赖都赖不掉,这上面连个登记照都没有。”
其实季夏多虑了,因为人家便民局登记了两人的详细信息,而且秦骁还是军人,打结婚报告的时候,季夏祖上三辈都被审查过了。
这年代,照一张相是一块钱,如果在结婚证上要贴登记照的话,估计没有几个人会来拿结婚证了。
秦骁深深地看了季夏一眼,二话不说,从她的手里将结婚证拿走,折叠好,放在了自己的内衬口袋里,贴身放好,“我来保管吧!”
季夏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再看秦骁冷峻的眉眼,她深深地怀疑,秦骁怕她把结婚证卖了,然后会给他安一个歪瓜裂枣的媳妇儿。
她看上去就有这么不靠谱吗?
一路上,秦骁开车,季夏靠在车上眯了一会儿,醒来,车已经进了部队大院,在一排营房前停下。
秦骁先下了车,绕过车头来这边给季夏开了门,又凑到季夏的身前,趴过去,给她解开安全带。
他的胸膛还差一点就贴上了季夏的腿,两人凑得很近,彼此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也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感觉都很紧张。
“小秦啊,你把你媳妇儿接过来了?”一个军嫂端着一个簸箕,上面放着两棵大白菜,几个红萝卜,站在车边上,脸上是两坨高原红,头上扎着一个蓝白头巾,正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嫂子,择菜呢?”秦骁扶着季夏,小心翼翼,像是扶着个孕妇。
季夏从车上跳下来,秦骁为两人介绍,“这是我媳妇儿季夏,这位是玉兰嫂子,三营长邱苏权家的。”
孙玉兰生得很粗犷,目光放肆地打量季夏,笑道,“季夏妹子,你是不知道啊,咱们秦营长眼光有多挑剔,先前不管是文工团大姑娘还是首长家的嫂子给他介绍的那些有工作单位的,他都不要。我们还说,秦营长到底要挑个啥样儿的,没想到是季夏妹子这样的。”
季夏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无外乎就是秦骁连那些有正经工作的都没有看上,竟然看上她一个村姑。
她目光环视一圈,看到了不远处一块块的菜地,又别有深意地朝孙玉兰怀里的白菜萝卜看了一眼道,道,“大约是因为我种地有一手,最起码比嫂子你们种萝卜白菜种的好吧!”
孙玉兰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季夏也难得给她一个好脸色,看向秦骁,“哪间屋子是你的?”
秦骁掏出两把钥匙,一把给了季夏,拿了另外一把将与孙玉兰家隔壁的门打开,里头一共两个房间,后面还拖出一个单间来,一个约有半个篮球场般大小的院子,墙角处一个前主人留下的鸡笼空着。
红砖瓦房,房间也都还挺大的,卧室里靠墙是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立柜;客厅里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厨房里还有个橱柜。
家具不多,但都是新的,原木色,还散发出松木的清香,应该是秦骁让人新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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