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母听到动静,趿拉着拖鞋啪嗒啪嗒跑过来,笑容满面地要抱沈鸢:“鸢鸢,总算来了,阿姨好想你哦。”
沈鸢抱住成母,手掌在她后背轻轻地拍:“我也想阿姨。”
成嘉树“嘁”了一声:“妈,你亲儿子在这,看看我成吗?”
成母无视他的话,将沈鸢带到餐桌前:“鸢鸢,今天阿姨特意烧了你爱吃的黄金鸡翅和油焖大虾。还有我今天刚买的新鲜的鸡,炖了汤给你喝。”
沈鸢舔了舔嘴唇,一个劲地夸成母:“哇!闻起来好香啊,我已经忍不住想吃了。阿姨,你今天辛苦了,烧了这么一大桌子菜。”
成母拍拍她的手:“不辛苦,你来吃饭,阿姨高兴。”
成嘉树给两人盛了饭,还贴心地拉开椅子让她们坐:“别在这客套了,赶紧吃吧,菜都快凉了。”
在餐桌上,沈鸢陪成母聊了很多。最近忙了什么、家里亲戚的很多八卦,成母全都说给她听。
成母平时的生活比较枯燥,她喜欢沈鸢就是因为她可以陪她说说话。
成父去世的早,留给了她们母子一大笔钱,加上成母娘家条件好,帮衬了她很多,成嘉树从小到大不缺钱花。
聊到后来,成嘉树给沈鸢使了个眼色,意思她可以开始了。
沈鸢挑了挑眉毛,等成母结束这个话题,她适时开口:“阿姨,我妈最近在给我相亲呢。”
成母惊讶:“啊?你还需要相亲啊?”
沈鸢笑:“我跟成一样大,我妈也着急。”
成母剥橘子给沈鸢吃:“相亲这回事啊,家长就是图个心安,没准在那么多人里就能找到个合适的呢。过日子跟谁不是过啊?”
沈鸢没顺着话往下说,而是装作好奇问了成母一个问题:“哎,阿姨,你这么多年怎么不找个老伴儿?平时互相有个照应,一起散步一起跳舞,多好啊。”
成母叹了口气,陷入深深的怀念:“谁都不是你叔叔,怎么都差点意思。”
话刚说完,成母就反应过来,这跟自己说的前一句话完全自相矛盾。她伸手点了点沈鸢的头,宠溺地笑:“好啊,鸢鸢,你套路阿姨。”
沈鸢抚摸成母搭在腿上的手,笑得开怀,小梨涡甜美可爱:“我没有啊,阿姨冤枉我。”
成母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就猜到沈鸢说这个话题的目的:“鸢鸢,你是有话想跟阿姨说吧?”
沈鸢收起笑容,也没反驳,缓缓开导成母:“阿姨,找到一个相爱的人不容易。相亲能改变的只有社交圈,会让成多认识一些新朋友,但没法改变他的内心。我知道你一直对黎子不太满意,希望她找一个舒服轻松的工作。可是现在的工作哪有这么两全其美的?当医生是黎子一直以来的梦想和坚持,而且她干得很出色,北余的医院没有不知道她的。”
成母安静地听着,表情有些许松动。
沈鸢给成嘉树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说点什么。
成嘉树格外认真地开口:“妈,我是尊重你,想收到你对我俩的祝福,所以才一直想办法说服你。不然你觉得我跟她结个婚需要经过你同意吗?我真的很爱她,这辈子除了她我没想过跟其他人在一起。”
沈鸢跟成母商量:“阿姨,不如这样,过几天我和黎子一起请你吃饭,你跟她接触接触。”
成母叹了口气,终是松口:“让小树带她来家吃吧,我下厨烧点好菜。”
此话一出,沈鸢和成嘉树高兴地蹦起来,大声欢呼“成母万岁”。
尤其是成嘉树,他冲上去抱住他妈:“谢谢你,妈,真的谢谢。”
这一句“谢谢”给成母弄得眼眶湿润,她拍打成嘉树的肩膀,嘴上不饶人:“臭小子,还把鸢鸢喊来当说客。我可是给鸢鸢面子才答应的啊。”
成嘉树乐不可支:“不管你是因为谁答应的,只要答应了就好。妈,你一定会喜欢黎子的,她是个特别好的人。”
成母嘴硬心软:“小姑娘有没有喜欢吃的菜?”
成嘉树毫不犹豫,立马报上来四五个菜。
这样的儿子她是第一次见,没想过他会对一个人如此上心。青春期叛逆的时候,她越不让他谈恋爱他越要谈,一个月换好几个,就是跟她示威。不过好在这小子是有点良知在身上的,没对小姑娘们做些什么。
或许她是真的错了,不该执迷于一个职业,而对相爱的两个人指指点点。她了解自家儿子的性格,认定了就绝不改变。
如此坚定的爱意此生难求,她还拆散人家做什么呢?
不挑了,儿子觉得好的那就好。
成嘉树送沈鸢到地下车库,他满脸开心,激动的难以言表:“谢谢你,鸢姐,帮我解决了一件大事。”
沈鸢也高兴:“不用谢我。我只是推波助澜,真正打动阿姨的是你对黎子的爱。”
成嘉树开玩笑:“到时候办喜宴,你坐主桌。没有你,就没有我和黎子的现在。”
“真的?”沈鸢神情认真,“你敢说,我就敢坐。”
成嘉树拍胸脯保证:“真的。你跟我妈坐一块儿。”
“别了,到时候说我不懂规矩。”沈鸢大笑,开门上车,“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她踩着油门驶入夜色里,和来来往往的车辆汇合,在灯红酒绿的大街上行驶着。
我们看过太多分开和悄无声息的道别,也见过一些歇斯底里的背叛。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脆弱。说失联就失联,一句话没说清楚,再见就是陌生人。
可生活里总有一些人会用自己的坚持,给我们看到一成不变的美好。
所以每次看到好朋友幸福的瞬间,总是会忍不住落泪。
太难得了,每个幸福的背后,都藏着只有他们知道的,那千山万水也要相见的不容易。
后面的两天沈鸢忙到飞起,很短的准备时间,大量的准备工作。公司里到处都是疾走的人,步履匆匆地赶去下个场地核对,生怕错过一个细节。
星期四早上,沈鸢和制作组的人早早就到了现场,调试好设备,等待何霁野和章喃惜的到来。
温词月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袋子餐点,她将袋子放在空余的桌子上,拿走里面的一份藏在背后,招呼工作人员:“来吃早饭,吃完再干活。”
工作人员停下手里的活涌上来。
温词月退到一旁,将拿出来的那份早点送给沈鸢:“鸢姐,这是给你买的。”
沈鸢正在核对脚本,抬头看了眼温词月递来的盒子,logo是北大附近有名的馄饨铺,排队至少半个小时。她皱眉询问:“你买的?”
温词月毫不心虚地点头:“对!”
沈鸢坐直了身子,直视她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是你买的吗?”
撒谎的人哪有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她知道瞒不过去,干脆坦白:“何霁野买的。他让我带进来给你。”
沈鸢朝摆着餐点的桌子那儿抬抬下巴:“那些呢?”
温词月抿嘴:“也是他买的。”
真会做人哦,人还没到呢,好吃的就先到了。沈鸢勾唇浅笑:“放这儿吧,我把脚本看完再吃。”
温词月放下馄饨,跑到一边和主持人聊天去了。
把脚本全部过了一遍,沈鸢才放心,揭开盖子开始小口吃馄饨。时间放久了,有点坨了,但是味道依然很鲜美。
何霁野前脚刚迈进演播室的门,眼尖地瞅见沈鸢还在吃馄饨,看汤的高度,应该是刚开始吃。他毫不犹豫地收回迈出去的脚,转身走到门外。
方哲跟在他后面不明所以:“你干嘛?”
何霁野站在门口抽了一根烟:“等会儿,沈鸢在吃早饭。”
方哲眯眼思考了会,不确定地问:“你是怕你现在进去,她会忙着工作,顾不上吃饭?”
何霁野在烟雾缭绕间点头。
方哲竖大拇指夸他:“你是这个。”
磨蹭了好一会,何霁野往嘴里丢了一粒糖,重新往演播室走。
时间刚好,沈鸢正好吃完。她看见何霁野来了,也顾不上收拾刚吃完的打包盒,连忙迎上去:“你好,何老师。”
老师是她们这行对人的尊称。
何霁野也照葫芦画瓢喊她:“你好,沈老师。”
周围的人多多少少都看过那条微博热搜新闻,也大致了解这俩是什么关系。现在这样一个场面,着实是精彩。
方哲在一旁打岔:“别老师不老师了,直呼大名行不行?听着别扭。”
沈鸢扭头冲他笑:“好的,方哲。”
方哲:“哎?”
何霁野和沈鸢忍俊不禁。
温词月将脚本发了一份给何霁野,并和主持人jenny跟他对节目流程,带他走位,相当于彩排。
方哲就坐在休息室里捧着手机看球赛。
章喃惜踩着高跟鞋匆匆跑进来,小喘着气跟大家道歉:“抱歉,我迟到了。”
沈鸢听到动静,转身走过去:“没关系,我们还在调试灯光。”
章喃惜笑意盈盈:“你就是沈总吧?您好,我是章喃惜。”
沈鸢跟她握手:“你好,沈鸢。很高兴和你合作。”
“是我应该感到荣幸才对。”章喃惜脱下外套递给身后跟着的助理,“你们公司出品的很多电影电视剧我都看过,质量很高。这次参加节目也算是给我个人做了宣传,真的很感谢你们能想到我。”
“你本身就很优秀。节目和嘉宾共存,相辅相成,互相成就。”
两人客套了一番,彩排完的何霁野凑上前:“别说这么多了,以后都是朋友。”
章喃惜撇嘴:“这话我认同。”
沈鸢喊来服装师和化妆师:“先换身衣服,我们这边调试一下机器。”
何霁野和章喃惜被带去化妆间,路上,章喃惜压低声音问他:“怎么样?有进展没有?”
何霁野笑:“没有。在努力中。”
章喃惜低呼:“还在努力?行不行啊你?”
何霁野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笑:“行。必须行。”
服装师给章喃惜搭了一套偏知性的衬衫套裙。她本身就长得漂亮,一双柳叶眼让她的气质格外突出,颇有江南女子的温婉,她还非常可爱地长了一对兔牙。虽然个子小,但不妨碍她强大的气场。这套衣服弱化了她的攻击性,突出她自带的温柔属性。
化妆师给章喃惜化妆,温词月在旁边拿着脚本跟她对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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