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等他继续发作,秦三太太便直接开口:“沈公子,你要是再影响陆先生施针,那我只有请你出去了。”
先前秦家人就是误信了江家和沈千夜的话,差一点犯下弥天大错。
陆凡神情淡然,并没有受沈千夜的干扰,继续有条不紊施针。
他不开口,众人严阵以待,就连呼吸频率都变小了,就怕影响了他。
随着秦三爷嘴角溢出的血越来越多,陆凡才提醒一句:“拿毛巾垫一垫,不必紧张,这是正常现象。”
不知道秦老夫人是不是看错了,她总觉得陆凡手里那看似普通的银针在刺入老三皮肉的瞬间,有一缕寒气掠过。
那寒气一闪而逝,快得人类的肉眼根本就无法捕捉到。
陆凡只扎了九针而已,就算是学徒也不会太过劳累,但他光洁的脸上布满了汗水。
江如雪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林子瑜拿出纸巾轻轻给陆凡擦拭着头上的汗。
看得江如雪有些眼热。
陆凡和自己还没有离婚,林子瑜就如此迫不及待表忠心了!
不过,陆凡真要医好了秦三爷,那所有的功劳就被她林家给拿了。
江如雪心乱如麻。
最后一针落下,陆凡仿佛被夺去了半条命,他看上去明显疲惫了许多。
“小心。”
林子瑜一直在他身侧,见他身体踉跄偏移,忙抵住了他的后背。
“小凡,没事吧?”
陆凡摇摇头,嘴唇有些发白,“我没事。”
沈千夜在一旁阴阳怪气,“不就是扎了几根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刚去搬了一天砖,装什么呢?”
林子瑜气不过,“你懂什么?小凡这可是……”
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被她咽了进去。
普通的针灸怎么可能让人起死回生?陆凡这可是师门绝学——灵枢九针。
银针为媒介,以自身精神力为“药引”注入到人体之中,可治百病。
普通病用不上,一旦他用针必定会消耗精神力。
原本他要是催动灵脉而生,便可以以灵力滋养,那样也就不用费力了。
偏偏这小师弟各方面全能,唯独灵脉宛如沉睡的巨龙,多年来想方设法都没能唤醒。
这就导致他的灵枢九针也无法完全施展开,而且每次救治这种棘手的病,对他本体的消耗是极大的。
秦三爷在吐了黑血之后整个人看上去好了许多,“陆小哥,你简直是在世华佗,我现在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陆先生,你真的将我老公给治好了!”
陆凡抬手道:“太太莫急,三爷的病并不是三两天就能治好的,我说过他不是病,是蛊。”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就是电视剧里演的那种自相残杀的虫子?”
陆凡解释道:“那是蛊王,蛊虫有很多,如今能操控蛊虫杀人的蛊师已经很少了,也不知道三爷得罪了谁,竟被下了这样恶毒的蛊。”
“对方只需要将蛊虫的卵下在他平时的食物或者饮用水中,无色无味,无人能觉察到,那虫卵会覆在肠子上,随着它的孵化会出现一些息肉覆盖,也就是检查看到的肉瘤,一旦虫卵孵化成功,它就会像是树根一样吸收人体的养分,即便是你们做活检,取出来的样本也只是包裹着它的息肉而已。”
随着陆凡的解释,众人这才明白原因。
“怪不得所有权威医生都怀疑是恶性肿瘤,偏偏活检结果和核磁共振不是,可是核磁怎么能拍不到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凡身上,一开始江如雪还为他提心吊胆。
可看到他侃侃而谈,条理清楚地讲述着她未知的领域。
这样的陆凡,是她从前没有见过的。
陆凡继续解释道:“两个原因,有可能做检查的时候虫卵还没有完全孵化,自然检查不出活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蛊虫被层层息肉所包裹,所以查不出来。”
“陆先生,你能完全治好吗?”
“不难,但三爷的身体太差,那条蛊虫几乎将他的生命掏空,一旦现在诱出,三爷也就没命了,所以这段时间你们按照我给的方子让三爷好好养着。”
老太太脸上掠过一抹担心,“那虫子要是趁机又长大了怎么办?”
“放心,我会每隔七日施针一次压制蛊虫,需得七七四十九日,待到最后一次施完针就可以诱出蛊虫。”
“陆先生,既然这针如此厉害,那能不能请你日日过来施针?”
这七日,其实是留给陆凡休养生息的时间。
他摇摇头,“不可操之过急,今日我再给三爷加几味药,你们按照方子服用即可。”
“有劳陆先生。”
陆凡摆摆手,“不客气,既然秦三爷已经脱离危险,是否可以放过江先生了,毕竟他是无辜的。”
江父见陆凡真的治好了秦三爷,当即眉开眼笑过来拉关系,“是啊三爷,这是个误会,一开始我就想要介绍我女婿的,但又不敢打这个包票,还好你吉人自有天相……”
他这前后的嘴脸变得太快,就连江如雪都羞愧得耳根子发烫。
秦三爷冷哼一声:“江总这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让人望尘莫及,我记得先前你不是口口声声称呼陆小哥为窝囊废?现在就是女婿了?陆小哥,你自己说,你和江家是否有关系?”
秦三爷将选择权交给了陆凡,但凡他今天承认了江家,那就是江家对他有了恩情,以后的好处少不了江家的。
江父这样的人精,做生意的人自然都是脸皮厚的。
他知道陆凡最吃江如雪这一套,所以他给江如雪使了个眼色。
不管是沈家还是陆凡,他们的目的都是为了攀上秦家。
最关键的是,陆凡现在和林子瑜关系匪浅,这好处绝对不能让林家拿到!
江如雪本来脸皮比较薄,她已经在人前诋毁过陆凡,现在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前去讨好陆凡自打嘴巴,她是做不出来的。
无奈江父一直给她施压,她的自尊和江家的未来相比不值一提。
毕竟五年前濒临破产边缘的江家,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这算是她第一次以哀求的目光看向陆凡,口吻也带着些讨好的意味:“陆凡,我们只是提交了离婚申请,还不算正式离婚,你还算是江家的女婿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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