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青躺下了又坐起来,见严居安也睁着眼睛,两人对视一眼。
“媳妇,要不你也上来试试?”
陆枝青想给他一巴掌,又怕打到他的伤口,只能用眼睛剜他一眼。
“你都这样了,还想什么呢?”
严居安嘴巴努到何杨病房的方向,意思是隔壁都行,他不能输。
“男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输!”
陆枝青再也忍不住,起来捏了捏他的脸。
“安心养伤吧你!”
她背对着他躺下,隔壁的动静一直响了半个多小时,陆枝青羞臊得根本睡不着。
医院的隔音还算好的,在家里,她跟严居安当初闹出的动静,严父严母是不是都听见了?
没脸见人了!
陆枝青第二天终于见到了何杨的媳妇,有点微胖,各自不高,一张圆脸笑起来很和善。
她给陆枝青带了礼物。
“我们自家种的黄杏做的黄杏干,酸酸甜甜可好吃了!还有一个西瓜,我爸种的,我来省城之前,我爸非得塞给我两个,压得我肩膀疼!听说你家男人救了我家男人好几次,这点谢礼不成敬意,等你们啥时候到了我们姚定,上咱家地里吃,管够!”
这年头,西瓜是稀罕东西,陆枝青从小到大,吃西瓜的次数屈指可数。
以前她小时候,村子里也有人种西瓜,但是后来,地都用来种庄稼了,还不够吃,更不可能种西瓜了。
“谢谢啊!我来的急,我这儿没有合适的回礼,等我过两天去城里……”
寇秀慧把东西塞到陆枝青手上。
“哎呀嫂子,这些东西不值钱,拿来当谢礼我都觉得轻了,你还给回礼,让我这张脸往哪儿放!快回去吧,严大哥那儿离不了人!”
她嗓门儿大,人也豪爽,陆枝青终于理解严居安为什么会给她一个彪悍的评价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陆枝青也坦然。
“嫂子,这段时间咱们就互相关照吧!”
陆枝青应了声好,回来把西瓜放到桌子上。
“何杨的媳妇是个爽快人,在家里干活肯定是一把好手!”
寇秀慧的手跟陆枝青的手差不多,手上很多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手,只不过陆枝青天生皮肤白,皮肤嫩,她跟寇秀慧同龄,但是看起来,她要年轻一些。
“我给你切西瓜吃。”
西瓜皮很脆,她刀子刚碰到瓜皮,西瓜就裂开了,露出里面的红壤。
将西瓜切成小块儿端过去,严居安眼神黏在陆枝青身上。
“媳妇比西瓜甜。”
陆枝青眼神一横。
“没个正经!”
她都快担心死了,他还有闲心贫嘴。
不过他天天这么贫嘴,陆枝青确实没那么担心了。
时间一晃过去一星期,幸好现在天气热,晚上洗个澡,随手把衣裳脱下来洗洗晾在窗户上,一晚上就干了,否则她真的要臭死了!
这一个多星期,何杨养的精神头好多了,天天过来串门,他一来,寇秀慧也跟着来,她从来没有这么闲过,闲的不知道该干啥。
“嫂子,让何杨在这里照看严大哥,咱俩去省城逛逛呗!第一次出远门,我还没坐过公交车呢!”
陆枝青早就想去逛逛了,她高考只参加了一天,肯定考不上大学,她还没跟舅舅说,既然来了省城,她总要亲自去跟舅舅解释。
这是其一,其二,她上不了大学,总得想想以后的日子,今年她家里种菜赚钱,村民们都眼红,明年肯定有很多人都种菜去县城卖,她之前想把种菜的生意做大,她从中间倒腾一下好赚差价,但是她一没有市场,二没有车队,三没有资金,村民们未必能信得过她。
她得想想别的出路,先搞钱,再组建一支自己的车队,然后才能干这种南北倒腾货物的活。
不去市里看一看,怎么能发现商机!
“行啊,咱们俩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
陆枝青怀孕六七个月了,除了刚来这两天没有睡好,天天担心严居安,这几天睡得还行。
“能行吗?你们两个没来过省城,嫂子身子还不方便,你们想去哪儿逛,我去找个熟人开车送你们去!”
何杨一片好心,但是两人都不想麻烦别人。
“不用,我们自己能行!”
寇秀慧拍着胸脯保证。
“严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嫂子!”
她长得就很让人有安全感,“我你还不知道?村里谁敢惹我,我就打破他的头!那些见你不在家就像欺负我的人,不都被我教训过好几次吗,我们又不往没人的地方去,街上有巡逻的民警,我们怕什么!”
何杨想捂脸。
等两人走后跟严居安吐槽。
“我当初就是看见她的名字眼前一亮,村里的姑娘都叫什么花什么丫的,就她这个名字,多有文化,多像读书人,多有气质,刚处对象那会儿,她身材娇娇小小,长着一张娃娃脸,现在咋就……哎,哎,哎!”
何杨的吐槽换来严居安的白眼。
“赶紧滚,你是欺负我起不来,天天晚上闹那么大动静,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体力好?”
何杨身体一僵。
“你都听见了?”
“嫂子也听见了?”
“我们另一边隔壁的病房也听见了?”
“卧槽!”
何杨从床上弹起来,跟屁股上坐了烙铁似的,瘸着一条腿开门出去,去找护士打听另一边病房里住的是什么人了!
他们住的是军区医院的高级病房,左右病房里住的都是军区的将官级别的领导,他们两个是因为特殊情况才被安排在这里,要是在领导跟前丢了脸,被告到上官那里,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每个病房病人的身份都是保密的,何杨打听了一圈,无功而返。
“完了,只知道是个很厉害的人,打听不出来是谁,但是我被护士教育了,给我换药的小护士今天说话意味不明,让我多注意着点自己的身子,不能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儿……”
“你不知道,那个小护士也就才十七八岁吧,看我的眼神,跟那啥一样,我丢脸呀!”
他在严居安的病房里一通哀嚎。
严居安打了个哈欠。
“一次半个多小时,不错了,没什么好丢人的。”
他的话让何杨升起了一点得意。
“还行吧,我现在是受伤了,要不然肯定不止半个小时。”
严居安嗯了一声,补充道:“但是你隔壁的领导会觉得你这个人轻浮,在医院里就耍流氓,你打听不出来人家的身份,但是人家能打听出来你的身份,到时候通报到飞鹰大队,咱们所有的战友都会知道,你只有半个小时。”
何杨又爆了句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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