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瓷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她
是不是暗地里伤心过。
独自,伤心过。
贺京准闭上眼,睫毛根根分明,不受控的发颤。
他又一次没能陪在她身边。
每次她情绪大幅度起伏时,他始终都不在。
“文特助,”贺京准声带磨破似的,沙哑,“你立刻找人把这短剧转到我名下,所有知道这剧和她有关的人,口封好。”
文客知道轻重:“是!”
贺京准眼角眉梢塑着寒霜:“提醒这些人,敢透露一个字,就是在跟我作对。”
“是!”
文客脚步匆匆离开。
贺京准心脏搅着疼,这疼漫长绵延,几秒一次,疼的他闭眼忍耐。
随后,他拨通电话,嗓音不带温度:“江二宝,去润都等我。”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贺京准咬出字:“现在,去润都等我。”
-
江宝瓷莫名其妙,去润都时,把贺旺财也带去了。
它爹大概想它了吧。
想的迫不及待。
用指纹刷开门,江宝瓷脚步稍顿,贺旺财已经兴奋的跑到客厅,往厅中沙发里的男人身上扑。
“要旺财吗,它回来了,”江宝瓷不想进去了,“那我走了。”
话落,男人隐在阴影中的脸缓缓出现在灯下,平静无波地问:“你知不知道这样莽撞会有什么后果?”
“”江宝瓷愣住,“什么?”
贺京准把手机屏幕对向她,再次问:“想过后果吗?”
“”
手机里正放着那部短剧。
剧情已经进入到尾章,工厂大火,私生子死在货物堆里。
有些话无需多说,懂的,瞬间都懂。
他知道她知道了。
江宝瓷抿抿唇,淡然道:“她做贼心虚,要么选择报警,要么按兵不动,可她要面子,即使按兵不动,也会派人查幕后主使。”
“然后她就会查到你,”贺京准脖颈青筋隆起,“比起被我知道,她更怕被你知道,因为你是当事人,又没有自保能力,她会选择对你动手”
“我就在等她对我动手!”江宝瓷声音发颤,“我要的,就是她对我动手!”
她已有防备,只要欧阳蔓兰动手,她自然有把握抓住证据。
她要用自己的命,把欧阳蔓兰送进去。
贺京准喉头涩住,手臂一挥,把她摁进怀里。
女孩子单薄的身子在抖。
“你就不能等等我,”贺京准艰难道,“蔡月月的爸爸已经开口,还差一点证据”
江宝瓷破天荒的激动:“我等不了!我一想到我爸死在那场火灾,我妈因此自|杀,我外婆因此中风,我们姐妹孤苦二十多年,而她还好好活着——”
她一秒都等不了。
江宝瓷这招用的很好,是见效最快的一种,却是以她自身入局。
贺京准摁紧她身体,忽生些颓丧。
他在干什么。
他有许多事要做,怕扰到她疲倦的心,怕连累她,他便依着她的话,选择结束这段婚姻。
他想让江宝瓷开心点,去过段清静日子。
等他将所有事情解决,把一个善恶有报的结果送到她面前,不让她费一点心。
然而全白瞎了。
现在江宝瓷孤身一人,没有他的庇护,别人若想伤害她,似乎更加简单了。
兜来转去,想避的,没避开,反而把她推离了自己身边。
倒不如那时死死困着她,就让她陪着,大不了他死皮赖脸的多哄哄,江宝瓷对他总是心软的,最终一定会心疼他,愿意好好待在他身边。
“你这方法很好,”贺京准没否认她,哑声低语,“就是会把自己搭进去,你不管你自己,也不管布布和外婆了?”
江宝瓷早有应对:“布布大了,她不会不管外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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