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欧阳蔓兰和贺茹。

    江宝瓷礼貌的打了招呼。

    贺茹甩了甩手上的包裹,调笑道:“这不知是谁的破烂快递,这东西也配往我们贺家送。”

    “”江宝瓷循目望去,旋即愣住。

    那快递应该是厂家寄来的样品,给她试货用的。

    而贺茹就这样把它丢到脚下,高跟鞋顺势碾了过去。

    快递袋发出咯吧咯吧的声,大约是里面的样品碎了。

    贺茹歪着脑袋笑,没有丝毫畏惧,像是笃定她拿自己没办法。

    江宝瓷是没办法。

    欧阳蔓兰是当家主母,是贺茹亲妈,这个贺家,从老到小,几乎全是她们的人。

    八月日头依然毒辣,空气都晒变了形。

    江宝瓷把行李箱扔到旁边,要笑不笑:“小丑猴子,看样,你不了解我。”

    贺茹勃然大怒:“你说谁是小丑猴子”

    不等她讲完,江宝瓷一个跨步,眼疾手快拽住她头发,狠狠往下一扯,膝盖上提,毫不客气地撞击到她鼻骨。

    趁她痛呼,江宝瓷撇她手臂,另只手快速摁她脑袋。

    “砰——”

    贺茹的脸,重重贴在地面那个破碎的快递袋上。

    这一幕突如其来。

    全场惊呆。

    “既然你妈在这儿,”江宝瓷又给了她一脚,“我就不操|你|妈了。”

    贺茹趴在地上哀嚎,鼻血汩汩外冒。

    欧阳蔓兰全身颤抖,怒吼:“来人,给我把她摁下!”

    “那什么,”江宝瓷好汉不吃眼前亏,灵活的往后退,“您帮您家小孩讨公道可以,能不能别找我讨,去找我家长?”

    说到这,她手往自己院里指:“我家长一定在,他家熊孩子犯了错,去找他。”

    -

    江宝瓷冲到自己院里,刚好贺京准正在树下跟人喝茶谈事。

    见她脚步仓促,几个男人不由得望了过来。

    江宝瓷喘着气,极为灵敏地躲到贺京准身后,狼狈道:“老公,有人要打我。”

    贺京准:“”

    这次惹的事比较大,怕他袖手旁观,江宝瓷抱住他手臂不松:“对方家长找上门了,你得护我,不然我吊死在你面前。”

    “”贺京准额角抽了下,想拍掉她手,“还知道回家?”

    对面的查飞轻咳:“弟妹,出什么事了?”

    话音落,院门口脚步声窸窣,听起来人数不少。

    贺京准眼皮子掀了掀,将旁边的椅子拽到身边,淡淡道:“坐这儿,别拖老子后腿。”

    江宝瓷一屁|股坐了进去,乖乖巧巧地偎他身边。

    见是欧阳蔓兰亲自带人过来,查飞和赵锐智几人起身,客气地打招呼。

    欧阳蔓兰身边跟着满脸鲜血的贺茹。

    “阿准,”欧阳蔓兰极力克制怒火,不愿失了优雅姿态,“这是你老婆打的,你得给个说法。”

    查飞和赵锐智面面相觑,纷纷看见彼此眼里的震惊。

    不能吧。

    不能吧。

    江宝瓷看起来那么柔弱,反倒是贺茹健壮些。

    玉兰树枝叶肥厚,光线从树梢穿过,影影绰绰的落下。

    贺京准表情不显,淡然问:“为什么打她?”

    跟发信息问她为什么打兰可一样。

    只是有了语气,不像文字惹人误会。

    江宝瓷舔唇,讷讷道:“她丑到我了。”

    贺京准:“”

    “不管是在欧阳家,”欧阳蔓兰说,“还是在贺家,这般直接粗鲁动手的,真是闻所未闻!”

    江宝瓷:“那当然了,一般你们都用阴招,我又不会。”

    “”

    “江宝瓷,”贺京准嗓音凉下几分,“你给我进屋反省。”

    欧阳蔓兰呵道:“不行!她必须付出代价!”

    “大伯母,”贺京准勾唇,说话腔调懒懒的,“您想她怎么付代价?是想让我把她打一顿,还是我们付您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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