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京准紧紧盯着她眼里宝石一样美好的光,心头又酸又苦,还有些不自觉的纵容,想要再做点什么,让她能够更开心点。

    能让她一直维持住这种欢快的状态。

    “白眼儿狼。”他冷腔冷调。

    江宝瓷不在意,冲他摆手:“明天我请你吃饭。”

    面包车启动,一溜烟出了小区大门。

    11月天已经很冷了,说话都哈着热气,贺京准被她伸出的手刺痛了眼,狼狈不堪地收了视线。

    江宝瓷那么漂亮的手落了疤。

    很严重很丑陋的疤。

    她是个多臭美的人,又靠着这双手吃饭,却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道疤。

    没在他面前露出分毫在意。

    贺京准痛的背脊弯了,在车子狭小的空间内痛悔难当。

    早知道,当初就不去争取那块小翠玺了。

    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让江宝瓷接了翠玺。

    是他强行让她留在贺家。

    以至于让欧阳蔓兰钻了空子,平白让江宝瓷遭了一场人祸。

    责任在他。

    贺京准瞳孔漆黑潮湿,几近麻木的拨了电话:“把贺茹从柳郸送回贺家。”

    回到家,房间里空荡荡的,残留着女孩子身上让人迷恋的香,贺京准知道,这香味很快就会消失。

    他留不住。

    他确实,生了些无力感。

    贺京准忽然不敢再待,脚步踩着惊慌,失措地离开。

    -

    离婚证办的很顺利,十分钟就搞完全部流程。

    江宝瓷捏着自己那个本,做作的叹息:“以后江湖再见,就是彼此的前任了。”

    “”贺京准眼睑青灰,“请我吃什么?”

    “还有心情吃呢,”江宝瓷逗他,“都离了,不该伤心吗?”

    贺京准闭了闭眼:“你昨天说今天请我吃饭,我昨晚开始就没吃”

    江宝瓷默了默:“我要忘了呢?”

    贺京准没表情:“我会提醒。”

    “”江宝瓷顿住,“我要想耍赖呢?”

    贺京准:“我会去找外婆蹭饭。”

    江宝瓷睫毛扇了两下:“总之这顿饭你吃定了对吧?”

    贺京准气不打一处来,一字一顿:“总之,你想赖定了,对吧?”

    “没有!”江宝瓷快速否认。

    “所以,你这不行、那不要,”贺京准皮笑肉不笑,“想让我色|诱才能兑现?”

    “”

    江宝瓷挑了家最近的肯德基,请客请的十分敷衍。

    贺京准不在乎吃什么。

    他只想跟她多待一会。

    “我跟你说,我可记仇了,”江宝瓷低眼在手机上点单,“咱俩领证那天,你也逼着我陪你吃了顿饭,今天我点什么你就吃什么。”

    贺京准自嘲的勾唇:“我有老婆了,她闷着头不肯理我,吃顿饭都不行?”

    点完单,江宝瓷收了手机,手心撑住下巴,扭脸瞧他:“当时我真想把汤泼你脸上。”

    “”贺京准黑着脸,“怎么没泼?”

    江宝瓷啧了声:“刚想泼,一抬头,瞬间给我帅迷糊了”

    贺京准额角抽了下。

    “我咯噔一下,感觉我完了,”江宝瓷笑眯眯的,“这以后要吵架,我得多吃亏啊,本来想生气的,一看见你脸,好帅啊~对了,我在气什么来着?”

    贺京准忍无可忍:“你没少气!”

    “所以你得多欠啊,”江宝瓷咕哝,“连这张脸都救不了你。”

    “”

    念着好聚好散,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江宝瓷主动起身去取餐。

    贺京准从来不爱吃汉堡薯条这些玩意,也因他不喜欢,江宝瓷有的没的点了一堆。

    就,恶劣的,想报复回去。

    报复领证那天,他又凶又冷、讲话刻薄。

    端着餐盘回来时,贺京准在接电话,男人脸色一如既往的冷酷,眉尾像刀锋,凌厉不可一世。

    江宝瓷塞了个汉堡给他,连同冰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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