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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新项目

    上官茗茗幸福地微笑着,她那清澈的心灵哪里识得如此玄妙的阴谋,整个人都沉浸在甜美之中,而且还当着程慕鸢的面要求高寒明天跟她回家见父母。

    正在高寒不知如何应对之际,电话铃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是敖日朗筝打来的,马上起身走到窗前接通,“喂,敖日行长,从澳门回来了吗?”

    “唉!何谈回来,根本就没去。”敖日朗筝语声沉重。

    “咋回事啊?”

    “答应给我出码的人中途又变卦了,估计是怕我还不起了呗。”

    接下来,敖日朗筝在电话里求高寒帮她催笔款子。事情是这样的,北京有一个在金融界玩钱的女人叫王金辉,她在与敖日朗筝一起放小额贷款的过程中,欠了敖日朗筝两千多万,已经两年了,分文未归。这个王金辉也是个赌徒,她不但各个娱乐场去赌百家乐,而且还在网上赌球、赌马、炒股、玩彩票,凡是具有赌博性质的项目她都喜欢。具体这些年她折腾成什么样外人都不得而知,有多少欠款更是无法揣测,反正欠敖日朗筝的钱是屡追屡搪塞,就是没钱还。因为她知道敖日朗筝的大部分赌资也和她一样,都是挪用公款弄来的,于是便有恃无恐,哪怕手里有活动资金也不还敖日朗筝。她俩多次在赌博场所巧遇,最后都是不欢而散。敖日朗筝现在是真没招了,死马当活马医,不管目前王金辉手中有没有钱,她也要高寒帮她催一催。

    这种事情高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因为他念着敖日朗筝对自己的情义,她的忙自己必须得帮,没利益也得帮。

    接完电话,高寒点了一支烟,立在窗前漫不经心地吸着。

    这时,上官茗茗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快乐地问:“老公,鸢子也没吃午饭,一起去好不好?”

    她柔美的眼波洒在高寒脸上,高寒知道那里面的可怜只有自己能懂,她肯定是一无所知,这才是真正的可怜。

    高寒揽了一下上官茗茗的腰,用以补偿自己对她的愧疚,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同时,他借着角度的允许别有深意地和沙发里的程慕鸢对视了一下。他看到程慕鸢那双美人眼里全是追逐和挑衅,同时又荡漾着春水,骚得相当厉害。他躲开目光,不禁对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产生一丝不妥的感觉。

    没有高寒的允许,牤蛋就窝在房间里玩电脑、刷视频、看电视,有时他也能聊个“物美价廉”的女网友开开荤。不过,他还是很谨慎很有分寸的,高寒给的钱除了玩玩女人之外从不乱花。听到电话里高寒叫自己出去吃饭,他对高寒说:“老大,有别人的场合我不习惯,放不开肚子,更怕惹没必要的麻烦,我还是自己出去吃舒服。”

    见他不愿意去,高寒也不逼他,告诉他:“晚上可能出去办事,得做些准备。”

    牤蛋当然知道“准备”是什么意思,“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午饭三人吃的是西餐,两个女人的吃相非常优雅,高寒除了对惠灵顿牛排感兴趣直接叫了三份之外,剩下的什么鹅肝、鱼籽他都不喜欢。席间,单纯的上官茗茗开心又平静,一点也没对本该有些言语交锋的“姐夫”和“小姨”之间的异常沉默产生丝毫的怀疑,甚至她还把不小心撞见的程慕鸢蕴含温度投向高寒的眼神当做是程慕鸢自作多情,无非是对自己的情郎望梅止渴而已。

    两个女人的心态差别非常明显,一个是尘埃落定,踏踏实实地幸福着。一个是刚偷到了只鸡的狐狸,暗自窃喜的同时还贼心不死,跃跃欲试地奔下一只鸡使劲,没准还惦记着鸡窝呢。

    高寒这个男人是一面愧疚着,一面欣喜着,反正就是矛盾地活着。

    三个人的关系是有张力的,幸亏第四个(安晨晨)是缠在高寒这棵树根的藤,比较稳定,暂时还不会出来搬弄是非,否则真够高寒这个男人喝一壶的。

    三人不但在一起吃了中午饭,而且整整一个下午程慕鸢都和上官茗茗窝在沙发里嬉笑打闹。不知这是女人的常态还是特殊时期的特殊表现,反正两人都挺高兴,脸上都漾着满满的幸福感。

    高寒则一直在卧室里和敖日朗筝通过电话研究着催债的具体步骤,很少出来。碰到关于高寒的议题,程慕鸢还很自然地跑进卧室假意大声询问她这位姐夫,实则她是以闪电之速与高寒激情澎湃地找机会“胶着”一下就跑,像徒手从滚烫的火锅里捞一大块肥牛那么急切、那么贪婪。

    转眼,夜晚将至,办正事要紧。高寒收拾停当,开始打电话布置任务。

    安晨晨最愿意参加高寒的行动了,一接到高寒让她准备车的电话,她兴奋地“耶”了一声,硬是从她父亲手里抢走了刚刚修理完的奥迪q5车钥匙。而且还好一番打扮,穿了一身黑色紧身衣,头戴一顶瓜皮小帽儿,卡着一副能把小脸遮住一半的大墨镜,早早驾车等候在亮马河大酒店的停车场。

    看上官茗茗的白色玛莎拉蒂跑车一出来,她马上驱车跟着。但她愣是没发现随后尾随的那辆白色奥迪a4也是和玛莎拉蒂一伙的,被程慕鸢看了个一目了然。

    高寒和上官茗茗、程慕鸢在一家日本料理吃饭时,安晨晨收到了被高寒斥责的微信,这时她才知道自己是一直被两辆车夹在中间开到这里的,自顾自地伸了伸小舌头。

    席间程慕鸢的谈笑总是夹枪带棒,斟词酌句地审问高寒:“那台q5又出现了。”但是碍于她自己也是一丘之貉,所以才没太露锋芒。不过这个案子她是一定要破获的,因为本案的“犯罪嫌疑人”严重侵犯了她的“合法权益。”

    饭后,高寒有些无奈地对上官茗茗说:“今晚有事要办,你先回酒店吧,让阿露来陪陪你。”

    上官茗茗撅了一下嘴,说道:“如果你不回来,我可以去鸢子家住。”

    程慕鸢赶忙说:“我今晚得回父母家。”

    善良的上官茗茗想了想,似乎不愿错过与高寒一分一秒的相聚,把本该回家陪陪父母的想法都放弃了,最后决定还是让阿露陪她回酒店住。

    看着上官茗茗和程慕鸢将车子开走了,高寒才走到路口让停在不远处的安晨晨转弯接自己。

    没想到,安晨晨的q5刚走出几公里,程慕鸢的白色奥迪就从后面跟了上来。高寒从副驾驶的倒车镜里看得清清楚楚,怕她一直跟着,他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要干嘛?她要求高寒停车有话说,而且只能停下来说。

    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路旁,每辆车上都下来一位秀色可餐的美女,继而每个女人都在鉴赏对方一番之后恨恨地瞪了高寒一眼。

    安晨晨摘下帽子和墨镜,一套黑色性感的紧身衣把少女般的玲珑紧致大大方方地呈现在情敌面前,再加上五官的精致,她洋洋自得地藐视着对手。

    程慕鸢看了安晨晨好一会儿,稍受打击。她的优点是妩媚丰泽,妖冶且不艳俗,但这个强项好似怎么也不如面前这个川妹儿美得精湛彻底。可是,她不能认输,特夸张地挺了挺傲人的高处,又悄悄提了提翘挺的部位,尽最大可能着重突出了一下自己的优势。

    两个秀色缤纷的美女一句对白都没有,就这样来了个美色大比拼。一刻钟后,占着先入为主优势的安晨晨完胜而归。她扭腰摆臀回到车里,扣上小帽儿,卡上墨镜,小嘴儿撅着,好像在吹口哨。

    现场只剩高寒和程慕鸢在车下相互对视,一分钟后,程慕鸢隔着衣衫微微颤抖着酥胸,媚眼流转地问:“她这本小人儿书比我有趣吗?”

    高寒五味杂陈地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晚上我去你那儿。”

    程慕鸢丢下一个媚眼,带着满满的幸福和胜利感上车走了。

    是的,不可否认,她才是真正的赢家。光可爱有个屁用,把男人哄到被窝才是真本事。

    高寒一上车,就被安晨晨揪住耳朵,她咬牙切齿地嚷嚷,那语气就差没吃了他:“你个龟儿子,老娘早晚阉了你!说!这个骚货上手没有?说!你给老娘快说!”

    “上啥手啊?她是上官茗茗的姐们儿,是来捉奸的!”高寒狡辩着,耳朵让安晨晨拧得生疼。

    “骗上官妲己那个瓜娃子去!老娘一眼就看出她在扑你!还赖个啥子!龟儿子。”

    安晨晨不依不饶,那抿唇凝眉的可爱样稀罕得高寒把她抱过来亲了好几口,又咬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这才开口说话。

    对这个小妖精,高寒真是又疼又爱,最后活活费了一个多小时的唾沫星子才把她哄好,但两只耳朵都被她揪得通红。

    牤蛋可等不及了,他在一旁总按摩托车的喇叭。

    高寒放开小妖精,笑呵呵地说:“等晚上再收拾你,开车。”

    今晚的行动是堵截王金辉。牤蛋那帮朋友是不可能有真枪的,只弄来一支锯掉大半截枪管和枪托的双筒的猎枪,正好可以掖在牤蛋的夹克衫里。

    而且这支枪是剧组的道具,能打响,能喷火苗子,就是没有杀伤力。子弹只有五发,但真火药却只配备了一小包。高寒让牤蛋把两发子弹里的道具火药抠出来,加入少部分真火药,这样开枪时不至于伤到人,又能近距离起到灼烧效果。

    牤蛋同时借了辆本田公路赛,性能还不错,封闭头盔一扣,干点啥事也方便。

    晚上九点,按照敖日朗筝的指引,高寒他们来到苹果园地铁口附近,王金辉开的小额贷款公司就在这里。

    q5车刚开到贷款公司门口,还没停下,高寒就透过前风挡一眼看见正猫腰往一辆黑色奔驰车里钻的女人跟敖日朗筝发来的照片上的王金辉很像,他果断冲安晨晨说:“把奔驰别住!”

    安晨晨一打舵,别住了奔驰。

    高寒闪身下车,两步跨到奔驰驾驶室门边。

    与此同时,牤蛋在摩托车上单脚点地,逼住副驾驶车门。

    车里的人惊呆了,谁都知道,这种情况不管是抢劫还是绑架,肯定来者不善。

    看车内的女人不知所措,高寒面无表情地用手指敲了两下车窗。

    女人这时才缓过神,脸上惊恐依旧,把车窗滑下一道小缝,战战兢兢地问:“你是谁?想干什么?”

    高寒目光深邃地盯着车上的女人,口气平静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蹦出的字像子弹一样有劲:“是王金辉吧?别怕,我们找你谈点儿正经事,是你下来还是我上车?”

    “我是王金辉,请问找我什么事?”王金辉平静了许多,把车窗又落下一点儿。

    “是关于敖日朗筝的欠款,找你聊一聊。”高寒的目光平和了一些。

    王金辉没说话,放弃与高寒的对视,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高寒听出她是打给敖日朗筝,聊了两句,她确定了高寒是代表敖日朗筝来的,这才开门下车,很平静地冲高寒说:“请吧先生,到里面坐。”说完带头朝几米外的公司门口走去。

    刚刚敖日朗筝在电话里跟王金辉的说辞都是高寒事先交待好的,如果王金辉要确认高寒的身份,敖日朗筝会告诉她,高寒是自己派去的代表,一切都可以定夺。

    副驾驶下来的也是一个女人,比王金辉稍矮一些,其它地方都很像。王金辉是个大高个,净量也有一米七八左右,再加上七八公分的高跟鞋,看起来比高寒还高一点点。她一身很别致的白色套装,腰束一条宽宽的黑腰带,套装虽宽松,但修长的四肢仍给人窈窕消瘦之感,甩胯扭臀的步伐很有点模特的意思。

    高寒听敖日朗筝说她四十岁了,但她面容姣好,很显年轻,乍一看也就三十出头。只是声音有些沙哑,看样子是睡眠不足或烟酒过度造成的。

    一进屋,王金辉就向高寒介绍另一个女子:“高总,这是我妹妹,叫王金莹,这个小额贷款公司是我们姐俩一起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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