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太太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淡定不在:“你瞎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你大人还骗小孩!”小男生往红毯上一坐,嚎啕大哭,“是你说的,让我只骗那个走路不灵活的,还告诉我她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叫我千万别认成另一个!”

    “”

    寒冬腊月,小孩这话像一剂毒药,扎麻了在场众人。

    这得多恶毒的计划,将兰妆与兰黛分得如此清楚,以至众人无需分辨也能一清二楚。

    有贵妇上前:“兰太太,兰妆才刚回国,她多乖啊,打小长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晋城小公主的名号不是白得的,她是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兰太太解释不清,急的额头冒汗,“我根本不认识这小孩!”

    “可我听说,你们家兰妆今天真的丢了,还是兰黛弄丢的。”

    兰太太胸口起伏,肩膀奢侈的皮草凌乱地滑下一半:“我真不认识他!兰妆是我女儿,这些年我对她比对黛黛还好!”

    “”

    沉默短瞬。

    有人弱弱提道:“可你们把兰黛养在身边,兰妆却早早打发到国外,而且我听说,兰妆动大手术,你们家都没人去。”

    像是终于发现这个疑点,立刻有人附和。

    兰太太慌忙说:“因为阿准去了,我刚好又生病”

    “你看,人家阿准都能不顾老婆去照顾你女儿,你们一家三口,竟然移不开一个人?”

    “”

    “兰太太,兰妆一个姑娘家,赶明多给点陪嫁嫁出去就好了,伤人害命的事还是别做,你还有个亲女儿呢,这样谁敢要她。”

    “就是,哎,对了,兰妆的腿断的也古怪,不会也是”

    语毕,场面再次静了。

    当年兰妆若不是腿断了,如今贺家三少夫人的位置就是她的。

    “贺三少今时不同往日,偌大的华越海运归他一人掌管,兰太太,你真是耽误了兰妆的一门好亲事啊。”

    这些话言辞凿凿,仿佛捕风捉影几句就成了铁证。

    兰太太辩白不清,额角青筋炸开,连展会都不参加了,踩着高跟踉跄离开。

    议论声被风送进她耳朵:“到底是后妈,就是亲姨妈也不行啊,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容不下姐姐的了。”

    兰太太高跟踩空,仓促尖叫,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看完这条视频,江宝瓷窝在沙发里笑到止不住。

    笑着笑着,恒温的房间骤然冷凝,好似窗外冷风刮过,江宝瓷眼睫簌了簌,抬头望向厨房门口。

    贺京准身上系着保姆的围裙,几分人夫气质,就是脸色太难看,臭得很。

    “可以放心了吧,”江宝瓷不介意他的态度,“以后这些贵太太的眼睛一定会放在兰妆和兰太太身上,兰妆有一点不对劲都能被她们瞧出来,兰太太不敢落人口舌,会保证她好好的。”

    直到嫁人。

    贺京准走近两步,漆眸料峭,像冬天夜晚的森寒:“你是不是早料到了?”

    “对啊。”

    贺京准不见光的眸子攫住她:“那句,我不顾老婆去照顾兰妆,这句话,你是不是早料到了?”

    “”江宝瓷顿了顿,“怎么了啊?”

    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料事如神。

    但只要有人提及兰妆在国外动手术,必定会把贺京准拉出来。

    这点她倒是清楚的。

    可贺京准似乎不大对劲,眼底蓄着阴冷,胸膛深深浅浅起伏,嗓音不明:“我借宋太太口澄清的谣言,你要借这些人的口重新散播吗?”

    散播他跟兰妆之间有私情。

    江宝瓷默了默,没发火:“我们知道是假的,就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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