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

    陆枝青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她感觉自己两次见严居安的时候都很狼狈,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怎么每次我都能遇上你?”

    爬上他的后背,严居安很轻松就将她背起来了。

    “我在附近执行任务,任务结束,领导让我继续休假,我今天给爸打电话,晚上到家才知道你回娘家了,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怎么哭成这样?”

    陆枝青不是个爱告状的性子,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她不想说,严居安也不问,一路背着她,她很轻,到家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这是怎么了?”

    严母听见动静,披上衣服打开客厅的灯,帮忙把陆枝青放到床上。

    “枝青这是被人欺负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半路上遇见她一个人往回走,她不愿意说。”

    严居安又心疼又自责,如果他在家,是不是就能陪着她一起回去,他在的话,别人肯定不敢欺负他媳妇儿!

    陆家的事情严母多少也听说过一些,只是陆枝青从来不说娘家不好,她也不想多嚼舌根。

    “陆家上次把枝青叫回去,我看枝青回来就不开心,我也没敢问,这次又这样!他们也太不像话了,枝青是咱家的人,居安,趁着你在家,明天带着枝青再回去一趟,看看陆家到底想干什么!”

    “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担心枝青走夜路不安全吗?”

    严母这次是真的生气,清河村再往里走就没路了,四面都是山,山里经常有野兽,大老爷们儿一个人走夜路心里也发怵,更何况枝青一个姑娘家!

    严居安去打了盆温水。

    “妈,我给枝青擦擦脸,你赶紧回去睡吧。”

    客厅的灯熄了,后半夜被窝里很暖和,陆枝青睡得踏实,过去的二十年里,每到冬天对她来说都很难熬,冷得根本睡不着,从来没有这么暖和过……她情不自禁地向温暖处靠近。

    早上睁开眼睛,她脑袋下面枕着一截男人粗壮的手臂,身后顶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男人的呼吸洒在她耳垂上,酥麻感蔓延开来,她的身子瞬间僵住。

    “你醒了。”

    严居安的声音有点喑哑,陆枝青不好意思地转过来对上他的眼睛,他眼睛里有红血丝,像是没睡好。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胳膊麻了吗?”

    严居安甩了甩胳膊,胳膊还好,主要是另一处不太方便被她看见。

    “没事,你转过去!”

    陆枝青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听话的转过去,他急忙穿上裤子,随手捞起外套跑出去了。

    他急着上厕所吗?

    陆枝青脸红,低头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衣服都还在,昨天晚上严居安只是帮她脱了外套。

    这么晚起床会被人笑话吧……陆枝青磨磨蹭蹭起床,家里没人,院子里太阳升到半空,严居安在厨房做早餐。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汤面,上面卧了两个荷包蛋,让昨天晚上都没有吃饭的陆枝青吃的心情好了起来。

    吃完饭,严居安去推了自行车。

    “上来,我陪你回一趟娘家。”

    他气势汹汹,一副准备回去给她出头的架势。

    “我没事……”

    “上来吧,今天先去一趟清河村,我再带你去镇上逛逛街散散心。”

    镇上有合作社,虽然不如县城热闹,但是想买什么东西也能买的着。

    陆枝青咬咬嘴唇,给兔子抓了两把菜叶子,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

    路途不近,路上陆枝青想找点话题,但她对严居安一点儿也不了解,两人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是实际上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她甚至都不好意思抱他,只一只手捏着他的外套保持平衡。

    路上坑坑洼洼,一个颠簸,她差点儿失去平衡掉下去,两只手赶忙环上他的腰。

    严居安咧嘴笑了笑。

    “路不好走,枝青你还是这么抱着我吧,别摔下去了!”

    陆枝青咬着嘴唇,她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有证据。

    严居安单手扶车把,另一只手摸到她的手冰凉,竟然直接拉着她的手放进他的衣服里面,冰凉的手贴上他温热的皮肤上,陆枝青脸红了。

    “你干什么?大白天的,不嫌害臊!”

    严居安又把她另一只手也放到自己腰侧。

    “害臊什么,咱们两口子,谁还会笑话咱们?扶好坐稳了!”

    他把自行车蹬得快飞起来,陆枝青心跳加速。

    “你上次开的车呢?”

    她还是第一次坐汽车,真气派,气派的,她都忘了周浩跟陆蕊带给她的难堪。

    “那是我们团长的车,还回去了。”

    “你现在是什么级别?”

    陆枝青只知道他去部队七年,七年时间很少回家。

    “我没有级别,就是个普通的兵,你会不会嫌弃我?”

    普通的兵能开团长的车?陆枝青不信,但是听严父说,部队上很多事情都要保密,不是他不想说,很可能是不能说。不能说她也不勉强。

    “你当兵是为国家争光,哪怕只是个普通的兵呢,也是我们全家的骄傲!”

    陆枝青这么想也这么说了,没看见严居安的眼睛又是一亮,一路脸上挂着笑到了陆家,看见陆父正在修门。

    “爸,我来吧。”

    “小严?你们怎么来了!”

    陆父看见陆枝青,表情讪讪,正想吩咐陆枝青去把盆子里泡的衣服洗了,却见严居安脱了外套递给她。

    “你去找个地方坐下歇会儿,我来干活!”

    陆枝青扫了陆父一眼,没理会陆父,抱着严居安的衣服坐到墙角晒太阳。

    严居安接过陆父手中的工具,没一会儿就把大门修好了。

    见院子里乱糟糟没地方下脚,捡起斧头,先把柴火砍成一截一截,靠墙码放整齐,又把杂物都收拾起来,把地扫干净。

    盆子里一家几口人的衣服都快泡发霉了,他找了两个桶,挑着去了河边,脱了鞋跳进水里,不管男女老少谁的衣裳,全都重新撒上洗衣粉,洗的干干净净。

    河边有不少妇女也在洗衣裳,她们洗了一辈子衣裳,除了家里没女人的光棍汉只能自己洗衣裳之外,还是第一次见男人来河边洗衣服。

    严居安被一群大姑娘小媳妇们还有老婶子们围观了。

    “这就是枝青结婚的对象吧,以前瞅着枝青跟周老师走得近,我还以为枝青跟周老师是一对呢!”

    村子里没有秘密,婚礼当天,周浩领着陆蕊跑了的消息大家都知道,陆枝青跟周浩好了四年了,村里人又不是瞎子!他们好奇,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军官,恰好在婚礼那天出现,让陆家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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